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陳王親手除家賊
作者:柳生如夢      更新:2020-06-12 19:29      字數:3297
  打暈了梅清秋,再將她丟在床上之後,色令智昏的馬衛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開始粗暴地撕扯起了梅清秋身上的衣裳。

  正當馬衛流著口水,打算除去她身上最後的衣物,行那不軌之事時,卻突然間雙眼一翻,身子僵直,直直栽下,眼看就要倒在梅清秋身上,卻被人從後麵給提了起來。

  宋琅隨手丟掉那塊產自歙縣的龍尾硯,一隻手提著馬衛的脖領子,朝著旁邊一甩,將其扔在地上,而自己則彎腰撿起了梅清秋先前被打落的匕首,揣在懷裏。

  回過身,宋琅看了眼門外,眉頭一皺,嗬斥道:“小孩子把眼睛閉上。”

  偷偷給宋琅通風報信,才使得梅清秋逃脫魔掌的小少年梅晨很是聽話,趕緊用手把眼睛給捂住,而宋琅則拖著馬衛的一條腿往外走,一直到出了門,方才扭過頭,囑咐道:“照顧好你梅姐姐,如有情況,就讓梅伯帶我的官印去宮裏請禦醫。”

  ------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馬衛方才悠悠轉醒,不過他的視線還很模糊,畢竟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那硯台估計比磚頭都結實,沒死都該慶幸了。

  當意識重新回歸身體之後,馬衛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摸自己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可隨即便發現自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醒了?”

  就在馬衛還弄不清情況的時候,一個語氣冰冷得讓馬衛心裏一抽的聲音響起,麵朝下趴在地上,手腳都被捆住的馬衛很是艱難地揚起頭,好不容易才將瞳孔聚焦。

  其實宋琅就坐在離他不過兩步距離的椅子上,白衣黑靴,翹著個二郎腿,如今正用手中匕首磨著指甲。

  此地乃是陳王府上一處閑置的庫房,本是冬天用來堆放煤球和木炭的地方,占地不小,可如今大半都是空蕩蕩的,而馬衛則被他用麻繩給捆了個結實,倒在地上,正好似一條蛆一樣在蠕動著。

  “四,四爺?!”

  瞧清楚是宋琅的那一瞬間,馬衛是徹底慌了神,趕緊向其討饒,全然沒了麵對梅清秋等人時的威風。

  “四爺,我錯了,是我不該,是我不該,我......”

  話音未落,便被宋琅一匕首刺在了肩頭處。

  馬衛欲強暴梅清秋這件事,已經觸及了宋琅的底線,他自然不會留情,這一匕首刺進去一寸多都還嫌不夠,宋琅握著匕柄,開始在馬衛肩頭來回攪動著,頓時使得地上的馬衛撕心裂肺地慘叫了起來。

  十息之後,宋琅這才一把拔出了匕首,隨之灑出的鮮血濺到他身上,就好似在白衣上繡了幾片楓葉。

  宋琅在馬衛的衣服上擦幹淨了匕首上的血,隨後才對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幾近虛脫的馬衛一字一句地道:“接下來,本王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要說,明白了嗎?”

  馬衛茫然地抬起頭,真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兒,眼裏滿是恐懼,剛剛那十息簡直好似從地獄裏走了一遭,如今胯下潮熱,以至於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失禁了。

  往日裏溫順可愛的小白兔,如今突然變成了冷血凶殘的大灰狼,試問誰不會怕呢?

  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得宋琅的臉忽明忽暗,身後的影子亦在隨之搖晃,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好似地獄裏的猙獰惡鬼來到了人間,印象裏那個懦弱無能的王爺,似乎一瞬間變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而往日裏囂張的馬衛光是對上宋琅那冰涼的眼神,都在止不住地發抖。

  宋琅坐回了原位,因為雙方離得太近,再加上馬衛一直是趴著的,導致他如果不奮起全力抬頭,連宋琅的正臉都瞧不見,這無疑是給了他極大的心理壓力。

  宋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卻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說吧,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

  馬衛看著眼前的黑色靴子,已經有些驚慌。

  “什,什麽撐腰?”

  宋琅重重地歎了口氣,手中匕首從馬衛的頭頂緩緩劃過。

  “唉,馬衛,你真當本王跟你一樣蠢嗎?早點交代了,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見馬衛還是不肯說實話,宋琅又道:“你是奴籍,而本王就算再落魄,那也是親王之尊,你是哪兒來的膽子敢對本王身邊的人下手呢?這背後若無人撐腰,本王是萬不可能相信的。馬衛,早些說出來,若是嚇住了本王,本王不就放你走了嗎?你說是不是?”

