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殺破狼,一夜魚龍舞
作者:唐風宋雨      更新:2020-02-29 12:31      字數:3714
  在極北從沒吃過桃子的蕭問道,第一次吃吃桃子,覺得香甜可口,就是覺得表皮上的毛,比較紮手。

  本來是九壇子的蛇莓酒,他們在酣睡之前,喝掉了三壇子,醒來每人有喝了一壇,多半壇都是被賀蘭汗青喝掉的,然後就是蚤休。

  今日,眾人對蚤休的酒量也是刮目相看,酒量與賀蘭汗青不相上下,本來有些隱白的臉龐,雖是有些泛紅,卻不像白敬曲一般,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

  喝酒解乏,倒真是不假。這一頓飲酒,蕭問道感覺到自己元氣滿滿,靈氣神采都恢複了到了頂峰。

  看著還剩五壇子蛇莓酒,蕭問道說道:“沒人再備點,說不定往後還會有用。”

  他這話剛說完,就看到易人之夏,東方餘青,葉武三位妖族,一人拿起一壇子蛇莓酒就往自己的嘴裏灌,看著這剩下的六人,也是瞠目結舌,一陣唏噓。

  易人之夏喝完,就用手抹了一下嘴邊的酒漬說道:“我就存到我肚子裏,省的麻煩。”

  其餘的東方餘青和葉武,怕是也存的是這個心思。

  原來那賀蘭青帝將軍,怕是也沒猜到他準備的九壇子所謂的烈酒,根本就不夠喝。妖族也通人情世故,剛開始也都是慢悠悠的隨著大家的性子,淺嚐輒止。隻能算是喝好了,但肯定是沒過癮。

  到了最後,眼看著就要往前走了,也沒人喝了,這才將自己的“狐狸尾巴”漏出來,一陣痛飲,才算是解了酒癮。

  還餘下兩壇蛇莓酒,其餘的六人沒人捎帶了些,以備不時之需。

  今夜,還是月明星朗,倒真是修煉的好時機。

  蕭問道這修道的意念起,天上的月色光華,就如一團雲霧一般,將蕭問道包裹在裏麵。

  眾人,心中掀起了驚天巨浪。

  趕路都能修道,一心兩用,就不怕走火入魔。

  天下修道者,大智若妖,天賦逆天的人物,也是有的。可不曾見過有人能在趕路的時候,還能吸納天地間的日月星辰散發的靈氣,看著蕭問道的樣子,如趕路人沒什麽兩樣,肩膀上趴著的小狐狸空空,還是一副愜意的神態,憨萌的狐狸臉。

  “我們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怎麽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前方也不見任何的屋宅,莫不是我們走岔路了。”蕭問道說著心中所想。

  “蕭兄不必擔憂這些,有汗青兄帶路,肯定是不會錯的,隻要蕭兄一心修道就好,不必擔憂任何事。”白敬曲說著這話,心中都有些心驚,就怕一個不慎,導致他走火入魔。

  “修道唯一心爾,我覺得自己快突破了,就看今夜靈氣四溢,隨心修道,不礙我們的事。”蕭問道語不驚人死不休,不知道這句話對他們八人的衝擊。

  這才不過三天的時間,剛來到霧岐穀的時候,蕭問道也不好過是後天中期的境界,現在就要破境,即便是天之驕子的璿璣宮的沉禹和納蘭蝶衣,怕也沒有蕭問道這修煉的進度。

  “我看蕭兄也是剛入後天中期之境,還是鞏固下自己的境界,修道最忌心急,不可一味的隻吸納靈氣,不顧自身的身體吸納靈氣的極限,稍有不慎,就會葬送自己修道的生涯。”賀蘭汗青也不無擔心的說道。

  賀蘭汗青剛說完這句話,一道實質般的光束,籠罩在蕭問道的頭頂,蕭問道也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眼皓月繁星。

