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虛驚一場
作者:呂顏      更新:2020-05-29 00:08      字數:7076
  方棠視線掃過在場的賀家眾人,最後徑自向著被踢出去的保鏢走了過去,冰冷的聲音響起,“是誰指使你對賀教授下殺手的?”

  咳咳……身體痛苦的抽搐了了兩下,保鏢喘息著,看了一眼方棠,眼底有著輕蔑之色一閃而過,隨後歸為了視死如歸的冷漠。

  “不管他是誰指使的,賀家一定會查清楚給大哥一個交代!”一旁的賀慎鄭重的開口,總是溫和的臉上卻轉為了嚴肅和凝重,似乎沒想到在賀家還有人敢暗殺賀景元。

  “哼,隻怕是作孽做的多了。”賀行嗤了一聲,即使他是個紈絝也是消息靈通,前段時間,賀景元的實驗數據似乎泄露了,他好像還被幾個一品家族給盯上了。

  那可是一品家族!賀行現在隻是失望賀景元怎麽沒被弄死!

  賀二嬸和賀三嬸對望一眼,心裏透著不安,比起賀景元在外麵的敵人這更像是大房安排的,畢竟弄死了賀景元,繼承賀家的就是賀慎了。

  隻是不管心裏怎麽想的,賀二嬸和賀三嬸此刻都是噤若寒蟬。

  她們對賀家也覬覦,也貪圖賀家的產業,可她們丈夫是風流成性的紈絝而已,她們的兒子雖然是精心培養的,可比起天才的賀慎卻差了很多。

  更別提賀家的人脈關係和機密都掌握在大房手裏,她們二房和三房算計來算計去,也隻是想要多占點股份分紅,想要多要點資源培養兒子,對賀家的繼承權她們也隻是覬覦,卻不敢付諸行動,因為這不亞於以卵擊石。

  “小棠,沒事,將人帶回總衛隊,不管他嘴巴多硬也能撬開。”賀景元慢悠悠的開口,俊美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賀夫人麵色如常,可是垂落在身側的手卻微微收緊了幾分。

  總衛隊是獨立於各個家族之外的存在,沒有人知道總衛隊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但是即使是上京一品家族也要給總衛隊三分薄麵,強大的武力值就代表了話語權,否則之前八個大家族聯手逼迫賀景元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好,大哥盡管將人帶走,我會將事情經過告訴爸的。”賀慎神色很是坦然,他這樣一說反而消除了他身上的嫌疑,如果這保鏢是賀慎安排的,他絕對不會同意賀景元將人帶去總衛隊。

  方棠轉身看向五官俊朗,氣息溫和從容的賀慎,不管是他的外表還是他此刻的表現都說明這事和他無關。

  察覺到方棠打量的視線,賀慎麵容依舊平靜,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怕查。

  “不用帶回去了,我在這裏問。”方棠突然開口,這話一出,賀慎臉上從容的表情微微一怔,隻是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方棠看著地上完全不在乎生死的保鏢,蹲下身的時候,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你自己說還是受刑之後再說。”

  保鏢看著方棠手裏銀亮而鋒利的匕首,神色冷漠的閉上眼,卻是拒絕交談。

  “小棠……”賀景元剛開口,卻見方棠已經手起刀落,鮮血瞬間飛濺而出。

  嗬!別說在場的賀家人沒想到,就連賀景元也是愣住了,如果是封掣或者邋遢大叔這樣做了,賀景元半點不奇怪,可小棠她?

  血腥味蔓延開來,肩膀上挨了一刀的保鏢隻是痛苦的動彈了兩下,像他們這種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別說身體上的折磨,就算被殺了,他們也不會開口。

  方棠視線轉向保鏢的腹部,握在右手裏的匕首上有殷紅的血液滴落下來,“你不怕死,那廢了你的修為呢?”

  “悉聽尊便。”保鏢的聲音很平靜,連死亡都不再畏懼,即使被廢掉了丹田又如何?左右都是死而已。

  更何況,保鏢也看出來方棠並不是精通審問的人,也不懂刑罰,隻能說她是個冷血無情的,所以才會那麽幹脆利落的下刀子。

  “小棠,算了,你再給他幾刀,他也不會說的。”賀景元趕忙開口,即使說了也,也無從判斷真假,還是將人丟到總衛隊,交給專業的人,或許能問出一點情況。

  方棠點了點頭,忽然,抬頭看向一旁的賀夫人,一字一字的開口“那如果我給她一刀呢?”

