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蛇
作者:青燈搖浪      更新:2020-06-02 08:27      字數:5129
  這船不大不小,裏麵隻有一個大的船倉裏麵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梨花椅。

  這也是衛風初次乘船,不適船支行進時在水上晃動。心急之際一把抓去本想抓到椅子上,不曾想抓錯抓到白沫的手。

  白沫也是被他這突然一抓嚇了一跳。白沫臉色微紅立馬拿開還輕打了衛風手背一下。

  突然船支順水而行,搖晃劇烈起來。衛風上下顛簸一把又抓回白沫的手,還抓得死死的。

  白舞閉眼打坐不動如鍾,不見兩人動作。白馬恰巧低頭擦拭手中愛劍不聞不顧。

  “鬆開!”白沫瞪眼輕聲說道。

  衛風現在對船支晃動害怕極了,沒聽清楚白沫說的話,緊緊握住她的手。

  白沫怕等會兒白舞和白馬瞧見,手上運轉宮力想要掙開,可她哪裏知道衛風已開五枚宮核宮力源源不斷。她手上宮力越多,衛風手裏宮力也越聚越多,頓時白沫被握住的手疼痛至極忍不住叫了一聲。

  白馬聽聞妹妹白沫叫聲感到危險,抬頭看去兩人握著手,場麵不知怎麽回事?

  “風兄弟你先鬆開?”白馬迎來說道。白馬乘母親還在打坐也出手相助將兩人雙手拔了開來。

  衛風這時才驚醒過來,原來剛剛握到是白沫的手。

  “怎麽回事?”白馬問道。

  隻見白沫滿臉羞愧緋紅不已,又氣又怒下想要給衛風一巴掌。

  “剛剛船一點顛簸,衛風可能因為害怕就抓住了我的手。”白沫解釋道。

  白馬知曉後原來是這樣,安慰道兩人:“風兄弟不必擔心,想必你是從來沒有坐過船。船夫已經在這江上跑了半輩子你大可放心。”

  衛風點點頭說道:“嗯嗯。”他也知道剛剛失禮於白沫,還弄疼了她的手,想要開口道歉卻不知怎麽說道。

  “風兄弟,你這宮力大小已經不比我們宮裏普通弟子了,看來風兄弟在我們麵前還有藏著呢,難怪不得那晚一腳踢傷了王騰。”白馬讚道衛風修為。隻憑剛剛自己與衛風相接觸,手上的宮力已然超過了沫兒,難怪沫兒掙脫不開被捏疼。

  “真的嗎?白師兄。”衛風臉上笑著說道,故意一把抓住白馬。

  白馬身子一沉,心中念道:果真衛風這氣力極大,可能剛剛是自己感覺錯了。

  “風兄弟,不妨你出來看看這江外景色。”白馬邀約衛風說道。

  “好啊。”衛風滿口答應。

  兩人相伴走出了船倉。白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臉上也並不在意剛剛衛風的舉。正當她也要出去時,白舞叫住了她。

  “沫兒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白舞雖閉著眼但剛剛發生的事卻一清二楚。

  白沫乖乖來到白舞麵前遞出被捏疼的手讓白舞察驗。

  白舞手指輕輕拂過她的手背,送去一道冰涼的宮力,頓時白沫的那隻手便消了疼痛。

  “還疼嗎?”白舞睜開眼睛看著麵前這已經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笑著說道。

  白沫見姑姑一臉笑意,想必是明白自己心意臉上又生出緋紅。她輕聲說道:“姑姑不疼了。”

  “好吧,你出去和他們玩吧。”白舞帶著疼愛聲音對她說道。

  白沫笑道:“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

  白舞讓她低下頭來,摸摸她的腦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個下說道:“我白虎宮的小公主也長大了。”

