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上左右兩側鬼子隊伍，一個個臉蛋被炮火崩得喬黑，頭戴綠鋼盔大耳朵圓帽，貓著小腰肩上扛著一箱箱武器彈藥，邁著加快小短腿連跑帶顛迅速準備戰鬥，山本一木站在最高處急頭把臉瞪眼珠，伸個短粗脖子唔了瓦拉鳥語喊話，一旁二鬼子哈著腰膽膽突突翻譯…

  “果然是李雲龍先生，趙家峪一戰李先生落荒而逃，丟下婦孺老人，這恐怕與貴軍的宗旨不相符合，我山本一木惜香憐玉，替你把夫人給帶回來了，怎麽樣，我們談個條件吧！”

  城門樓下幾百米外陣地，一名名戰士灰塵土臉半蹲著身體，雙手牢牢架著槍杆子，槍口對準城門樓牆上山本一木，李雲龍高瘦身影站在隊伍前頭，拉著喬黑僵硬長掛臉，扯著大嗓門喊道…

  “要談條件可以，讓你的人放下武器，從裏麵都滾出來，我保證一個不殺。”

  山本一木聽到讓他投降，咬牙啟齒嗓門聲更加高，唔了瓦拉鳥語說了一大串…

  “李先生，從一九三七年起，你見過有幾個主動投降日本人…”還沒等二鬼子翻譯完話，李雲龍急頭把臉瞪眼珠，揮起手抓下頭頂軍帽，咧嘴呲牙怒吼道…

  “那你他娘的，還給我談什麽。”

  “給我開炮…”

  “是…”幾名戰士連忙站起身，迅速調整炮口對準城門樓。

  山本一木吹胡子瞪眼珠，瞧到下麵李雲龍動真格的了，心裏沒好氣嘮叨了一句話，這個家夥連自己女人都不要了，連忙扯著大嗓門唔了瓦拉鳥語喊話，想盡量穩住城外發瘋的李雲龍，爭取拖延更多的時間，等待日軍各部隊趕來增援，一舉消滅掉八路軍獨立團。

  張大彪寬肩身板蹲在土堆後，雙手牢牢架著槍杆子，槍口對準城門樓上喊話山本一木，睜一眼閉一眼瞄了瞄後扣動板機…

  “噠…”一聲槍響過後，子彈頭從槍口噴射出去，幾百米距離彈道跑偏弧線飛過空中，正擊在山本一木左側牆體崩起磚沫。

  山本一木繃著喬黑圓臉盤子，吹胡子瞪眼珠瞧了瞧後，撇著嘴叉子接著喊話…

  “李先生，你的部下有些耐不住寂寞。我知道此時有不止一個狙擊手，在向我頭部瞄準，請你勸勸他們收起槍，如果我的腦袋被打穿，誰來保護你的女人啦。”

  秀芹繃著喬黑小臉蛋，嘴角還殘留著血痕，來回掙紮身體想擺脫掉鬼子困數，可自己畢竟是個女人力量有限，眼巴巴瞧著成樓下李雲龍跟鬼子軍官談條件，心裏自責如針紮般疼痛陣陣傳來，都是自己連累這麽多同誌犧牲。

  張大彪急頭把臉咬牙啟齒，手握著拳頭用力砸在土堆上，緩緩底下來頭。

  山本一木在這些日子裏，對李雲龍算是有一些了解，知道這個八路軍指揮官，是個有血有肉豪爽重情義的軍人，所以他心裏很清楚，手裏有這個女人做籌碼，李雲龍一定不會對縣城發起強攻，開始與李雲龍討價還價拖延時間…

  “李雲龍先生你不要如此無情，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女人死嗎？所以我建議，我們雙方停火十五分鍾，再行商量，否則我不在保護你的女人安全。”

  李雲龍瞪眼珠站在城門樓下，早就看出來山本一木的心機，故意拖延時間等待敵人增援，他心裏很清楚在這裏每耗上一秒，前沿阻擊陣地上就會有很多戰士犧牲，他不能為自己的老婆，不顧自己弟兄們的生命，急頭把臉怒吼道…

  “你少給老子來這一套，你我都知道，一分鍾就能決定戰鬥勝負，我李雲龍不會拿自己士兵的生命，換自己的老婆。”

  當秀芹聽到李雲龍這番話後，雙眼通紅熱淚盈眶，她很驕傲自己沒有愛錯這個男人，嫁給這樣有骨氣的男人今生無怨無悔，她早已做好壯烈犧牲的準備，伸個細長脖子扯著大嗓門沙啞聲喊道…

  “說的好，團長我秀芹一個女人，換這麽多小鬼子值了。”

  “團長，開炮，為獨立團戰士們報仇，為趙家峪幾百個鄉親報仇…”

  秀芹站在城門樓上拚命掙紮著，抽動喬黑臉蛋咧著嘴唇，沙啞聲不停喊著話…

  “團長，開炮…”

  城門樓下陣地上戰士們，一個個繃著喬黑臉蛋狠咬牙齒，雙手死死攥著槍杆子心裏疼痛不已，站在隊伍前頭的李雲龍，聽著秀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一把鋒刃的匕首捅進自己心口窩裏，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猶豫不決，下不了最後的狠心…

  “李雲龍，你開炮啊！”

  李雲龍被秀芹堅強不屈呐喊聲喚醒，雙手緊攥著拳頭回過身，急頭把臉怒吼道…

  “開炮…”

  魏和尚從隊伍中跑出阻攔下，站在李雲龍身旁喊道…

  “團長別開炮，讓我帶兄弟們再衝一次吧！”

  “李雲龍你開炮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記住我秀芹下輩子還嫁給你。”

  “你開炮啊！別讓我瞧不起你。”

  “快開炮啊…”

  秀芹站在城門樓上拚命掙紮，一聲一聲堅韌不屈呐喊聲，如雷霆灌入李雲龍耳中，他不能再猶豫，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瞧不起，急頭把臉怒吼聲喊道…

  “開炮…”

  “團長…”

  魏和尚身體站在炮口前阻攔，被李雲龍一腳踢倒在地上…

  “團長…”

  “給我開炮…”

  山本一木沒想到這個鄉下中國女人，會這麽剛烈堅韌不屈有骨氣，本以為用她做籌碼換去更多的時間，卻讓她幾句話徹底激怒了李雲龍，眼瞧著城門樓下炮口對準自己，急頭把臉拔出來軍刀揮起，朝向秀芹腦袋上砍去…

  “八嘎…”砰一聲，炮彈從炮筒內噴射出，劃過半空正擊中城門樓上，瞬間火焰爆射開來，秀芹與山本一木身影陷入火海中，整座高處城門樓在炮火中崩塌架子，碎磚頭瓦片爆射而飛冒煙咕咚…

  “開炮，開炮，開炮…”

  李雲龍急頭把臉瞪眼珠，怒吼聲不停命令開炮，一發一發炮彈砰砰噴射出去，擊中在整座城樓牆上，炮火連天黑煙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