  呃……客廳裏眾人再次傻眼的愣住了,如果能忽略方棠手裏染血的匕首,那麽他們還會以為她是在說笑,這可是賀家的當家主母,賀啟東的妻子!

  但看著麵無表情的方棠,眾人莫名的感覺心底一寒,她是認真的?

  就因為懷疑這個保鏢是賀夫人指使的,她就敢動手,即使沒有任何證據!

  方棠居高臨下的一愣的保鏢,清冷的聲音再次無情的響了起來,“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你在乎賀夫人的生死嗎?”

  一個人無所畏懼,是因為他心中堅守的東西已經超越自己的自己的生死,而方棠要做的就是摧毀他最後的堅持和信仰。

  “你瘋了嗎?這裏是賀家,你竟然敢對我媽動手?”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賀行感覺自己也要瘋了。

  身為賀家的二少爺,他在上京也算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可再囂張跋扈那也是有底線的,至少賀行不敢冒犯一品家族的人。

  但和方棠一比,賀行感覺自己就是個乖寶寶,難道越是冷靜的人越瘋狂嗎?

  賀慎也一掃剛剛的鎮定自若,神色裏多了份凝重,而客廳的保鏢更是高度戒備起來,他們雖然是練家子,可在方棠這個人形殺器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沒有理會叫囂的賀行,方棠看著保鏢最後開口道“你說還是不說?”

  保鏢掙紮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之前後背被金色元氣給擊中,這痛席卷到五髒六腑,即使一個簡單的起身動作也讓保鏢白了臉。

  喘息著,看了一眼大腿上流血的傷口,保鏢輕笑一聲開口“嗬,就是賀夫人指使我動手的,她讓我殺了賀景元這個繼子,以後的賀家就是她兒子的了。”

  “你他媽的別將髒水往我媽身上潑!”賀行徹底怒了,他是真的怕方棠聽了這話,然後就信了,然後就對賀夫人動手!

  雖然保鏢這話隻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是在胡扯,可賀行看著麵容清冷,手裏還握著染血匕首的方棠,這女人根本不是正常人!天知道她會不會相信!

  應該不至於相信吧?賀二嬸和賀三嬸同時想,就她們來看這保鏢也是在胡亂攀咬。

  方棠目光飽含殺機的看向被七八個保鏢保護在身後的賀夫人,身上的殺氣毫不掩飾,“我一直相信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方棠動了,速度快到了極致,眾人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唯獨坐地上的保鏢是內勁武者,所以他還能看清楚方棠的動作。

  銀亮的匕首上殘留著殷紅的血跡,眼瞅著刀鋒就要劃過賀夫人的脖子了,保鏢再沒有了剛剛視死如歸的鎮定。

  保鏢剛要開口,卻對上賀夫人過於平靜的眼神,張了張嘴,保鏢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啊!”突然間,賀夫人感覺脖子處劇烈一痛,利刃割破肌膚的感覺被無限放大,直到此刻,賀夫人臉上的淡定和平靜瞬間崩毀。

  她認為方棠是在故意虛張聲勢,如果保鏢開口了,那就上了方棠的圈套!

  所以即使麵臨死亡的威脅,賀夫人也保持著鎮定,因為她相信方棠絕對不敢殺了自己,這個時候比的是心性,誰先慌了誰就輸了。

  可當利刃劃過脖子時,賀夫人徹底慌了,在死亡麵前什麽心機城府都是假的,活著才是最重要!而頸部動脈一旦被劃破,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住手!”保鏢喊了一嗓子,方棠的動作陡然停了,而幾乎在同時,金色元氣也從賀夫人的脖子處快速的掠過,傷口瞬間愈合。

  不過因為方棠身影的阻擋,再加上傷口是在被利刃劃破的瞬間酒杯修複了,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賀夫人本能的捂住右側脖子快速的後退著,再沒有了往日的當家主母的從容鎮定,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痛苦和驚恐之色。

