“哎呀……”琴湘還沒叫，她就先叫了，琴湘看到她手中的水，一下子明白過來，沒有如她的願道歉，道，“這種婢女做的事情，側妃娘娘就不必紆尊降貴了吧，以免被人看了笑話。” 齊飛飛盯著她，目光冰冷，嘴上卻溫柔道，“在王妃麵前，我本來就做小，伺候一下王妃，理所當然，哪裏算得上紆尊降貴，你快讓開，不要耽擱了王妃喝水？”

  琴湘心想這齊飛飛嘴巴果然伶俐得很哪，眉頭一蹙，正要接過水，齊飛飛方才看似羸弱的身子早就加快了速度，在榻邊坐下。

  “王妃，喝水吧。”

  她打量著藍夙月，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人變得這樣虛弱，心頭高興壞了，趁著這一次，讓藍夙月去見閻羅王，可說是神不知鬼不覺吧……

  藍夙月看出了齊飛飛的盤算，眼眸一冷，接過水杯，隨手就倒在了齊飛飛的頭上。

  “還是齊側妃喝好了。”

  “呀，王妃娘娘您怎麽可以……”齊飛飛早晨費了好一番功夫打理的發型，就這樣被水澆濕了，還有幾縷垂在臉上，顯得有些狼狽，風姿都減了好幾分。

  她恨恨地盯著藍夙月，昨夜差一點被王爺打死，她還囂張什麽。

  “妾身好心為王妃送水，王妃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隻是因為王爺要妾身陪王爺用早膳，惹王妃不高興了嗎？”

  齊飛飛委屈地質問。

  簾子撩開，鳳祭時看到這一幕，麵色陰沉。

  藍夙月好整以暇地端詳著手指，紅色的指甲油在晨曦中閃爍著妖冶如火的光芒，裏麵嵌著一些星點，她的眼睛微微刺痛。

  “王爺，臣妾，臣妾隻是為王妃送水……”

  齊飛飛跪在鳳祭時的跟前，傷心地說。

  鳳祭時蹙眉，“藍夙月，你如此冥頑不化，反而越來越猖獗了。”

  “是啊，我冥頑不化，可那又如何，不就是一條破命麽，你要是無法容忍，拿去就是。”

  藍夙月毫不在乎地說。

  那一雙眸子裏盡是疏漠，看過來已經沒有了一絲隱藏的愧疚，她噙著冷笑，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

  她再錯，可鳳祭時對她做的，已經算是抵過了，她不欠他的。

  她忽然想通了，她感謝他打她，差點把她打死，她終於釋懷了，輕鬆了。

  藍夙月想大笑一場。

  看到她的態度，鳳祭時瞳孔陡然一縮。

  他隱隱察覺到了一種更危險的感情，那就是冷漠，真正的冷漠。

  曾經她的眼裏，帶著渴求，帶著自責，還有悔恨，如今什麽都沒有了。

  他打了她，竟然是如了她的願了嗎？

  鳳祭時衝到榻邊，揪住她的衣襟，提起她的身子，藍夙月撞到他的懷中，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不要逼本王。”鳳祭時語氣裏，帶著讓人膽寒的殺意。

  可藍夙月沒有一絲恐懼，愛情沒了，溫存沒了，這個男人對她做出什麽，她也想得通。

  “是王爺在逼我。”

  望著那張臉，隻覺得越來越陌生了，不複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