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傑眼淚巴巴心裏那叫個憋屈，一邊在炕上收拾行禮卷，一邊目光透過窗戶向屋外瞧去，愁眉苦臉直唉聲歎氣。

  李雲龍邁著小步伐走進屋，彎腰撅腚從地麵撿起鐵茶缸子，放在抗桌上道…

  “老孔，老孔…”這麵孔傑彎著腰連頭都沒抬，一雙手忙碌著疊衣服打包行禮卷。

  “老孔，剛才我忘記告訴你了，首長命令讓你留下來當副團長。”

  孔傑停頓下雙手緩緩抬起頭，瞪著大眼珠子滿臉充滿吃驚，瞧著李雲龍笑嗬嗬模樣道…

  “嘿嘿…其實咱倆誰跟誰呀，什麽正的副的，有事商量著來唄，要不然你當正的我當副的也行。”李雲龍說完幾句話後，背著雙手哼著小曲晃悠悠走出屋。

  孔傑傻站在原地呆住了神，自言自語小聲嘮叨了幾句…

  “嗯！不是讓我去喂馬嗎？怎麽留下來當副團了。”

  幾個小時過後，李雲龍雙腿盤坐在炕頭上，手拿著兩枚彈殼正瞪著眼珠細觀察時，孔傑搖晃身影怒氣衝衝走進屋，手掄起大片刀直接砍在炕桌上，這麵李雲龍不知道咋回事，慌張光著腳就下了地道…

  “老孔出了什麽事？”

  “李雲龍我知道你幫了我，我欠你的人情。可是老子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今天咋倆就做個了斷，我剁兩個手指頭還給你，咱們今後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你小子看好了…”孔傑急頭把臉喊了幾嗓子後，伸出兩個手指頭拍在桌麵上，掄起大片刀剛要砍下去，就被李雲龍雙手按住了下來，驚慌連忙喊道…

  “哎，別別別…”

  “你別呀，我李雲龍無能，來獨立團搶了你孔大爺的飯碗。”這麵孔傑咧嘴呲牙瞪眼珠，手掌心緊攥著刀把硬往下壓，兩人在屋裏捂捂紮紮撕扯了半會，李雲龍費勁巴力強從他手中奪過來大片刀，拉著長掛臉扔到一旁牆角裏，回過身來硬將孔傑按坐下，接著屁股坐在炕沿上道…

  “你孔傑還和我見外啊！留著你那手指頭以後點票子用吧！”

  孔傑緊繃著僵硬圓臉盤子，雙手插進衣服袖裏一聲不吭。這麵李雲龍從炕桌上拿起彈殼遞了過去…

  “老孔你瞧瞧這個，我在戰場上撿了兩顆子彈殼，這是什麽槍發射出來子彈。”

  孔傑賭氣囊鰓扭過來頭，瞧了幾眼後回道…

  “不知道…”

  “這是德國造得衝鋒槍。”

  “我一直說這批小鬼子，跟以前的鬼子不一樣。”

  “是啊！整個晉西北的小鬼子，就沒有使用過這種火器，看來這支小部隊來者不善呐。”

  “哎，三連還在陣地上撿到一個鋼盔了。鋼盔跟以前都不一樣，太陽底下都不反光。”

  “真的，你讓人拿來給我看看。”

  “警衛員…”

  “有…”

  “去把三連撿的鋼盔拿來，給咱們團長見識見識。”

  “團長，哪個團長？”

  “咱獨立團還有別的團長嗎？李雲龍，李團長。”

  “是…”

  兩天後，來獨立團報到新政委趙剛，背著四四方方行禮卷上，掛著個鐵茶缸，走起路叮叮當當直響，屋裏李雲龍正盤腿坐在炕頭上，喝著小酒嚼著花生豆，瞪著大眼珠子臉喝得通紅，目光瞧到一個晃悠悠身影，邁著四方小步伐走進屋，身上新軍裝幹淨整齊，抬頭挺胸腰板站奔直立正，揮起手向他敬個軍禮道…

  “李團長，我是趙剛新來政委，請你以後多多關照。”

  趙剛麵帶笑容說完話後，揮起手掌做個友誼握手動作，這麵李雲龍愛搭不惜理喝著酒，拉著長掛臉沒好氣聲道…

  “嗯！又來了個白麵秀才。”瞪大眼珠子目光看著趙剛，手端起酒碗向他遞了過去…

  “來喝一口。”

  “李團長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李雲龍聽到眼前白麵秀才說不會喝酒，臉角剛露出來一絲笑容頓時消失…

  “不會喝酒，你到獨立團來幹什麽來了。”

  “獨立團是打仗的，不是收酒囊飯袋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到底是個文化人啊！說話都不一樣文嗖嗖的，看來趙政委打過不少仗，以後也給咱上上課，讓咱老李也明白明白什麽叫打仗。”

  “不敢當，相互學習吧！”

  “初次見麵，咱們還是把話說明白了點好，軍政分開各幹各的，打仗我說了算，生活上的事你說了算，沒問題吧！”

  “各司其職當然沒問題，但是原則問題，就不是誰說了算的事，隻要政委職責內的事，我肯定會管…”

  “一碼事，團長管打仗，政委管生活，對了還有政治思想工作，至於別的你就少操心。”

  “看來團長，真的該加強政治學習了，你這是單純軍事觀點…”

  “你少跟我咬文嚼字的，咱是個大老粗泥腿子，靠耍嘴皮子可打不走小鬼子，你說對不對，至於別的，就別跟我玩那彎彎繞。”

  “要是咱們弄不清楚，為什麽打仗的問題，那就是瞎打，為鬼子打仗你也打嗎？”

  李雲龍頓時驢脾氣上來，揮起手掌拍在桌麵上砰一聲，急頭把臉扯著大嗓門喊道…

  “娘的你這不是在抬杠嗎？”這時從屋門外走進來個警衛員，揮起手敬個軍禮道…

  “政委你的房子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李團長，請你通知孔副團長，十分鍾以後在團部碰頭，我有重要情況通報。”趙剛說了幾句話後，轉過身走出屋。

  幾分鍾過後，李雲龍和孔傑坐在炕頭上喝酒，拉著長掛臉賭氣囊鰓說道…

  “我說我這兩天眼皮跳呢，就跳出來個這。說有個重要情報向你通報。”

  “呸…能有什麽重要情報？”

  孔傑嘴叼著煙袋嘴，笑嗬嗬模樣道…

  “嘿嘿…你呀還別不服氣，上級派他來，自然有派他的道理，你鬥大的字不識幾個，是該有個人好好教教你了。”

  “不識幾個字咋了？我幹了這麽多年的團長，也沒見比誰差，尤其比你強。”

  “是啊！我認倒黴呀，可是你又比我強到哪裏去，你那新一團剛剛搞起來，戰鬥力上來了裝備好了，得不沒你什麽事了嗎？人家丁偉來了就撿現成的，你生氣也沒用，這呀叫一報還一報。”

  “哈哈…哎，你不提丁偉我還忘記了，他還送給我一份重禮呢。”

  “他能有什麽重禮竟瞎扯。”

  “啥重禮，老子要說出來，你小子牙都得饞掉了…”

  “李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