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意識模擬的時候，那些納米胞體又飛快出現在手中迅速堆積出一把AK47，石墨樂此不疲，反複試驗了幾次，感覺得心應手，如臂指使，這才滿意地將所有納米胞體悉數收入體內。

  “這些納米胞體太神奇了！”石墨忍不住歎道。

  “嗬，你這是少見多怪，想想一千年前的古人，他們如果看到今天人類所擁有的生活，看到現代的許多科技產品，一樣也會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人類現在已經擁有了初步的3D打印技術，納米機器人的實現其實並不遙遠。”小武淡淡說道。

  “這些想法都是你在網上學到的？”

  “唔……互聯網確實是個好東西，隻要你想學就總能找到相關的資料。”

  石墨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好奇問道：“星靈，我一直對你的思維邏輯很好奇，學習了人類的知識之後，你現在能把自己弄明白嗎？”

  “很抱歉，在人類沒弄懂自己大腦秘密之前，我確實無能為力。你知道的，我所有對科學的理解都建立在人類既有的基礎之上。”

  石墨出神地看著眼前的小武，不自覺微微點頭，又再次確認：“那互聯網上的許多安全係統對你來說，都不構成阻礙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一旦擁有足夠強大的計算能力，所有依賴於計算複雜度的加密算法原理上都會被破解，這是人類基於量子計算機前景的展望，說到計算能力的話，我似乎恰好符合量子計算機計算力的某些表現。這裏麵的許多原因和秘密對我而言，也是一個謎團。”

  “那麽，星靈，我能不能這麽理解，我們現在其實已經可以“靜悄悄”地破解現代密碼係統並爬取全球的秘密了？”

  “確實可以這麽理解，人類現在大部分地方仍在使用上世紀70年代末出現的RAS密碼，但新的量子密碼學已經提上日程，我們暢行無阻的時間也許不多了，接下來五年可能會是最關鍵的五年。”

  “五年嗎？……”石墨陷入沉思。

  “墨，我已經建立一個完整的人類科技樹模型，我說的是完整的，並且隨時更新最新的科技成果。”

  石墨點點頭，他突然意識到，他和星靈現在具有的隱藏天賦優勢並不會一直存在，人類什麽時候再來個科技大爆炸，那麽納米機器人的普及一點都不奇怪，生物本能在工業科技麵前，最終都會被超越，因為科技是對規則的理解，是更高層次的進化。

  他再次堅定了必須盡快建立自己的科技王國的念頭。

  ……

  “星靈，你來開車怎麽樣？”

  石墨和小武一前一後來到竹林邊的停車處，石墨轉頭對她說道。

  “別忘了，‘小武’這個身份就是幹這個的。”星靈一把接過石墨遞過來的車鑰匙，對他笑了一下又道：“哦，忘了告訴你，隻要是人類擁有的交通工具，我都經過了嚴格的全仿真模擬測試，現在，讓我們去檢驗一下成果，上車吧。”

  石墨繞到副駕的一邊，跳上車後又笑道：“照你的意思，你現在飛機也會開咯？”

  “等胞體們數量足夠多的時候，我們可以堆積打印一台殲20或者F22去兜兜風，信不信？”

  “你都這麽

  說了，我還能說什麽。”石墨搖頭笑道。

  小武坐在駕駛位一點也沒有新手的緊張和不安，他看也不看身邊的石墨，很快就把車子啟動，隨後又平順地駛上路麵，加油，加速，平穩行進，一切動作和判斷都無可挑剔。

  石墨觀摩了沒過多久，就完全對身邊駕車的小武失去興趣。

  他又將心思轉向自己剛得手的“寶貝”，他此時手上正把玩著一把納米胞體堆積打印的USP警用手槍。

  每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個槍械夢，石墨也是如此，他以前玩過一款叫CS的射擊類遊戲，但那畢竟隻是對著電腦屏幕玩各種虛擬槍械，可是現在，他卻隨時可以模擬出真家夥出來，這讓他如何忍得住。

  “星靈，找個地方，我想打兩槍試試，還沒玩過……”石墨興致勃勃轉頭對正在開車的小武說道。

  “唔，我找找看。”小武頭也不回，繼續專心開車。

  車子一路平穩，穿過梅連鎮之後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終於在一段荒無人煙的山路中停下來。

  “我偵查過了，附近方圓十裏都沒人，你可以在這裏試試槍，我負責警戒。”小武沉聲說道，星靈的感知範圍遠超石墨，這是她賴以生存的天賦能力。

  “好！等我。”

  石墨手持USP迫不及待跳下車。

  他拎著手槍四處尋找可以射擊的目標，山路兩邊高高低低長滿了各種樹木，石墨很快找了一個不遠處的枝幹作為射擊目標，學著電影裏那些警察們據槍的姿勢，約莫瞄了一下，憑感覺扣動了扳機。

  “呯！”

  隨著一聲槍響，感覺子彈已經飛速射向前方，輕微的震動感從擊發的槍身中隱隱傳來，他不曉得是自己手上的握力大，還是這槍原本後坐力就小，大概率是因為自己特殊的身體素質在起作用，他心想。