  “姑姑,你又在說笑了。”白沫嗬嗬笑道。

  白沫滿帶歡喜出了船倉。

  可待白沫一走,白舞臉色就陰沉下來,心中念道:果然,衛風完成了五穀交代的任務。

  衛風受白馬邀約來帶倉外,出門望去齊天聳立陡峭無比的山壁立在兩旁,山壁上白雪皚皚宛如兩道覆著雪霜的明亮劍身。腳下船支在急流翻滾的江水中似箭羽飛過,抬頭上望雲霧纏繞中不時傳來一聲聲驚嘯穿耳的鳥鳴聲。

  船支還是晃動得厲害,衛風扶著一旁的白馬一邊感歎著眼前壯麗生危的山峽之景。

  “嘿!”白沫來到衛風身後重重一拍,故意嚇他一跳。

  衛風隻顧看著兩旁不斷變化的山壁,還有腳下飛快的速度已經是心中生恐,再被白沫一拍確實心裏咯噔一下腿直接軟了,幸好扶著白馬不然真的就直接被白沫一拍給嚇跪在地。

  白沫看著衛風身軀一震,看來已經被自己嚇到了,頓時嘲笑起來。

  “怎麽膽子這麽小?”白沫來到兩人麵前說道。

  衛風心中氣到,翻了個白眼。

  “手怎麽了?”白馬問道。

  “啊,沒事剛剛姑姑給我看了已經不疼了。”白沫說道。

  “白沫我第一次乘船,剛剛船搖得厲害我害怕所以就抓到你的手了。”衛風歉意說道。

  白沫聽後滿心歡喜,衛風向自己道歉還是第一次。

  “你也太看

  不起人了本小姐會計較這些?但是衛風啊,凡是摸過我手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例如那個程井就被我削了雙臂。”白沫臉色一變,變得冰冷起來看著衛風說道。

  衛風看著白沫的臉色一變也弱弱問道:“那你要怎樣?”

  “怎樣?肯定是受到懲罰況且你還弄疼了我。”白沫走了幾步喃喃說道。

  “啊!”衛風應聲道。

  “算了,這件事先欠著以後我們慢慢算。”白沫又笑玲玲起來。

  “好了,沫兒你就別逗弄風兄弟了。”白馬忍不住說道揭露白沫嚇唬。

  “哼,哥衛風還沒到白虎宮你就開始偏心了。我不管我不管衛風反正就是要欠我。”白沫跺跺腳向白馬撒嬌道。

  “好了好了沫兒。”白馬招架不住說道。

  “好吧,那就算我欠你的吧!”衛風也微笑說道。

  “好啊!以後再說到了白虎宮受欺負了,你就報我名字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白沫笑道。

  衛風不言歪頭點了幾下,答應了白沫這幼稚話語,省去與她爭論。衛風心想:看來以後在白虎宮還是躲她遠點。

  白沫開心回到船倉裏,拉著白舞講起了她和白馬一路以來發生的事。

  “風兄弟,忘了給你介紹,這兩邊的山因為植被呈條狀所以這裏的人稱作虎身山。百裏曼延至東廷、九江兩山雙首就結束了。我們白虎宮就在九江一段。”白馬指著四處對衛風說道。

  “九江?是因為那九道從山壁飛濺下來的水流而命名的?”衛風問道。

  “正是,聽母親說以前五穀先生來到白虎宮觀覽時,對九江讚譽過說是九條白龍又說九道虎須,虎躍龍騰之地靈氣充足。”白馬回答道。

  “風兄弟,一個門派立山開派往往都會選擇風水寶地靈氣充沛的地方,有的呢又會考慮門派紛爭選擇高山或者隱蔽的山穀這類易守難攻地方建立基業,就像你們的不雁穀。”

  當白馬突然說到不雁穀,衛風突然沉默起來。

  自己還是想回到不雁穀中,還是想在五穀身邊。他又想起為救自己死於麵前的鬆月師兄,失落感油然而生,腦袋忽然也疼了起來。

  衛風揉了揉頭,好了許多。

  “風兄弟,或許五穀先生有他的理由。”白馬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衛風抱著笑意沒有說話,心裏很感謝自己還能遇見白馬,自己還能有個歸處。

