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歌很無語，他習慣了逍遙內部的相處模式。一般情況下都是大姐頭直接給出明確指令，按照指示行事就行了。特殊情況也不過是隊長浪過火了，大家一起努力滅火罷了。但起碼都有著明確的方向。

  他還是第一次正式和黃爍合作，一時間根本跟不上黃爍那亂七八糟的遊戲模式。

  黃爍很少有計劃，或者說哪怕有計劃，也總是莫名其妙的走向了其他方向。所以他也習慣了，隻有一個大的方向，很多時候是在跟著本能走，遇事再具體處理。

  所以別看他像模像樣的和邪歌分析了半天，其實就是他自己整理思路的一個過程。一直以來，懷疑，驗證，發現新線索，就是他探索遊戲的一種方式。隻不過平時都是自己，現在既然要和邪歌合作，自然要說出來，以示尊重。

  隻是對於邪歌而言，這種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分析，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用處。他有些呆滯的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所以...鬼王在哪？”

  黃爍茫然的看向邪歌。

  “你也不知道？”

  兩人麵麵相覷，現場一度極為尷尬。

  鬼王消失有一段時間了，幾乎是和虹果果，天命眾人同步，隱在了暗中。這一點大叔身在鬼王府，早就證實了。

  黃爍一直不想參合京城的破事，就是因為明知道三方，甚至更多勢力在角力，還大都藏於暗處。根本沒有摻和進去的渠道。

  而邪歌坑黃爍摻和進去，也是希望這個攪屎棍掀起一些波瀾，讓他能趁機抓住一些尾巴，好順藤摸瓜。

  所以...黃爍自以為自己這個攪屎棍幹的還不錯，以邪歌的能力，應該從側麵發現了不少端倪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把找人這事，按在了邪歌頭上。

  但當邪歌問出鬼王在哪？黃爍炸了。

  合著你把我坑前麵鬧得天翻地覆，你在後邊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搞到？逍遙啊，精英啊，頂級玩家？

  人的名樹的影，黃爍也是被虹果果和王母有點鎮住了，對這些頂級玩家下意識的高看一眼。雖說還不至於神化，但總感覺應該比自己做得好。隻是沒想到，情報也是專業技能，不是是個頂級玩家就擅長的。

  黃爍陰陽怪氣的絮叨了幾句，隻能沒好氣的問道。

  “那你之前坑我，到底有沒有探查到什麽？”

  邪歌也被頂的臉色不好了，沒好氣道。

  “我追查的方向是天命那群人，我有病啊，去關注一個沒什麽關係的NPC。”

  邪歌也挺委屈，他現在的重中之重是報仇，一直以來他的目標都是瘟部主神。說起來，邪歌的情報能力還是不錯的，之前就能及時察覺鬥母星君等人的行蹤，一定程度來說還救了黃爍一次。隻是他心中有恨，目標過於單一，才造成了情報的缺失。

  而且對於他這樣的頂級玩家來說，也確實不太在意NPC的行蹤，什麽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虛的。

  黃爍無奈道。

  “那好吧，說說天命，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麽？”

  對於黃爍來說，阻止天命的計劃現在也成了必須完成的任務。雖說可能沒什麽實際的好處，但卻是良心債，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一種責任。數年的生活，讓他從心底很難留下一個爛攤子，就離開。哪怕為了老和尚師徒，為了那些熟悉的NPC，這都是必須做的。反倒是團隊晉升屬於恰逢其會，莫名間都這個程度了，不完成了，著實遺憾。

  所以既然鬼王行蹤未知，那就先對付天命，順道打探鬼王。反正在黃爍估計，鬼王的動作十有八九還是繞不開朝廷，繞不開京城。隻要亂起來，總能揪出尾巴。

  說到天命，邪歌的性質可來了。

  可是等他說完了已知的情報，黃爍臉色陰沉的可怕。

  “也就是說，你坑的我小命差點丟了，就發現了一個天命小卒的行蹤？”

  邪歌說了很多，詳細說了他怎麽發現的異常，怎麽分析的心理過程，怎麽確定下來的目標。可惜長篇大論說下來，在黃爍聽來，就是簡單的一句。隻發現了一個外圍的小卒。

  對於這種外圍的小卒，黃爍也沒招。離魂咒這種基礎術法，幾乎所有玩家都能接觸，自然玩家之間也防著類似的手段。對於天命這種組織嚴密的勢力來說，最簡單的就是任務分割。除了極個別高層把控全局外，其他人員往往隻知道計劃的很小一部分，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

  這樣即便被外人發現，搜索記憶，也很難影響整體計劃。

  所以邪歌的這個發現不比沒有發現好多少。一切都似乎回到了起點，麵對巨大的謎團，兩人一點插手的方向都沒有。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黃爍原本無所謂，現在卻有些急了。

  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黃爍狠狠一跺腳。

  “走，小卒就小卒，先幹掉再說。打草驚蛇，總的鬧出點動靜來。”

  邪歌有些猶豫，發現這個線索不容易，他也知道這樣的小卒影響不大，所以打算再養養，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隻不過天命森嚴的規矩，明顯沒給他機會。但是就這麽打草驚蛇，他還是有點猶豫。畢竟萬一蛇不驚，這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黃爍這一套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風格，他是真不適應。

  不過...也罷，自己這幫人的行事風格，作為老對手的天命太熟悉了。也許換個風格，真有奇效呢？

  張諾是一個老玩家，一個普通的老玩家。當然了，有這時間的積累，自己又不懈怠的話，實力還是有的。隻是缺乏奇遇，衝勁有限，沒有什麽太特別的實力罷了。憑著積累，也足夠混到玩家群體的中上層次，混進了天命。

  但這次遊戲很奇怪，他接到命令，臨時轉到了中土域，並在進入遊戲後第一時間按照規定匯報了這次植入的身份。

  然後他就莫名其妙被晉升了一級，並且接到了具體的任務。

  好在這種模式他很熟悉，是天命內部很正常的一種征調模式。意味著他這次的身份有不小的價值，被臨時編入了某位天命高層的直屬隊列中。哪怕任務結束後，離開了這位大人的直屬隊列，提升的級別也不會變，算是一種變相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