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帝丘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3      字數:3057
  百裏滄海的劍尖,在天佬的後心,出來半寸。

  眾人看著百裏滄海和天佬的神情,隻見天佬口中含著血沫子,在百裏滄海的耳邊,說道:“窩窩,姥姥便是來告訴你,此去帝丘,定要小心。”

  百裏滄海抱著天佬的後身,眼中含著淚光,指甲扣在天佬的後背。

  “咳咳。”天佬重咳兩聲,喘著粗氣繼續,說道:“如今,百裏家再沒一個撐起天的人了,你···不要再尋仇,惜命···。”

  惜命最後的幾個字,還沒說完,她雙手耷拉在一旁,天佬咽了氣了。

  “嗚嗚。”百裏滄海一下就淚崩,抱著天佬屍身,緊貼著久久不分開。

  眼看著她的淚痕,染濕了天佬的衣襟兒,她還是抱著,直到暮色染血,孤鶩歸巢。

  周易最善“風水”走勢,尋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寶穴”,將天佬埋葬。

  那墓碑上,寫著四個大字“百裏雲姥”,其餘的一個字也沒寫。

  星稀濃雲,百裏滄海蹲在天佬的墓前,站了幾個時辰,直到東方翻著魚肚白。

  捧起一把黃土,百裏滄海笑著,將那黃土放在石碑上,還是那個明媚的女子。

  “最疼愛我的人,走了。”百裏滄海說完,轉身即走。

  天下傷心人,都是傷口帶鹽,還咬著牙往前走的人。

  ···

  ···

  “還有半日,就要到帝丘了。”百裏滄海平淡的說著,可眸子中的決絕,誰都能看的出來。

  她仰著天鵝似得脖子,喝了一大口水,還是嫵媚依舊。

  神傷過後的百裏滄海,再也沒飲一口酒。

  “皇甫妖生,是何修為。”蕭問道站在百裏滄海的身旁問著。

  “不知道,我也多年沒見她了。當年,我也抱過他。”百裏滄海說著,眸子中倒是有幾分思緒。

  “那他為何,如此恨你。”蕭問道問著,倒是對皇甫妖生這樣的人物,倍感好奇。

  “有愛恨,就有情仇。若是一個人的一生,沒幾個敵手,那麽,那個人絕對是庸才中的庸才。當年,他是帝丘中,有名的庸才。而恰恰我是帝丘,千年不遇的翹楚。”百裏滄海說著,一股傲意,全在眉間。

  “看來,他是因愛生恨。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蕭問道隨口說著。

  那百裏滄海撅著嘴,呸了一口。

  “這世上,能愛我百裏滄海的,無論是誰,他都沒資格。”百裏滄海說著,嘴角盡是譏諷。

  “哦,他不算男人麽。“蕭問道說道。

  “他,不算男人,便是豬狗也不如。”百裏滄海說著,渾然不講皇甫妖生放在眼裏。

  “他是一個妄人,我猜。”蕭問道說著心中所想。

  “妄人。”百裏滄海說著那兩個字,繼續說道:“你高抬他了,就是一廢人。睚眥必報的廢人,生下來就是的廢人。”

  百裏滄海說完,看著遠處的一團濃煙。

  “那是。”蕭問道看著飄在蒼穹上的塵土。

  “殺我的人。”百裏滄海說著,將長發束起,恍若一個男兒郎。

  眾人看著滾滾塵煙,早已將各自的兵器,紛紛擎在手中。

  “這有多少人。”諸葛絕看著這番陣仗,也是瞠目看著。

  “帝梟歸一鐵騎。”百裏滄海說著,眼中也就幾分顫栗。

  “八十一人。”沉禹看著說道。

  “當年的帝梟歸一鐵騎,曾力戰九千人。”百裏滄海看著,不遠處的鐵騎,嘴角揚著,說道:“不知,如今的帝梟,還有幾分當年的神韻。”

  遠處一人,手持一柄半丈長槍,蹙著眸子,看著百裏滄海。

  “葉琉璃,沒想到是你。”百裏滄海看著為首的那人說道。

  眾人一看,才看出為首的人,也是一個女子。

  “姐姐。”葉琉璃衝著百裏滄海喊著。

  “我年長你三百年,你這聲姐姐,倒是讓我提不起劍了。”百裏滄海笑道。

  “姐姐,最好還是要提的起劍。若不然,便是死在他們手裏。”葉琉璃說著,英氣逼人。

  “哼,不妨試試。”百裏滄海說著,擎著仙劍,殺氣駭人。

  “十九皇子,有命。”葉琉璃看著百裏滄海繼續說道:“帝梟隻出九人。勝,入城。敗,裹屍。”

  “妖生,不像是妖生了。”百裏滄海笑著,氣勢都漲。

  那葉琉璃一揮手,帝梟陣中,便走出九人。

  “刺桐呢,他在哪。”百裏滄海問著一人。

  “國師,就在帝丘中,等著姐姐。”葉琉璃說著,隻見那九人排在百裏滄海的半丈外。

  “哼,國師。”百裏滄海嘴角一揚,擎著劍直刺而去。

  “結陣。”一人喊道,餘下幾人紛紛站在不同的位置。

  一劍封喉,在那陣法還未成氣候的時候,已倒下一人。

  蕭問道踏出一步,隻聽百裏滄海說道:“誰也不必出手,我若是活不了,你們就回天武。”

