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低調奢華
作者:呂顏      更新:2020-05-29 00:08      字數:3718
  第223章

  看著起身要走的賀景元,賀啟東目光沉了沉,這幾年他一直想著修複和景元之間的父子關係,可惜,見效甚微,確切來說是沒有任何進展。

  賀景元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疼愛關心的年紀,而正因為他聰明看得透徹,賀啟東甚至決定將賀家交給賀景元,以此來彌補,但依舊沒什麽用。

  “醫院那邊希望賀家主留心一下。”賀景元正色的開口,這也是他今晚上登門的主要原因。

  不管是賀行這個紈絝還是賀老夫人,他們動不了賀景元和方棠,但難保他們會派人去醫院對徐榮昌或者徐旭下手,從而達到報複的目的。

  徐榮昌隻是普通家庭出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努力,而沒有家世的弊端就是徐榮昌如今“殘廢”了,他手中的權利和地位也隨之消失,否則韓家人也不會落井下石的算計徐榮昌的財產。

  “明天我親自去醫院探望徐先生。”賀啟東溫聲一笑的接過話。

  即使徐榮昌沒有殘廢,也不夠賀啟東這位家主去探視,更別說如今人走茶涼的地步,賀啟東說這話是示好賀景元,或許也是因為徐榮昌背後的蔣韶搴。

  “隨便你。”賀景元冷淡接過話。

  幾分鍾之後,總衛隊的人過來了,將地上的保鏢給拉了起來,隨後一人向著賀夫人走了過來。

  “阿行,不用擔心。”賀夫人柔聲安撫著要暴怒的兒子,自己是賀家的當家主母,而這些年她的娘家在幫襯下也發展的很好,雖然遠不能和總衛隊、賀家相提並論,但製造一點輿論壓力還是可以的。

  隻要沒有任何證據,賀家就不會放棄賀夫人,連當家主母都保不住的賀家,日後誰還敢和賀家合作?霸道的總衛隊也不能無憑無據的扣押自己。

  隻不過想得明白透徹,賀夫人對賀啟東的冷心薄情還是很失望,她愛這個男人!

  “可是……”賀行如同暴躁的困獸,這是他的母親,賀家的當家主母,如今被總衛隊抓走了,即使明天被放出來了,可賀夫人的裏子麵子都丟盡了。

  尤其是這其中有賀景元的參與,更會讓外界認定賀景元繼承人的身份,否則他怎麽能動得了賀夫人?這對賀慎的影響是最大的。

  不管賀行多麽不願意,可賀家輪不到他做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賀夫人被帶走了,賀景元和方棠也跟著離開了。

  一轉眼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紫湖山那邊的房子還在裝修,蔣老爺子是打算讓方棠來自己這邊住,可蔣韶搴知道方棠的性格,還是讓方棠住到了他在上京的別墅,這邊距離研究所近,環境也清幽。

  邋遢大叔快步從外麵進了屋子,帽子上還落著雪花,跺了跺腳,將棉襖脫了下來,“還是上京的雪大,慶州冬天即使下了雪,過個兩三天就融化了。”

  方棠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常鋒,“老師怎麽樣?”

  一口熱茶灌了下去,身體立刻暖了,邋遢大叔這才感覺活了過來,“是賀教授的老師,已經退休了,兒女都在國外,直接讓小旭住家裏了。”

  邋遢大叔繼續道“醫院那邊有兩個護工在,總衛隊也派了人過去,徐指揮的安全不用擔心,賀家那邊也不會輕舉妄動。”

  原本徐榮昌是打算讓徐旭回學校的,明年就是高三的學生了,耽誤個把星期沒關係,可總不能一兩個月不上課。

  偏偏徐旭不放心徐榮昌這個父親,想要留在上京照顧他,最後還是方棠提議給徐旭找個家庭教師,這樣兩不耽誤。

  “賀教授說屍檢報告出來了,賀家那個保鏢牙齒裏藏了毒素膠囊。”邋遢大叔又喝了一口茶,“這放到古代就是死士啊,嘖嘖,最毒婦人心說的一點不錯。”

  賀景元這麽多年都沒有回賀家,即使賀家主要說將賀家交給賀景元,他也沒有回去。

  可即使如此,賀夫人也沒想過放過賀景元,而且還計劃多年了,否則不可能賀景元一回賀家就差一點被保鏢給暗殺了。

  想到賀夫人,方棠眼神冷了幾分,“實在不行就先下手為強!”

  這保鏢絕對是賀夫人安排的,偏偏人是在回總衛隊的半路上死亡的,死無對證。

  而之後賀家和總衛隊對保鏢也進行的調查,最後查出來他是賀家的死敵吳家安排到賀家的,所有的線索查到吳家就斷了,賀夫人的嫌疑也洗清了,第二天被賀啟東接回了賀家。

  邋遢大叔看著滿臉殺機的方棠不由樂了起來,“還不到這地步,再說賀家主可不傻,如果真需要我們幫忙,賀教授肯定會開口的。”

  “對了,小棠,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去袁老那邊。”邋遢大叔看了一眼時間,比起喊打喊殺的,小棠更適合參觀畫展這樣的高雅活動。