  客廳裏的其他人終於回過神來,看賀夫人這表情,再加上她手捂的脖子處還能看到一點點鮮紅色的血液,隻當她真被方棠給劃了一刀。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隨著大門的推開,屋子外清寒的空氣也吹進了客廳,眾人回頭一看,見到賀啟東的瞬間,在場的賀家人似乎都找到了主心骨。

  賀啟東一身黑色長款大衣,脖子上是灰色的羊毛圍巾,五官俊朗,眉眼裏沉澱著歲月的睿智和冷靜,這是一個極其出色的中年男人。

  “這是怎麽回事?”賀啟東溫聲開口,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賀景元身上,眼中透著幾分複雜。

  賀景元的母親景蔚是一個極有靈氣和才華的女子,被景家嬌慣著長大,不諳世事透著天真,隻是性格太過於執拗,她看不開走不出來,最後紅顏薄命。

  賀景元從長相到頭腦都遺傳了景蔚,但唯一不同的是他骨子裏清冷薄涼,沒有目下無塵的天真。

  平日裏的賀景元給人的是曲高和寡的知識分子形象,但麵對賀家人時,賀景元豎起了全身的尖刺,攻擊性極強。

  “爸!”賀行聲音突然哽咽了幾分,估計真的嚇到了,充血的目憤怒的看向方棠,“賀景元帶回來的女人就是個瘋子,她竟然要殺母親!”

  跟在賀啟東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秘書,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怔,定睛一看,賀夫人雖然竭力的保持貴婦的端莊和沉靜,可臉上的惶恐之色怎麽都掩飾不住,更別說她捂住的脖子處還有零星的血跡。

  賀啟東的視線從賀景元身上轉向一旁的方棠,看著隻是個有點清冷的女孩子,但眼神過於清冷冰寒,想到方棠的身份,賀啟東眸光沉了沉。

  “那你怎麽不說賀家保鏢對我下殺手呢?”賀景元淡漠的嗓音響起,嘲諷的看著避重就輕的賀行,“剛剛這保鏢可是很擔心賀夫人死在小棠的匕首下!”

  呃……終於想起這一茬的賀行臉色刷的一變。

  客廳裏其他人也是如此,剛剛他們都被方棠瘋狂的舉動給嚇到了,這會想起方棠動手時保鏢那聲嘶力竭的阻止聲,賀二嬸和賀三嬸包括賀家的小輩、保鏢們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客廳裏。

  賀啟東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的保鏢,最後看向捂著脖子站在角落裏的賀夫人,卻是沉默著沒有開口。

  客廳頓時陷入一種詭異般的安靜裏,眾人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安著,唯獨方棠和賀景元半點沒有受到影響。

  半晌後賀啟東開口了“張毅,讓黃醫生過來一趟,時間不早了,弟妹,你們送母親回去休息。”

  這是要清場了!賀二嬸趕忙點了點頭。

  身為賀家家主,賀啟東看著是個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可她們的紈絝丈夫麵對賀啟東這個大哥就像是老鼠遇到貓了,足可以看出賀啟東溫和親切背後的可怕。

  “沒必要離開,賀家保鏢暗殺總衛隊的研究員,在場這些人可都是目擊證人,現在走了,明兒還是要去總衛隊接受問詢。”賀景元這話成功的讓賀二嬸一行人的腳步一頓,這是要撕破臉了嗎?

  看著咄咄逼人的賀景元,賀啟東將大衣脫下來遞給了一旁的女秘書於玉,溫聲一笑的開口“那景元你有證據嗎?即使是總衛隊也是講理的地方。”

  賀啟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手示意方棠和賀景元也做下來說,至於沒有離開的賀二嬸等人,賀啟東也沒有再開口。

  “先生。”於玉將泡好的茶端了過來,隨後就畢恭畢敬的退到了角落裏站著,別看她隻有三十來歲,但絕對是賀啟東的心腹。

  喝了一口茶,賀啟東笑著看向方棠,神色裏透著戲謔,“方小姐持刀傷人可是證人物證確鑿。”

  賀家其他人一開始以為方棠是賀景元的女友,之後看到方棠動手,隻當她是保鏢,唯獨賀啟東知道方棠的身份,這也說明他一直派人盯著賀景元,知曉他的一切動靜。

  “那賀家主可以試試看你的人證物證確鑿有沒有用。”賀景元勾著嘴角笑的冷漠而嘲諷,別說小棠隻是給了梅知秋一刀,就算她真的將人給宰了,賀家也隻能認了!

