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說的是。”

  司空疾點了點頭，竟然好像是很認同他的話一樣，也沒有再反駁什麽，就這麽轉身要出去了。

  五皇子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叫住了他。“司空疾，你要去哪裏？”

  他總覺得司空疾這樣子的反應有點兒奇怪。

  司空疾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訝異，“串完門了，我當然是應該回去自己的牢房了啊，難道還要在這裏陪五哥一起住？你這間牢房有點兒太擠了吧？”

  司空疾說完就沒有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咣當一聲門再次關上，五皇子隻覺得心莫名地慌了起來，忍不住就撲了過去，剛要推門，外麵已經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有人低聲在跟司空疾說著什麽話，五皇子也聽不見。

  他拍著門喊著，“司空疾，你回來！你是不是搞什麽鬼了？你是不是陰老子了？”

  外麵，司空疾嘲諷勾了勾唇角，“五哥，我老子是皇上，難道你真的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他了？”

  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司空疾沒有再停留，大步離開了這裏，任憑五皇子在那裏叫著。

  反正他完蛋了。

  第二天早朝，果然有很多人站出來為五皇子說話。

  而後宮裏，五皇子的母妃也早早就跪在禦書房外麵說是替五皇子賠罪。

  不少人翻出來五皇子從小到大對皇上做過的什麽盡孝的事情，不管大小事都念叨出來了，就想著勾起皇上對於這個兒子的一點慈父之心。

  皇上坐在龍椅上，麵色沉沉。

  有人偷-看了皇上一眼，隻覺得他眼底有些青灰，像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難道皇上一直在想著五皇子的事情，難受得睡不著覺？

  勤王和運王偷偷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運王忍下了想要捂著嘴巴打哈欠的衝動。兩人心裏都在罵著司空疾那狐狸。

  他竟然敢出那樣的主意，先是讓人在皇上麵前說了些父子的溫情回憶，讓皇上對五皇子已經有了幾分想放過的心思，但是又說總得看看五皇子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值得他放過的，不知道是誰在皇上麵前說的話，還真是讓他動了心思，昨晚三更半夜秘密出了宮，去大牢聽牆角去了。

  哦，不對，不是牆角，是讓龍影衛把他給提溜到牢房屋頂上去聽了。

  他們知道這件事情驚嚇得下巴都要掉了。

  皇上這是腦子被門夾了？

  很明顯那就是司空疾這隻狐狸在那裏把控節奏的啊，他在那裏，皇上能聽到什麽，幾乎都是司空疾算計好的了！

  所以，五皇子肯定完蛋了。

  果然，皇上就沉著臉坐在上麵聽著這些為五皇子說情的人都說得口幹舌燥，才沉沉地開口說了一句，“今天所有為小五說情的人，全部官降一級，罰俸半年！”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都驚呆了。

  “小五野心勃勃，對朕不敬，意圖謀反，三日後問斬！”

  轟。

  五皇子外祖那一派係的人都被炸懵了。

  “皇上——”

  “誰再開口，罪加一等。”皇上立即就打斷了對方的話。

  一時間，滿朝寂靜，吸氣的聲音倒是止不住。

  不是，皇上，這到底是為啥啊！

  敢情他們說了這麽多都沒用？皇上一句都沒聽進去嗎？明明他們還說了以前皇上去狩獵受了傷，當時才十二歲的五皇子咬著牙背著他走了好一段路的啊，當時皇上還誇了一句，說朕的小五是個善良又有孝心的好孩子！

  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了也沒有改變皇上的決定？

  本來隻是把五皇子貶了，現在竟然還要把五皇子砍了！

  運王和勤王雖然已經知道皇上是不會饒過五皇子的，但是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三日後問斬啊！

  “嘶！那是隻狠辣的狐狸啊。”

  “可怕。”

  他們這下子都更清楚了解了司空疾這個人。他不僅心黑手段高，還相當狠！

  五皇子那麽蠢，怎麽鬥得過他？

  皇上不僅是下旨砍了五皇子，還將五皇子母妃打入了冷宮，娘家一族都抄了家產，貶出京城。

  與此同時，以前跟他們走得近的那些人，扛不住害怕，自己跑出來落井下石跟他們劃清界限的，都自己內訌把一些罪證給送了出來。

  而與他們以前就是對立麵的，一直在對著幹的那一撥人，也坐不住地暗挫挫地站了出來，想要趁機蠶食五皇子這一派人產業，或是多踩幾個人下去。

  於是，幾撥人都鬥了起來。

  不出半個月，京城就已經鬥得風雨飄搖的，每天都有人被拿下送進大牢，又攀咬出新的線索來。

  司空疾也不出大牢，就一直在大牢住著，明若邪也不急著去替他喊冤求助什麽的，甚至連去牢裏看他都沒有。

  有人在猜測，“縉王妃是不是覺得縉王這一次也在大牢裏出不來了，所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起了別的心思了？”

  “你是想說縉王妃想要拋棄縉王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就縉王妃那樣已經名動大貞的名醫，她去哪裏也有人捧著啊，再說她爹還是瀾國蓮王呢，就是那什麽古夷王子以前還想著要娶她呢，根本就不在意她已經嫁給縉王了，你說縉王要是出不來了，那她去當古夷王子妃也行啊，以後就是王後。”

  “我怎麽聽說縉王妃跟夏圖的關係也挺好？夏圖陛下現在還沒有封後啊。”

  “還有之前那慕容家的慕容少主呢？”

  “嘶，這麽說起來縉王妃有很多退路？還能隨她挑挑揀揀呢？”

  “她確實有這實力，她不僅有醫術，還有身份，而且還長得那麽花容月貌的，你說就她長那樣的，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啊？”

  這些風言風語傳進了縉王府。

  滿月是有點生氣。

  “我們王妃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

  他們王妃跟王爺的感情不知道多好，絕對是忠貞不渝的！他們這麽揣測王妃，根本就是看低了王妃。

  滿月哼了一聲，給小金的食碗裏抓了一把香酥小炸魚，輕輕拍了拍小金，“你說咱們要不要出去找那些胡說八道的人算賬？”

  明若邪正走過來，聞言輕笑了一聲。

  “你個傻孩子，還管別人說什麽？”

  朱管家匆匆而來，聲音帶著幾分著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