  袁老爺子喜歡書畫,之前還和瞿老學過一些,隻不過到了袁老爺子他們這樣的身份,書畫也隻是一個陶冶情操的愛好,不可能有專業人士那麽精通。

  方棠想到賀景元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再說他背後還有總衛隊,也沒什麽擔心了。

  半個小時後。

  流歲是一家私人畫廊,上下三層的小洋樓,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老建築。

  畫廊的老板並不懂繪畫,不過卻是真的喜愛,所以才有了這一家私人畫廊,不少知名的畫家都在這裏辦過畫展。

  “這是徐大師的第二次畫展,聽說以後都不打算再辦畫展了。”袁老溫和一笑的繼續道“當然讓小棠你過來是因為畫廊裏有一副最有爭議的畫,一會你可以好好看看。”

  方棠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身後卻有嗤笑聲傳了過來,卻見是一家三口。

  “畫廊就該設定個門檻,入門費定個五萬十萬的,省的和這些窮酸破落戶站一起排隊。”穿著白色貂皮大衣的中年貴婦趾高氣昂的說了一句,鄙夷的目光看著方棠和袁老,似乎和這兩人站在一起都貶低了他們一家的身價。

  若是在其他場合說這話,或許還有點用,可這裏是畫廊,等著排隊進入的都一些畫家、藝術家和喜歡書畫的人,不說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淡泊,但絕對不會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

  貴婦這話差不多是犯了眾怒,不少人都是眉頭一皺。

  “媽,你別胡說八道!”感覺到丟臉的年輕人不滿的看了一眼珠光寶氣的母親,這樣高雅的場合說什麽錢不錢的,簡直是丟人現眼。

  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倒是哈哈一笑,“真要五萬的門票,估計就沒有人來了,這畫廊絕對要倒閉,不設定高門檻反而可以吸引人過來參觀,每賣出一幅畫,畫廊也有分成,而且人氣多了,財氣自然就來了……”

  看著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的說著生意經,四周的人更是直搖頭,夏蟲不可語冰!暴發戶眼裏除了錢哪懂什麽藝術,更何況畫廊也根本不收取任何費用,所有賣畫的錢都歸畫家所有,這才是真正的儒商。

  袁老性子溫和豁達,自然也不會和站在身後的一家三口計較,笑著對方棠繼續道“徐大師最擅長畫花鳥,注重墨骨勾勒、淡施色彩,畫麵寫意風流,韶搴那房子不是在裝修,你多挑幾幅畫帶回去。”

  古畫都要進行精心保存,不可能掛出來,所以一些合了心意、眼緣的現代畫倒是可以掛出來裝飾屋子。

  “好。”方棠點了點頭,對能親手布置自己和蔣韶搴的房子莫名的生出了期待。

  “說的輕巧,你們能買得起嗎?砸鍋賣鐵的買?”貴婦剛剛收到好幾個人的白眼,她倒是想要罵回去,卻被丈夫和兒子給製止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這會聽到方棠和袁老的話,貴婦遷怒到兩人身上,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方棠和袁老,“穿個地攤貨也敢來看畫展,有這個閑工夫不出去上班多賺一點錢,裝什麽高雅!你們也配嗎?”

  方棠的衣服都是蔣韶搴一手安排的,袁老的衣服則是袁老夫人親手做的,衣服上都沒有logo,而且都以舒適和保暖為主,乍一看的確有些普通。

  “袁大頭……方小姐?”陳超愣愣了喊了一聲,神色複雜詭異的變化著。

  之前在餐廳,賀景元扇了賀行幾巴掌,陳超認定這事不能善了。

  賀景元是賀家長子,賀夫人是繼母,而且性格也溫雅肯定不方便給賀行出頭,但賀行上麵有個寵他如命的賀老夫人,賀景元和方棠去了賀家,那就是羊入虎口。

  之後陳超也找賀行打探了,卻差一點被賀行給揍了,直到賀行喝多了酒後吐言,陳超這才知道這兩人不但全身而退了,還將賀夫人給弄瞿總衛隊關了一天,而方棠竟然是個練家子。

  看著好似老鼠見到貓的陳超,袁老不由笑了起來,“認識?”

  “見過一麵,賀行的朋友。”方棠回了一句。

  賀家的事並沒有傳出來,但畢竟牽扯到了總衛隊,所以蔣老爺子那邊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了,袁老也知道一點。

  陳超快步擠到了隊伍前麵,臉上笑容有點的尷尬,不過還是主動的打了招呼,“老爺爺早上好,方小姐,早上好。”

  陳家雖然比不上賀家,但陳超在上京也算是個知名的紈絝,此刻這畢恭畢敬的模樣倒像是遇到家裏的長輩一般,看得出他是真的怵了方棠。

  方棠麵無表情的看著陳超,他不是賀行的朋友嗎?

  陳超表情僵硬了三分,在方棠清冷的目光下,心裏頭慌慌的,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敢拔刀,然後還一刀紮進了賀家保鏢的大腿上,想想陳超就感覺肉痛。

  剛好前麵的人進去了,方棠漠然的收回目光和袁老也跟著人群往畫廊裏麵走。

  看著走遠的方棠,陳超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這才感覺活過來了,一抬眼對上身旁一家三口震驚又詫異的模樣。

  “袁大頭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破毛病真要改改了。”陳超嗤了一聲,一掃剛剛小心翼翼的姿態,恢複了紈絝該有的跋扈和囂張,“你知道剛走的這姑娘是誰嗎?你也敢得罪,哼,擔心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陳少爺,她那窮酸樣還有來頭?”貴婦忍不住的嘀咕了一聲。

  她也不是沒眼力勁,剛剛她仔細打量了,這姑娘沒有穿名牌不說,雙手、脖子、耳朵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而且穿的嚴嚴實實的跟個球一樣,這明顯就不是有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