  蔣家大少的另一半,這分量的確夠重!

  賀啟東看著麵色清冷的方棠,忽然有些的同情蔣家主,方棠可不同於上京這些世家名媛,這一位是一言不合就敢動刀子的姑娘,蔣家的情況比賀家更複雜,日後絕對會雞犬不寧。

  被賀慎和賀行扶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賀夫人從慌亂驚恐裏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賀啟東這個枕邊人,從他的態度裏賀夫人就知道賀啟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爸,既然大哥認為這個保鏢是媽安排的,就讓總衛隊調查吧。”賀慎正色的開口,對上賀啟東的目光,賀慎麵色一片坦然。

  或許還是很喜歡賀慎這個二兒子,賀啟東點頭同意了“可以。”

  這不是為了給賀景元一個交代,而是因為方棠背後的蔣韶搴,賀啟東可沒有忘記慶州歐陽家族的倒台,衝冠一怒為紅顏,賀啟東此刻見到方棠這個紅顏了,他忽然對這位未曾謀麵的蔣家大少很好奇。“先生,黃醫生過來了。”張毅已經帶著黃秘書過來了。

  “黃醫生,你快一點!”賀行遷怒的喊了一聲,賀啟東這個父親在,賀行不敢再放肆。

  剛走到了不到半個小時,黃醫生沒想到又出事了,這一次還是賀夫人,今晚上的賀家真不太平,“夫人,你把手挪開,我先看一下傷口。”

  “好。”賀夫人慢慢的鬆開捂住脖子的手,正拿著藥棉打算擦拭血跡和消毒的黃醫生一愣,一旁擔心賀夫人的賀慎、賀行同樣也愣住了。

  賀夫人脖子上的確沾染了血跡,可脖子處卻完好無損,傷口半點看不到,血跡估計是蹭上去的。

  察覺到眾人的表情太過於詭異,賀夫人心裏一沉,努力保持鎮定的聲音依舊有點發顫,“怎麽了?”

  難道傷口太深?回想起剛剛利刃劃破皮膚的可怕感覺,賀夫人麵色又蒼白了幾分。

  “呦,大嫂,你脖子好好的呢。”賀三嬸忍不住嗤了一聲,她就說大嫂最喜歡裝,典型的白蓮花綠茶婊!

  可惜賀三嬸行事粗糙,每一次揭穿賀夫人都是吃力不討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

  “不可能!”賀夫人想都沒想就否定了,被劃破頸動脈的感覺賀夫人不會忘記,太痛了,血液似乎在瞬間要從傷口裏噴濺而出,怎麽可能沒有受傷?

  黃醫生拿著藥棉小心的擦了擦,幾點已經幹涸的血跡被擦幹淨了,露出賀夫人完好無損的肌膚,別說傷口了,連個紅痕都沒有。

  賀三嬸剛想要譏諷兩句,被一旁賀二嬸給拉住了,大房這事她們不適合參與。

  “媽,你沒受傷?”賀行喃喃的開口。

  之前方棠動作太快,他們都沒看清楚,就聽到賀夫人痛的一聲喊叫,然後捂住了脖子,也能看到脖子處幾點鮮紅的血跡,所以大家本能的以為方棠傷了賀夫人。

  連小兒子都這麽說了,賀夫人趕忙抬手在脖子處抹了抹,沒有摸到傷口,同樣也沒有一點痛意,這怎麽可能!

  賀慎一手握住了賀夫人的手,“媽,你當時可能被方小姐的舉動給嚇到了,所以才以為自己受傷了。”

  不!賀夫人知道自己是真的受傷了,鋒利的匕首割破了肌膚,那種痛她不會忘記。

  “沒想到賀家的當家主母也會碰瓷啊。”賀景元挑著眉梢笑了起來,看著神色不變的賀啟東,鏡片後的目光更為嘲諷。

  賀啟東或許早就知道梅知秋是什麽樣的女人了吧,隻不過對他而言梅知秋更合適賀夫人這個位置,他不過是個利益至上的冷血動物!為了賀家什麽都可以放棄都可以犧牲,包括他母親的生命!

