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石墨和煦點頭，和星靈一起坐到沙發上。

  羅女士在桌上拿了兩張名片，上前，略帶恭敬地遞給他倆：

  “石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多關照！”

  在石墨他們端詳名片的時候，羅女士動作麻利地燒水泡茶，她身著淺豎條紋的白襯衣，外衣此刻就掛在她的辦公椅後，緊致的襯衣將她前胸的那個扣子繃的有點緊，讓人不禁擔心這紐扣會不會隨時崩掉。

  沸騰的熱水衝泡進茶葉，房間裏就隱隱約約飄起一股茶葉清香。

  “來，喝茶，喝茶。”

  羅女士笑容可掬，略顯殷勤中依舊保持了職業本色和女人的矜持。

  ……

  石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慢放下茶杯，隱蔽地吸了一口氣：“羅經理。”他剛才通過名片已經知曉了羅女士的頭銜，所以這會就換上她的頭銜進行稱呼，“電話裏我也說過了，我打算開一家公司，從事影視行業，股東嘛，就我們倆。”他用手指微微指了指自己和星靈說道，“需要什麽手續，你說一下，該準備的我們準備，其他的就委托你們去辦理，時間嘛，我希望你們能抓緊點。”

  “沒問題，這個簡單，隻要你們資料提供齊全我們很快就能幫您辦妥。”羅女士認真聽完微笑說道。

  她說完又起身去辦公桌拿了一張表格過來，遞給石墨：

  “這上麵有需要準備的資料清單，你們按上麵的準備齊全就可以了。”

  石墨接過那張表格瀏覽了一下。

  他這才發現，注冊一家公司要提供的材料還很繁雜，其他的還好辦，但有兩件要提前辦好，一個是銀行的驗資證明；另一個是辦公場所證明。

  羅女士一直在注意客人的表情，她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斟酌著詢問道：“石先生，有問題嗎？”

  石墨的視線從那張紙上移開，後背朝後微微靠在沙發上，笑道：“問題不大，主要是我現在還沒找好辦公場所，而且，我還得去銀行弄一張驗資證明，其他的都簡單。”

  石墨將那張紙順手遞給身邊的星靈，指著上麵的一些條目：“這些資料，你去弄一下，看來咱們還得先找個辦公場所才行。”

  “辦公場所都沒有？”

  羅女士心裏微微有些詫異，這兩個年輕人看樣子非富即貴，那年輕人身上的穿著打扮價值不菲，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會是哪個富家公子想出來學人家辦公司玩吧？對了，他剛才說想搞影視行業，八成就是這樣了，難怪身邊跟著個這麽漂亮的小妞。”羅女士心中暗自猜測，但她卻不動聲色。

  “石先生想搞影視行業啊？”羅女士找話題問道。

  “嗯，我們主要經營方向是影視作品的後期特效，數字科技類的公司，類似美國工業魔光那樣的電影特效公司。”石墨決定委托他們公司代理注冊，所以也有意互相多交流一些信息，所以他解釋的比較詳細。

  “哦，很不錯啊！”羅女士被勾起了興趣。

  電影特效本身就很有數字科技的色彩，這裏麵需要很多專業領域的人才，還要有很多超前的思維，並不是一般的電影公司，花點錢找幾個演員隨便就能搭建起來，所以，她非常感興趣。

  她又給石墨和星靈分別添了茶水。

  抬頭又笑道：“石先生很有遠見和魄力啊，這種公司一般人可做不了。”

  石墨嘴角翹起，有些笑意。

  “哪有什麽遠見，我就是受不了國內那些五毛特效的電影，所以才打算在這方麵投點錢，也為咱們國內的電影工業出點力而已。”石墨說著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羅女士聽得有些心動神馳，沉默片刻又道：

  “這個要投很多錢吧？”

  “具體現在還不好說，我打算注冊金先一個億，讓那些電影公司知道我們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到時候對外宣傳和營銷都會方便一些，要搞就搞大點，小打小鬧我們就永遠跟在別人後麵跑，沒意思……”石墨有些感慨。

  “一個億啊！……”羅女士情不自禁微微吸了一口氣。

  果然是個大客戶！

  她有些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屁股，麵對隨便出手就一個億的客戶，她剛才還有些輕鬆的姿態一下子不翼而飛。

  麵對身份、實力上的巨大懸殊，壓迫感讓她短暫說不出話來。

  ……

  “羅經理，你看，今天能辦的先辦了，完了，我去軟件園找個辦公場所，然後再去銀行打驗資證明，弄好之後，我再過來，剩下的就委托給你了，要不要簽合同什麽的？還有，委托費用多少？”石墨並不知道自己張口一個億帶給人家的壓迫感，他暫時還沒這個領悟。