  蕭問道破境了,後天中期到後天後期,這也是眾人第一次看到別人破境,哪一位修道者,不是在破境的時候,找個僻靜的地方閉關破境。

  在趕路的時候,就敢破境的,蕭問道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怕也是最後一個。

  蕭問道身體無恙,看著前方的路。

  “問道可有自己的命星。不知是哪一顆。”賀蘭汗青看著蕭問道無恙,就隨意問道。

  “命星?我不去卜算這些,我娘親從小就說,命越算福越薄,我也從不去想著這些。”蕭問道說道。

  還沒等蕭問道回答,易人之夏說道:“我是七殺星。”

  東方餘青說道:“破軍。”

  葉武笑道:“貪狼。”

  殺破狼,都算是將星,一夜湊齊,也是不易。其他人,也沒說什麽。

  一命二運,若是修道不信命數,那還修的什麽道,不過蕭問道所講的,也是他心中所想,算命又不能逆天改命,順其自然,不究世間煩惱。

  賀蘭汗青笑道:“問道,命星不用卜算,隻用生辰八字,就能推算出來的。你的生辰就是定命星的。”

  “泰始十二年,九月初九。”蕭問道回道。

  此時,眾人都再想這個日子,都知曉當時泰始十二年,九月初九,那一夜發生了什麽。

  九星連月,火雨鋪天,黑夜如白晝,如太陽降臨在夜晚,整整一個時辰的光亮,這也沒幾年的事,即便是小孩子都記得當時的情景,那一夜多少人,都無心睡眠,隻可惜最後那一陣火雨是降落在在極北,據傳言是落在了魔族聖江烏蘇江裏,即便是修為高深的魔君南燭,也搬不出來,隻能派人用刀斧鑿開了,天上落下的巨大的隕石。

  都說那是天降的仙山,落在了魔族,最後也不了了之,不過民間的臆測和傳說,從來沒停止過,據傳言天武的人皇和妖族的妖帝,都曾派人去找過,最後因為此時,兩族之間差點兵戎相見,不過看今年兩族的比試,謠言不攻自破,隻不過往常都是妖帝帶領的十萬妖族來尚京比試,今年換成了妖族的皇子,獨孤景天。

  雖說,不勝往年隆重,不過聽說,兩族比試有了結果,妖族的皇子還為人皇備了一份大禮。

  尚京的老百姓,也在翹首看著霧岐穀,怎麽今年的兩族比試,要比往年長了這麽多。

  往年,最後兩族的比試快則半日,慢則一日。

  誰也沒想到,今年是這麽個情況。

  這一行九人,哪能知道尚京百姓的八卦的心思。

  “九月初九,我與問道當真是有緣,同日卻不同年,我是泰始九年,看來問道的命星也是紫薇帝星,不過,問道可曾聽聞叔父或叔母,提及你出生當晚,發生的異象。”賀蘭汗青問道。

  “不曾說過,隻是說我出生的時候,極北那晚特別寒冷,其他的也多說過什麽。”蕭問道回憶著說道。

  眾人聽著蕭問道說這句話,就知道蕭問道的父母對他應該是故意有所隱瞞,天下父母心,哪位不是向著自己的兒女,眾人也都明白他父母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便沒人再多言。

  此時,一片火光印入這九人的眼簾,一座高聳千米的山,矗立在眾人眼前。

  “我早該猜到是這裏。”賀蘭汗青說道。

  “這是哪裏。”吳瑾萱看著那座山問道。

  “冬閑山,九龍冰窟。”賀蘭汗青說道,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這個時候,總算明白了賀蘭青帝的良苦用心,一眼望去,這冬閑山上,站著的都是妖族的人。

  前三關都是人族守關,後兩關卻是妖族守關,看來卻是有變了。

  冬閑山下,有一座常年結冰的冰窟,也是人族練兵的場地。對於人族來說,最大的威脅是遠在極北的魔族,而魔族也是常年冰雪覆蓋,征戰魔族,戰死的將士不過是三成,而凍死的卻有五成之多,九龍冰窟,也是人族唯一的常年練兵的地方。