  檢視自己剛才瞄準的目標，很遺憾，子彈並未擊中目標，不知道飛哪去了。

  這很正常，作為從未打過槍的菜鳥來說，這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便是打中了，也估計是瞎貓碰上死老鼠，撞大運而已。

  石墨開了一槍不過癮，繼續連續打了幾槍，有一槍打在附近的樹幹上，將那棵樹的樹幹打的木屑紛飛，看起來很是刺激，但是槍法的準確度就很尷尬了，他要打的目標一槍未中。

  沒關係，槍法都是靠子彈喂出來的，石墨並不著急。

  這是和平年代，升平盛世，他隻是興趣而已，又不打算上戰場，槍法以後有時間可以慢慢練。

  所以他並不氣餒，然後，他看見幾隻蜜蜂朝他飛來。

  這幾隻蜜蜂飛到他手上，一眨眼就融入手中的USP手槍，那是智能的納米胞體們以彈頭的形態出去，又從彈頭模擬成蜜蜂自動返回，這個過程簡直太過玄幻和不可思議，然而，石墨已經有心理準備，此時也是見怪不怪了。

  “AK47！”

  手上的USP轉眼間又變化成一把AK47，他先是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這把AK47，隨後才將保險撥到單發位置，開始對準樹林進行單發點射，AK槍族的槍頭跳動一般比較厲害，單發命中率還可以，連射基本就是到處亂跳，所以除非是近距

  離才會用到連射，遠射一般都是用單發，這種槍的優點就是皮實耐用，打完幾發點射之後，等納米胞體們又變成蜜蜂飛回來融合之後，他就把槍收起來了。

  過把癮體驗一下就好，他並不打算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

  “不打了嗎？”站在邊上的小武問道，他一直幫石墨做著方圓十裏範圍的持續警戒，以免被別人撞見。

  “正事要緊，試試就好，咱們走。”

  兩人重新回到車上，小武就繼續開車朝夷城駛去。

  ……

  不久之後，車子開到了夷城東郊。

  夷城國營化堿廠就坐落在夷城東郊，在上世紀計劃經濟時代，這個工廠是夷城幾個上規模的國營工廠之一，上世紀九十年代因為跟不上時代變革的步伐，最終破產倒閉，如今隻剩下偌大的廢棄廠區在東郊風吹雨淋，逐漸雜草叢生，成為一些野生動物的樂園。

  透過車窗放眼望去，東郊公路的兩邊有許多菜地，這些菜地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那些時令蔬菜看起來管理的都很好，長勢喜人，青翠欲滴，幾十年來，住在城郊的菜農就是靠這些菜地賴以生存，所以，他們會像照顧自己孩子一樣，照顧每一塊菜地，也難怪這些菜長的如此之好。

  目光越過這些菜地，更遠一些的地方，就在公路的北邊，那裏是一小片樹林，樹林後麵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廢舊工廠的建築屋頂和高塔，以及煙囪，遠遠望去，那高聳的磚石煙囪就像這個工廠的墓碑一樣，矗立在樹林後麵，往日的繁華早已不再，如今看起來既陳舊又落寞。

  坐在車上的石墨和星靈一起將感知力潮水般延伸出去，目標就是樹林後麵的廢舊工廠。

  感知力越過那片小樹林，這個已經荒無人煙的廢舊工廠就一覽無遺了。

  正麵是一個生鏽的大鐵門，正好有一條水泥路和東郊的國道相連。

  鐵門上掛著一個生鏽的大鐵鎖，四周的圍牆還保持相對的完整，這些圍牆將整個廠區包圍起來，一些上世紀風格的磚石廠房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這片廠區之中，北麵靠西的地方有巨大的化堿生產設備裝置，那些充滿上世紀工業風格的設備已經被歲月和風雨侵蝕的鏽跡斑斑，廠房與廠房之間的路麵上堆滿了一些雜亂的雜物，廠區道路上到處雜草叢生。

  破敗，荒涼，寂靜，這是石墨“看”到此地第一眼就產生的感覺。

  感知力掃蕩了整個廠區，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什麽監控設施。門口有個門房，之前應該是有人留守的，但是現在也已經人去樓空，很顯然，這裏很久沒人來過了。

  現場的情形看起來很理想，非常有利於星靈接下來的大肆掃蕩。

  整個廠區的廢舊鋼鐵，一切金屬都將在不久之後一掃而空，不知道如果某天有人終於來這裏檢查的時候，會怎麽看待這件事，大抵會認為是某個膽大妄為的偷竊者，或者有組織的盜竊集團，將整個廠區當廢鐵賣了吧。

  “星靈，接下來看你的了，在掃蕩這些廢舊鋼鐵的時候，你最好留個心眼，警惕周邊的狀況，咱們可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你的存在，保密才是咱們最大的原則。”

  “知道了，周邊十裏範圍我會隨時警戒。我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