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苦著臉點點頭。

  “那，羅隊，你看這件事我們該怎麽和解？”

  羅隊有些不大耐煩瞥了管事一眼，冷冷道：“這個你們自己看，明天上午我會安排你們雙方一次會麵協商，不管你們能不能和解，我隻能按照對方正當防衛處理，別的我也不多說，現在什麽形勢你們也要搞清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這點破事都處理不好，別說是他把你們給打了，就是你們把他給打了，你以為結果就會好很多？你們也不看看現場什麽情況，幾百雙眼睛盯著你們，你們還敢用以前那套，這不是作死嗎？”

  管事額頭上冷汗直流，隻是點頭，嘴巴哆哆嗦嗦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行了，你可以先回去，明天上午九點過來一趟。”羅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管事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點點頭，說了聲：“那麻煩羅隊了，我先回去。明早我一定準時過來。”說完，他垂頭喪氣轉身出了派出所。

  辦公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個隱藏的微型攝像機停止了監控，並且很快分解成幾隻蚊子，然後跟著管事的身後飛了出去。

  管事在派出所外麵站了一會，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離開了派出所，但那管事卻不知道，此時剛才那幾隻蚊子正依附在他的衣領後背，繼續對他保持跟蹤和監視。

  ……

  等管事走後，一個警察走進羅隊的辦公室。

  “羅隊，那個石墨要繼續關著嗎？”他走到羅隊的辦公桌前，邊問就邊從桌上的煙盒裏掏出一支煙點上。

  “關著吧，明天安排雙方調解，盡量讓他們私了。”

  “羅隊，這人看起來瘦瘦弱弱，沒想到那麽能打。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按說他身手那麽好，一開始為什麽會被兩個混混打倒在地？還挨了那麽多拳腳？誒，我說，這家夥不會是故意的吧？扮豬吃老虎？”

  “隻能這麽解釋了，這家夥很冷靜，不簡單啊。”羅隊說著，眉頭擰的更緊了。

  “那，陳書記那邊怎麽交代？”那警察低頭輕聲說道。

  “交代，交代個屁，這件事讓我們怎麽處理？安排和解已經是給他們麵子了，陳書記遲早會被他那個兒子坑死。”羅隊憤憤地吐出最後一口煙，又狠狠地把煙屁股摁在煙灰缸裏。

  “MD，都什麽年代了，還敢這麽囂張，”他說著就站起身來，“我去眯一下，有什麽事就叫我。對了，你有時間去調查一下這個石墨，看看這人什麽情況。”

  “唔，知道了。”

  羅隊一轉身就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他後麵同樣悄末聲息地跟著幾隻蚊子。

  ……

  深夜，魅影迪吧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裏。

  陳洪祝兩隻腳架在身前的大班桌上，身子深深的陷進大班椅裏朝後仰躺著，他的眉頭緊鎖，顯得心煩意燥。

  房間不遠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半邊臉是青紫色的，而且還腫的老高，正是夜裏和石墨衝突的那個彪形大漢，他這會也是滿臉沮喪，苦著一張臉不停地抽煙。

  房間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從派出所剛回來的那個迪吧管事。

  管事推門進來小心觀察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走到大班桌前，微微哈腰恭敬說道：“陳總，派出所那邊建議我們和解，”他微微抬眼觀察了一下桌子後麵的人，見對方沒反應又小心翼翼地繼續說，“現場有目擊證人，對了，還有現場視頻，事件責任派出所已經基本認定，我們主要責任，對方是……是正當防衛。”

  陳洪祝聽了立刻暴跳如雷，跳起來對管事破口罵道：“要你有什麽用，這麽簡單事情你給我辦成什麽樣了？嗯？正當防衛？還和解？要怎麽和解，你說，要怎麽和解？”他邊說邊把臉湊到管事麵前，一雙眼睛像是在噴火。

  那管事心裏膽怯，目光閃避著又不敢躲開，隻好唯唯諾諾道：“我出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後來發展的太快，我……”

  “說吧，你明天打算怎麽個和解法？”陳洪祝抬起頭來冷冷說道。

  “陳總，我，我覺得這次明麵上咱們得認栽，私底下再把場子找回來。”管事壯著膽子說道，偷偷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陳洪祝，見對方沒明顯反對，就繼續說：“現在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形勢很不利，我們不能這時候繼續和他硬抗，我擔心這件事如果鬧到網上就麻煩了，所以，所以現在息事寧人是最好的辦法，明天跟那人協商的時候我會見機行事，主要就是這些。”說完這些，管事好像如釋重負，額頭上早已微微見汗。

  ……

  朝陽派出所臨時監房的一隅。

  石墨坐在角落裏閉目養神，他的意識卻沉浸在星靈構建的監控數據中心裏，通過納米胞體構建的監控網絡發揮了神奇的作用，他對所有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他感覺既新鮮又刺激，他以前隻在諜戰片裏看到過這種高科技似的監控畫麵，現在，他卻已經實實在在實現了，而且比電影裏的還要科幻一些。

  是的，這個世界從今往後，隻要他願意，對他而言將是單方麵的透明。

  他坐在角落，微微睜開眼睛。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外麵值班的警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大概是去隔壁休息室睡覺去了。

  瞄了一眼監房另一邊的那四個人。

  這幾個混混竟然還不睡覺，可能是發覺石墨看他們，四個人一起回頭看他，石墨轉頭避開他們的視線。

  不久之後，四人中的一個站起來，朝石墨走來。

  石墨轉頭，眯著眼睛瞧著那人吊兒郎當地朝他走來，心裏暗歎一聲，“麻煩來了。”

  這人瘦高個，脖子有一截黑青的紋身，他那張臉是一副癮君子的樣子，身子輕飄飄的，好像來一陣大點的風就能把他刮跑。

  石墨在這一瞬間改變了自己心裏的立場，既然麻煩躲不掉，就簡單直接把它解決掉，他把頭微微向後靠在牆壁上，眯著眼，冷冷地看著這個瘦高個向他走來。

  瘦高個走到石墨跟前，蹲下來，屌屌地看著石墨。

  石墨依舊眯著眼，懶洋洋地看著他，目光中除了冰冷似乎還有些輕蔑。

  兩人的目光在對撞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了無聲的交鋒。

  瘦高個盯了幾秒，終於開口，甕聲甕氣問道：“為什麽進來？”

  石墨想了兩秒，然後淡淡道：“很晚了，回去睡覺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別那麽好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