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巫禁
作者:一一一一聽      更新:2020-06-13 22:10      字數:2241
  生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是的,無法傳給你黑虛,但是能傳你白虛。”

  生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手腕關節上依舊是有一個黑點,可見當初他也是和自己一樣被狠狠的虐了一番。

  “她原本的虛原是白色,成為巫禁後變成黑色,容貌也發生了變化。但是傳承的方式依舊是一樣的,不過隻能傳給你她原有的白虛。所以我的也是白色,不過種子卻依舊是巫禁色。”

  “你等等,我有點想不明白了,讓我想想。”

  依萱是巫禁,可以理解為異變的蘇泰人,以喪失強大繁衍能力為代價換來了強大的力量。虛原統一為黑色,但是傳承的卻是原有的顏色,這種強大的力量不能傳承給後人。

  白駒理順了思路,依萱之前問自己知道黑色代表什麽,是代表她的強橫。但是,無論是黑虛和白虛,都對自己沒用啊?

  本以為依萱是想要給自己種黑虛的,原來是個陷阱,白虛顯然是大打折扣的……但是現在黑白都不行了,這師父豈不是一點都教不了?

  “她這人很小氣的,占有欲極強。得不到就毀掉是師父一貫的作風,不僅僅是你,我們絕大多數都是被強迫的……”生權無奈的笑著拍了拍白駒的肩膀道。

  白駒嘴角抽搐,已經無法接下這些話。這倒是真的很符合她那有些變態分裂的性格。

  “師弟,我看你的手沒有印記,師父還沒給你弄嗎?”

  白駒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吐露給他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隻恨不能一語道盡自己的屈辱。

  “或許吧,我之前也聽人說虛原和締約無法共存。你有月碾,應該是走上了締約路,與虛原沒太大關係了。”

  說到此,生權黯然的低下了頭,喃喃道:“要是我晚出生十年該多好。”

  未嚐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現在的白駒沒有資格去安慰這位師兄,任何話都會適得其反。

  沉默一會,生權手掌一翻,從他手心出現了上百道那種黑色的虛原絲線,匯聚成一把長劍的形狀,光華消失的時候,他手中已經拿著一把純白的劍刃。

  “我時日無多,也不想再出去了。你還沒有自己的兵刃,先用著它吧。”

  “我不用。”白駒很果斷的拒絕了。

  生權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即眼神中黯然之色更濃,那把劍化成上百道長長的光線轉入他的體內,就聽他失落的道:“也是……你連月碾這種可怕的力量都有,這把劍倒是有些失身份了。”

  白駒不知他竟然會悲觀到這種程度、會往這種方麵去想,眼睛一轉,就當做沒有發覺般的說道:“在我們那個世界,刀、劍、鼎、玉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是以信仰的形式流傳於世的。”

  他悄悄的瞄了一眼,見生權在聽,那種悲哀的氣息減少了幾分,又道:“一個人若是不想用劍了,也不能將自己的佩劍送給別人,隻有等劍的主人死去之後方可易主,這是對劍的尊重。先賢曾言: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所以說,即便我在想要也不能拿你的劍。隻能出去找無主之劍,或者自己打造一把,又或者殺人奪劍!隻有這三種方式。”

  這一番話對生權很是受用,欣慰的笑了笑道:“你這番話我挺喜歡的,不過,你可別在師父麵前亂語,不然她真的會殺掉你的。”

  “不會吧,我都……”

  “會的。”

  生權直接打斷了他的會,正色道:“犯了她的忌諱,隻要她打得過就一定會殺。她是上一代的惡女,除了沒有如本代惡女那樣屠城之外,其餘凶跡可要比她多得多。皇子都殺過兩個,連龍椅都敢一屁股坐下去。”

  白駒額頭微跳,子承父業,難免有人打不過她就把賬算在與她相關的人身上,至於她說的仇家都滅了,嗬嗬!

  “那、那我還真的拜了一個好師父啊。”

  “嗯,確實挺好的!”

  生權仿佛沒有聽出白駒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一股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四溢而出,讓白駒產生了一些當初見到惡女時的壓迫感。

  沒有危險,但是卻不由的讓人緊張起來。雖不及惡女那種帝王之氣,卻也有傲視群雄的狂氣!

  就聽生權道:“這樣就不必浪費時間到處找人決鬥了,源源不斷的會有人來戰,走到哪殺到那實在過癮。真懷念年輕的時候啊……”

  白駒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見生權一直都像個下人一樣的對依萱服服帖帖,剛才又那麽的悲觀,一直以為生權是那種很平庸的人,最多算比較厲害。

  但是他方才無意間露出的那股氣場中,白駒讀到了無懼,這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氣勢!生權年輕時也曾縱橫這個世間?

  “我大概兩三年後就要死了,到時你若是還沒有佩劍,就回來取著先用著。”

  心裏流過一抹暖流,白駒重重的點了點頭。

  “明日會來一些人帶走其餘五人,屆時師父也要出去,你便跟著她了。切記,在你打得過師父前,不要在她麵前亂說話。”

  白駒點頭稱是,決定為了接下來的日子好過,需要討好一波依萱,向生權詢問起依萱喜歡的東西來。

  就見生權麵色古怪至極,難為情的湊到他耳邊道:“她除了嗜殺以及斷袖之癖,其餘的基本沒什麽興趣。”

  “斷袖之癖?”

  “小聲點,你想死啊!”

  兩人在一旁自顧自的聊著天,依萱就在哪裏細心的給自己的“女兒”澆水。很快的太陽就傾斜了下去,餘溫漸漸消散。

  三人回到小村子內部的時候,就見到六七個人圍繞在一起,中間正是跨界而來的五人,那個打著鼻釘的女人正抱頭痛哭。

  白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村子的多人,悲風所言這個村子的人都是一方強者,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為真,故此一一看了過去。

  果真每個人都有著若有若無的氣場,或是那種對視一眼就讓人心生畏懼的,或是那些高潔淡雅出塵世間的。

  一個發福的黝黑婦人穿著一身農民打扮,背著一把沾著泥土的鋤頭從旁邊經過,自始至終都目不斜視,對於周遭的事物絲毫不感興趣。

  “師弟。”突兀的,生權在背後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