  馬衛埋著頭,一聽這話,果然不再隱瞞,而是顫聲道:“是,是楚,楚王殿下。”

  宋琅聽了,眉頭微蹙,俯下身將匕首緊貼馬衛的臉,刀尖離著他眼睛不過半寸。

  “再亂說,本王先將你眼珠子剜出來!”

  馬衛差點沒真尿了褲子,一時間連動都不敢動,隻能艱難地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哭喪著臉,不住求饒。

  “千真萬確的事啊,四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啊!”

  宋琅眯了眯眼,心中已有了計較。

  以馬衛這孬貨的膽氣,在這種情況下,是斷沒有說謊的道理,加之他本來就有所猜測,如今已經信了八九分,趕緊又問道:“你可知為何?”

  馬衛道:“不,不知。”

  宋琅眉毛一挑。

  “嗯?”

  馬衛趕忙討饒,他這次是真被嚇破了膽,想他也就是個普通人,平日裏欺負欺負府上那兩個老幼和弱女子可以,真遇上了宋琅這種血濺臉上都不眨眼的狠人,根本沒有撒謊的膽子。

  “是真不知,真不知呀!四爺!求求您了,饒了小人吧,求求您,是小人鬼迷心竅,是小人的錯,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小人,求求您!”

  宋琅臉色一沉,又用手中匕首在馬衛背上開了個血洞。

  “本王剛剛告訴過你什麽,不要說多餘的話,本王不想聽!本王且問你,三天前在崇文館的時候,是不是你偷偷跑去通知了宋泰?”

  吃痛之下,馬衛卻硬生生將慘叫給憋住了,隻是不住點頭,算是承認了。

  這本也是事實,否則那天他不至於停個馬車停這麽久,宋泰也不至於突然來崇文館,事實上,這位楚王殿下很少去崇文館,就算去,也絕不會是上午。

  宋琅見他心理防線已被攻破,當即問出最為關鍵的,也是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

  “馬衛,本王再問你,七天前的夜裏,從後麵襲擊本王的,是不是你?”

  馬衛趕忙矢口否認。

  “不,不是我,不是我啊,王爺!”

  宋琅冷笑道:“嗬,本王那天晚上剛出去沒多久就被人襲擊,若不是你,其他人哪兒有這麽快。況且若真是宋泰那廝指使,他又豈會授人以柄,這種髒活不交給你來做,又該交給誰?你也不想想,本王若是死了,你就活得成?難道宋泰會留你這廢物麽?你老實承認,本王興許還會放你一馬,你若再敢有所隱瞞,休怪本王不客氣!”

  馬衛趕緊道:“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是我不該,王爺,我知錯了,我真知錯了!求求您,饒了我!”

  宋琅一巴掌扇過去,追問道:“本王問你,那天夜裏本王出去也是你們布下的局嗎?”

  馬衛一把鼻涕一把淚,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不,不是,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琅看他那模樣不似作偽,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問了,馬衛見狀,還在討饒不斷。

  “王爺,王爺,留我一命吧,小人日後定以您馬首是瞻,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琅站起身,冷笑道:“三天前,在書房門口見過你之後,本王就已經在懷疑你了,你真當本王一直都被你蒙在鼓裏?之所以留著你,不過是想通過你確定誰要害本王,再借你的手反製罷了,隻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梅姐姐下手,本王卻是饒你不得!”

  說著,他俯下身,將被捆成粽子的馬衛給翻了個麵,臉朝上,隨後從旁邊桌上拿起了一杯酒,吞入口中,卻不直接咽下,而是又拿起了一張宣紙,蓋在了馬衛的臉上,再張口,噴出口中酒水,宣紙被浸濕,如麵膜一樣緊貼麵部,而馬衛已經意識到了宋琅想做什麽,開始做起了最後的掙紮,奈何被捆得太緊,任憑他如何扭動,將麻繩都勒進肉裏,溢出血來,卻也隻是無用功罷了。

  宋琅麵無表情地重複著先前的動作,不多時,便已在其臉上蒙上了八張宣紙,而馬衛也已不再動彈,就這麽被活生生地悶死在了屋中。

  宋琅眯著眼,凝視著眼前的燭火,心中並無絲毫殺人之後該有的惡心感,反倒有著一種病態的的快意,那是一種積壓已久的情感得到宣泄之後的快感,也是人天生毀滅欲的體現。

  在這一刻,他徹底地融入了這個嶄新的世界,並開始重新建立自己的行事準則,他已既不再是前世那個老好人,也不再是今生那個懦弱無能的陳王。

  就在宋琅完成這種轉變的同時,殊不知紙窗外,有一雙眼睛默默窺視了屋內發生的一切,瞧見了宋琅以那極端殘忍的方式殺死了馬衛後,男人不禁露出笑來,並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

  “還差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