  或許是人老了,連受到驚嚇的賀夫人都冷靜下來了,而輪椅上的賀老夫人此刻才回過神來。

  不管是之前方棠一刀紮到了保鏢的腿上,還是之後賀夫人捂著脖子被方棠劃了一刀,賀老夫人年紀大了,著實被嚇到了。

  “啟東,你快將這兩個小畜生給抓起來!這裏是賀家,還輪不到他們放肆!”賀老夫人尖利著聲音叫嚷起來,她身為老夫人的尊嚴不容任何人挑釁。

  一想到賀景元之前的話,賀老夫人滿是皺紋的刻薄老臉更是扭曲成一團,一手指著賀景元叫罵,“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她竟然敢辱罵我!簡直無法無天!”

  沒有腦出血偏癱之前,賀老夫人雖然生性刻薄很難相處,可畢竟也是賀家老夫人,端著世家貴婦的架子,即使罵人那也是含沙射影,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潑婦一般,多麽難聽粗俗的話都能罵出來。

  “媽,你冷靜一點,擔心血壓升高了。”賀啟東溫聲開口,起身走了過去,安撫的拍了拍賀老夫人的胳膊,“這事我來處理,很晚了,我讓弟妹送你回去休息……”

  “我不怕死!”賀老夫人一把揮開賀啟東的手,很是不滿他這敷衍了事的態度,混濁的老眼死死的盯著方棠和賀景元,“你不處理了這兩個小畜生,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別看賀老夫人嘴上說著不怕死,可去年賀老夫人膽結石,黃醫生還沒有檢查,賀老夫人就叫嚷著要去醫院,似乎去遲了一秒鍾自己的命就沒有了。

  賀景元看著叫囂的賀老夫人,走著嘴角笑了起來,“現在是我追究賀家的責任,你們賀家還沒有這個資格追究我!”

  如果方棠真的傷了賀夫人,總衛隊這邊或許還理虧三分,但賀夫人脖子好好的,這樣一來局麵就不同了,賀家的保鏢暗殺賀景元,這事可大可小,就看賀景元打算怎麽處理。

  “這樣吧,賀家主。”賀景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詭譎的開口道“我將這個保鏢和賀夫人帶回總衛隊調查,不管查出什麽結果都不會牽扯到賀家。”

  賀景元打算日後接手了賀家交給方棠,所以他自然不會做損害賀家的事來,不過梅知秋他是不會放過的。

  “不行!”賀慎和賀行同時開口反對。

  賀行更是氣炸了,睚眥欲裂的表情似乎要將賀景元給活剮了,賀慎要冷靜一些,可酷似賀啟東的年輕臉龐上也染上了凝重之色。

  賀啟東沉默著的看著強勢逼人的賀景元,他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梅知秋四十歲生下的,今年剛滿十歲,上個星期去國外參加鋼琴比賽了。

  四個孩子裏,賀啟東知道賀景元其實是最像他的,可如今這個大兒子卻成了他的仇敵,賀啟東忽然有些後悔當年放棄教育賀景元,任由他自生自滅。

  “爸!”賀行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壓抑著眼中的怒火,賀景元分明是要公報私仇,難道父親也要同意?媽可是賀家的當家主母,怎麽能被賀景元這個雜種這樣羞辱!

  “你可以將人帶走,明天一早我親自去總衛隊接人。”賀啟東同意了,但他並沒有放棄賀夫人,而是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方棠冰冷的目光看向臉色蒼白的賀夫人,既然已經肯定是她安排了保鏢對賀教授下殺手,那麽無聲無息的弄死一個人也不難!

  方棠看著是麵無表情,可她眼中的殺機卻沒有遮掩,不說賀啟東和賀景元這樣多智近妖,一旁的賀慎也看出來了,一時之間,三人眼神複雜難辨。

  “小棠,我們回去吧。”賀景元站起身來,眼神卻顯得溫和了許多,他清楚方棠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想著殺掉梅知秋,這樣一個幹淨而溫暖的姑娘,難怪大少會動心。

  ------題外話------

  大家國慶節快樂!也祝願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