  羅女士微微有些臉紅，但很快就恢複了：

  “哦，好，不用合同，咱們簽個代理授權書和協議就可以了。”說到這裏，她斟酌了一下，又接著道：“石先生，如果你們公司的財務可以放在我們公司代理的話，這個費用可以給您免了，如果隻是單獨委托注冊的話，呃……，我們是大公司，收費會比外麵小公司貴一點，是3000元。”

  “沒問題，價格我能接受，至於財務嘛，我們應該會有自己專門的財務部門。那就這樣吧，你先安排下，我一會還要忙。”石墨看了一下手表，坐直了身子說道。

  “好的，我馬上辦，您稍等。”羅女士不敢怠慢。

  她很快起身走到辦公桌上草擬委托書，和協議書，其實電腦裏都有類似的文本，隻需要一些地方略加修改就可以。

  “石先生，您二位身份證有帶吧？”羅女士在辦公桌後麵敲著鍵盤，突然問道。

  “有的。”回答的卻是星靈。

  星靈一直都沒怎麽開口，乖乖地坐在邊上旁聽，這下不知怎麽地，就主動出聲了。

  羅女士愣了一下，不自覺微微側頭瞄了一眼石墨身邊的星靈，正好星靈接過石墨的身份證站起來，並且朝她走來，她連忙對星靈笑了一下，又輕輕點了一下頭：“謝謝，委托書需要填一下身份證號。”她特意解釋了一句。

  “知道，應該的。”星靈甜美地對她微微一笑，走向前，把兩個人的身份證放在桌麵上。

  星靈的真實身份證正在補辦，還沒收到手，但是，對於星靈這個妖孽來說，用納米胞體模擬一張真實的身份證，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

  接下來，事情進行的異常迅速。

  石墨簽署了一份“代辦全權委托書”，以及其他協議文書、複印件等。

  “驗資證明和辦公場所證明辦好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石墨站起身，星靈跟著也站了起來。

  “好的。”羅女士微微討好的笑著應道，快速一步去打開玻璃門。

  “謝謝！請留步。”石墨還是有些不習慣別人對他的殷勤。

  “沒關係，我送送你們。”羅女士堅持，並且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次路過辦公區的時候，石墨看著寬大的辦公區域和忙碌的職員，隨口感慨了一句：“你們公司看起來很不錯！”

  “哎，哪裏，謝謝石總對我們的信任。”羅女士謙虛道，但從她臉上的神情看得出來，她還是微微有些驕傲和自信。

  路過前台的時候，剛才的前台小姐看見他們三人，就立刻站起來禮貌說聲：“請慢走。”

  羅女士一直將他們兩人送到電梯間，才客氣地揮手告別。

  ……

  兩人又重新回到“財富中心”大廳的門外。

  星靈用手機軟件叫了一部網約專車，她現在用的手機自然是直接用納米胞體堆積模擬而成的，與真實的手機一模一樣。

  “感覺怎麽樣？星靈。”

  等車的閑暇裏，石墨轉向身邊的星靈寵溺問道，他對星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外星人？妖孽？夥伴？靈魂伴侶？漂亮的女孩？……

  “唔……”，星靈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靈活地轉了一下，女孩臉上帶著一種新鮮甜美的快樂：“我覺得很真實，有一種平淡中充滿鮮活的感覺。”

  石墨的目光停留在女孩身上，真實和虛幻兩種感覺相互交織在一起。

  “真實？你不是以小武的身份經曆過和人打交道嗎？”石墨有些好奇問道。

  星靈的目光望向天空，藍天下，四周聳立的摩天大樓充滿了簡約的線條和幾何圖案，展現出現代工業科技的質感和美感。

  她望著天空：“墨，那不一樣的，別的身份我用的是單線程模式，這個才是我的本體意識，就比如你潛意識和你的主意識的區別一樣。”

  石墨心裏微微一動。

  潛意識？……星靈無意中提醒了石墨，但除了知道有潛意識這個東西之外，石墨對潛意識究竟是什麽、形成機製等等，其實真的一無所知，而且，人類醫學界、科學界對此似乎也雲山霧罩，語焉不詳。

  可是，星靈這個靈魂的出現，讓他對意識、靈魂有了和以前不一樣的認識，隻不過依舊是淺薄、淩亂。

  靈魂和意識究竟是什麽？

  他忍住和星靈繼續深入探討關於意識、靈魂之類的衝動，他知道不會有結果，至少以他們兩人目前的知識結構是不會有結果的。

  站在“財富中心”門前精致石材鋪就的地麵上，看著穿梭來往的一些車輛和不時走過衣裝得體的行人，石墨有一種夢幻般的錯覺。

  ……

  “車子怎沒還沒來？星靈，看看地圖，車子到哪了？”

  石墨突然感覺到一些沒車的不便，他以前在夏港上班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自己開車上班，這種等車的經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或許，先去買部車？以前不是一直夢想擁有一部好車麽？過往那些人生的遺憾現在似乎已經唾手可得，為什麽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