  “對了,白師兄你知道‘上神關’這個地方嗎?”衛風忽然說道。這三個字是李長庚死之前最後說給衛風的話。

  白馬搖了搖頭說道:“不曾聽說過。”對於衛風口中這奇怪的地方,白馬努力地回想這些年遊曆江湖的所見所聞,大大小小的關口知道很多,可從來沒有聽過‘上神關’。

  “要不然去問問母親?”白馬說道。

  兩人來到船倉裏,白舞和白沫正說的火熱。

  白馬率先開口說道:“母親,你可聽說過‘上神關’這個地方。”

  白舞先是見兩人突然進來疑惑不已,現在又白馬說一個奇怪的地方更加納悶。

  白舞喃喃說道:“上神關?上神關?我隻聽過水神關和火神關,可從未聽說過上神關,怎麽了?”

  “沒事白宮主是我要打聽這個地方,也又可能是我記錯了。”衛風笑著說道。

  “好了你們肯定是一路走來,太累了你們先在這歇息吧,別想那麽多?”白沫也笑著說道,讓他們先休息下來。

  三人隻能乖乖聽話,確實這一路對衛風太累太累,這一路上發生了太多事。衛風靠在椅子上在船支的晃動下睡了過去。

  “衛風,衛風你醒醒!”

  “衛風,衛風你醒醒!”

  衛風感覺有人在搖動自己,睜開眼睛向周圍看去。

  原來還在船上,搖動自己的正是白沫。

  “白沫怎麽了?”衛風見白沫全身濕漉漉好像剛剛落到水一般。

  白沫嗚咽著不斷流著眼淚哭泣道:“姑姑和哥他死了,他們死了。”

  衛風馬上坐了起來,拉著白沫大聲說道:“你胡說?白宮主和白師兄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突然船支猛烈晃動起來,衛風和白沫雙雙跌在甲板上,隻見白沫捂著頭大聲尖叫著嘴裏嚷著:“來了來了!”。

  白沫兩腿胡亂彈著不斷往後縮。衛風見此心中既害怕又生氣對白沫大吼道:“什麽來了?什麽東西來了?”

  衛風扶起白沫問道:“白師兄在哪?白宮主在哪?”

  白沫眼神空白散亂著頭發,使勁地搖頭說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倒要看看什麽東西。”衛風喝道。

  衛風衝出船倉,隻見甲板上有兩具屍體,一具是白馬,一具是白舞。湍急船頭上冒出一個碩大的巨石,這個船身在湍急的江水中搖搖欲墜木板嘎裂折斷聲起

  此彼伏。

  衛風轉念想到:不對應該還有一人,船夫呢?

  突然身後一道破空呼聲傳來,衛風轉身騰飛閃過跳到半空中。

  “果然是你!”衛風喝道,隻見船倉頂上船夫橫站在上。

  “知道又怎樣?你也馬上要死了!”船夫喝道。說完手上掄起銀色熟鐵船槳朝衛風拍來,衛風落地還未站穩又飛身避開。

  “是你殺了白師兄、白宮主,你究竟是誰?”衛風說道。衛風捏好手拳頭身子微曲,擺好對敵姿勢。

  江水洶湧澎湃一道道巨浪襲來,船身為之晃動不已讓衛風幾乎不能站立。

  “既然他能殺了白師兄白宮主,修為絕不是我能對付的。”衛風心中念道。

  船夫脫掉頭上鬥笠露出臉來,驚聲喝道:“小子,站穩了!”