  這九人裏,賀蘭汗青也是唯一進過的人。

  “這九龍冰窟的深處,有一個巨大的迷宮,當年我進去半個時辰,都沒找尋到出口,差點把我凍死在裏麵,後來一名老兵將我帶了出來,我怕是就出不來了。”賀蘭汗青說完這句話,猛地灌了一口蛇莓酒,看似是有了些底氣。

  眾人,還是往冬閑山走去,一位身著淺紫色衣衫的妖族女子,款款的走來。麵貌秀麗間多了幾絲狐媚,看了眼蕭問道肩上趴著的小狐狸空空,聲音嬌媚的說道:“好可愛的小狐狸。”

  那女子,眼睛怔怔的看著空空,一陣出神,不過隨即就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女子姓鳳名媚,在此恭候各位少年英雄,我也是奉命行事,若有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英雄,擔待擔待。”

  此時,易人之夏站了出來說道:“你是守關人麽。”

  眾人都聽出了易人之夏口中的恨意,眾人現在也不便詢問。

  “這位少年英雄聽著話語,是奴家何時惹怒了公子,還是話語不當衝突了公子。”那妖族女子,一副泫然淚下,幾分動人楚楚,眼看著就差點紅了眼圈。

  “鳳邱城狐族,禍國殃民。”易人之夏一聲憤恨的話語,脫口而出。

  此時,蕭問道這人族的六人聽著易人之夏都回過味來,這不過算是“內政”。

  鳳媚一臉嫵媚的看著易人之夏說道:“看看看,我倒把今天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不能辜負了獨孤景天大皇子,對我的信任,今日,若是沒把差事辦好,怕是奴家回去還免不了一陣責罰。”

  鳳媚說完這句話,一臉的媚相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正色說道:“這第四關,是諸位分別進入到九龍冰窟內,不過是每一柱香進去一位,若是能一個時辰內能走出這九龍冰窟,就通往第五關,第五關的地點是囚凰殿,諸位請了。”

  先不論這第四關如何闖的過去,那囚凰殿可是在尚京啊,難道還有一場廝殺。

  鳳媚說完這句話,俏臉一冷,嫵媚的餘光還瞥向了易人之夏,東方餘青和葉武三人。

  這一行九人,踏進冬閑山的山洞的時候,一陣凍徹心扉的寒冷,席卷了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有蕭問道一人神態安然。

  這裏的寒冷,不及極北的寒冷。從小就生活在極北的冰天雪地,赤著身子,在寒冬臘月就往結了冰的河裏跳,這所謂的九龍冰窟,蕭問道倒是沒放在眼裏。

  在走進去的時候,每人都灌了一口烈酒,驅寒保暖。

  特別是吳瑾萱與唐冰心還跺著腳,看著淒冷的冰窟。

  一位妖族的人,站在一個香爐旁,點燃了一截龍紋香說道:“誰先進,若是扛不住了,可疾呼救命,自然就有人搭救。”

  蕭問道說道:“我先進吧。”

  一腳就踏入了九龍冰窟中,剛進入冰窟,就看到七曲八繞的冰路,越往裏走,倒是越冷,有時一滴冰冷的冰屑掉進了脖子裏,那倒真是透心的涼。

  一路行來,看到不少這冰道中,刻著許多字,也許是一種激勵。

  空空站在蕭問道的肩頭,粉色的小小的狐狸鼻子,嗅著什麽。

  蕭問道望著空空,空空的右肢就會點一個方向,蕭問道就按著空空的指向往前走去。

  這第四關著實容易了些,不過片刻,就看到了出口的光亮,此時,蕭問道看著出口的方向,倒是不急著出去了,對著小狐狸空空說道:“把他們都帶過來,好麽。”

  小狐狸空空,似一道行走冰天中一絲粉紅的雲朵。

  玩,慢慢玩。

  天休問,一夜魚龍舞。

  誰贏。

  長得逍遙自在心。

  不舍閑情,伎倆無多子。

  無心,鼓腹醉中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