  帝梟幾人,圍著百裏滄海結為殺陣。

  “巴君陣。”沉禹看著帝梟劍陣說到。

  蕭問道衝著沉禹一點頭,沉禹立即會意。

  “南行半步劍直走。”沉禹喊道。

  那百裏滄海持劍折身,南跨半步,隻見劍尖下,就是一顆大好人頭。

  一劍破首,又殺一人。

  “淩波為左掌在下。”沉禹笑道。

  百裏滄海身影虛晃,換左手持劍,右掌揮下。

  嘭。

  帝梟一人,應聲飛出十丈之外,身著的盔甲,都裂開幾道縫。

  那葉琉璃看著沉禹,英眉一簇,卻也未發一言。

  “一枝紅杏折西來。”沉禹看著百裏滄海的劍尖一指,又是一人一命嗚呼。

  餘下四人,又是一個陣法。

  “川四流雲陣。”沉禹濃眉一抬說道。

  “一步踏清風。”

  百裏滄海揮劍如風,劍下那人,卻是靈巧一擋。

  那葉琉璃挑著柳葉細眉,指尖一陣晃動。

  沉禹看那葉琉璃一眼,雙臂環在胸口。

  “夜來幽夢忽還鄉。”

  百裏滄海一劍挑起,劍尖一擺,折身一刺。

  一死一傷。

  餘下的兩人,對望一眼,瞥著葉琉璃的指尖。

  誰知那葉琉璃,指尖一動未動。

  兩人一慌神,兩道血痕,已在百裏滄海的劍刃下。

  “百裏滄海還是當年的百裏滄海。”葉琉璃說著,卻將目光瞥在沉禹的身上。

  “我用的著你來評,你的主子在我眼裏,不過也是一條蒼狗。”百裏滄海說著,跨在烈燃馬上。

  “整個帝丘的人,都在等著你呢。”葉琉璃說著,冷眸一轉,便驅馬前行。

  那帝梟鐵騎,早一騎絕塵,站在帝丘的城門口。

  “這帝丘倒是大不尋常。”周易說著,看著帝丘的城樓。

  “這城樓怎會會圓形。”沉禹看著帝丘城,頗為不解。

  站在遠處眺望,那帝丘就是一座圓城,一圈連著一圈,就如蚊香。

  幾人跟在百裏滄海的身後,看著帝丘的樣子。

  蕭問道看著帝丘的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一個地方。

  無色密境中的朝歌,沿著山脈而造,無邊無際。

  初入帝丘,隻見帝丘城中,盡是人海。

  城門口,放著一個囚車,還有一身囚服。

  “滄海姑母。”一道尖細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妖生,你到是生的越來越女相了。”百裏滄海仰著嘴角說道。

  隻見那皇甫妖生長得著實“豔”,若是再敷上胭脂,描畫娥眉,倒真是像女子。

  “姑母,不必急著和我客套。”皇甫妖生呲著白牙,繼續說道:“披囚衣,可入城。皇命,難違。”

  百裏滄海捧著千秋劍,握著千秋印,瞥著皇甫妖生,說道:“你覺得這囚衣,我是披還是不披。”

  皇甫妖生嘴角含著笑意,說道:“姑母,搬出了春秋公子,便是父皇也得給他顏麵。若是姑母實在想披,我帶為看管千秋劍和掌印,絕對一絲不傷。”

  “臭德行,跟皇甫棄祖一個德行。”百裏滄海說著,跨入帝丘城中。

  蕭問道一眾人跟在百裏滄海的身後,看著帝丘城中的風景。

  帝丘與尚京和冰封城,都大為不同。

  屋舍多為石頭所造,眼前也是一重門連著一重門。

  “前輩,我們這是去哪。”蕭問道問著。

  “皇甫棄祖,若是不見他,三皇山誰也上不去。”百裏滄海說著,徑直在前麵走著。

  百裏滄海跨國一道城門,便會合上一門。

  細算一下,有九道城門,才看到帝丘的城門。

  呼。

  隻見帝丘的皇城,都懸空在空中,就如傳說中的天宮一般。

  一株深紫色的高樹,矗立在帝丘皇宮的門前。

  腳下的路,都是深淺不一的石路,一旁的草木,也是長的怪異。

  三族之中,草木皆是綠色,而帝丘城前的草木,不是赤紅色,便是深紫色。

  “獸君。”百裏滄海朝著空中的帝丘宮,大喊一聲。

  隻見帝丘宮的宮中,有人探頭而望,看著百裏滄海。

  隻見一行血鶴,翱翔在帝丘宮的空中。

  “若是,還想見我,便入宮來。若是不想,去乞羽宮,拿來便走。”一道聲音,從帝丘宮中傳來。

  “當年,你欠我的,清了。”百裏滄海說著,抬起步子往前走著。

  一團渦雲,就在不遠處。

  忽而,一道紫色的閃電,在帝丘宮中閃現。

  “老匹夫,當真是人間地仙了。”百裏滄海說著,一腳踏進那團渦雲。

  眾人也是緊隨其後,一刹間,看著眼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