  話完,船夫又揮著鐵槳橫掃過來,衛風也搶先邁步而出,揮拳直衝船夫的胸口。

  不想晚了一步,衛風直接被鐵槳掃了出去,感覺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衛風顫顫巍巍爬起來,拾起落在甲板上的一把劍,這是白馬的貼雲寒。

  “哼!你還會用劍?”船夫輕蔑說道。

  衛風站起眼睛直盯著船夫,先是運轉水宮核中宮力迅速遊遍全身。漸漸剛剛受傷的地方很快就好了。

  衛風冷喝一聲,手中捏著不雁山五穀傳授的幾招劍訣朝船夫殺來。

  衛風先是‘平秋沙雁’朝船夫腳下攻入,劍尖直插船夫腳背。船夫又是輕蔑笑了一聲,不僅抬腿避過反而帶腳踢來。

  衛風迅疾出手拿住,船夫暗道不妙,鐵槳順手拍下直擊衛風後背。

  衛風也覺背後一涼,低頭彎身從船夫胯下滾過,轉身半跪身姿持劍直刺船夫後背。

  “叮!”

  聲音如同刺到鐵塊。

  劍尖不知為何並未刺入後背,劍身彎曲不動。船夫反應過來,轉身又揮動鐵槳扇在了衛風身上,衛風應聲直飛而去,直到撞到船欄才停下,口中直流鮮血,衛風幾次想站立起來都不行了。

  船夫並不多言,走來揮起鐵槳立在空中,眼睛瞄了瞄衛風的腦袋,準備拍下。

  衛風苦道自己性命就要結束之時,白沫突然從船倉衝出揮舞著長劍朝船夫殺來。

  “快走!”衛風噴出一口鮮血大叫道。

  船夫連頭沒有轉去,手中的鐵槳筆直化橫掃,向後拍去向白沫拍去。

  白沫披頭散發宛如瘋掉一樣,直直地衝了過來。

  鐵槳拍在她的腦門上,腦袋碎裂開來,血肉四處飛濺,身子緩緩倒下。

  衛風大喝一聲:“啊!”

  一道暗色流光從衛風手中飛出,衛風隨即也站了起來,握劍在胸劍尖朝前向船夫衝去。

  船夫麵色不改伸手來捉衛風發出的暗器。

  “噗!”

  那是一塊斷刃,渾身漆黑無比,直接穿透船夫手心穩穩插在胸口。

  一道黑色似濃墨的液體從船夫胸口順著那枚斷刃流出。

  突然船夫全身上下一道金光閃過,船夫大叫:“不好!”一邊揮著鐵槳一邊後退撤步,想要避開衛風正麵直刺過來的長劍。

  可惜晚了。

  這次鐵槳來不及打在衛風身上,長劍就就穩穩插進身子中。

  衛風再來向上一道頭擊,撞到了船夫的下巴上。

  船夫痛叫一聲倒了過去,衛風不甘心拔出劍來,封喉一斬。

  衛風緩緩坐了下來,靠著船欄。他看著三人屍首突然笑了起來。

  “我是一顆災星,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你們不該收留我。”衛風咧嘴無奈地笑著,口中滿是鮮血。

  他笑著笑著又哭了。

  突然江麵上不知何時生起了一團霧氣,船身突然開始抖動,有什麽東西在船的下方作祟。

  衛風又拿起來劍來,環顧四周。霧氣遮住視線不見兩岸山巒,隻可聽見腳下飛急水聲劃過。

  衛風也感覺到了周圍有什麽東西在霧裏。船身又是一陣抖動,它在水裏衛風反應過來,趕緊離開船欄跑到船中央站著。

  衛風大氣不敢喘一口,心裏害怕至極,他已經沒有力氣在來運劍了。

  忽然衛風瞧見白霧中一道黑色好像是一條細長的繩子在那飄動。

  衛風眼睛直愣愣地望著,隻見繩子大小越來越粗。緊接著一股腥臭味飄來,衛風吸到肺裏頓時惡心起來。

  衛風終於站立不住跪在甲板上,埋頭俯身低下。

  腥臭味越來越濃,仿佛整個霧氣都是散發著這股味道。

  突然船身一晃,衛風回過神來,抬頭看去,一個布滿青色紋路的青色蛇首掛在甲板之上,一條暗紅分叉蛇信子吐露出來,往上就是兩個如燈籠般大小的黃色黑碧橢圓眼珠望著衛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