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場安慰酒
作者:昨夜末班車      更新:2020-07-16 10:17      字數:2152
  石姐拉開門進了屋,剛剛洗過的齊肩發還有些濕漉漉的,蓬散地隨意披散著。哭過的眼泡已經有些紅腫,兩個臉蛋兒紅撲撲的顯得有些嬌美溫柔。

  石姐換了條長款的居家服,懷裏抱著兩瓶紅酒和一瓶五糧液,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

  我這還真是頭一次和女人單獨喝酒,斟上酒局促地不知道怎麽開始喝這第一杯。

  “來,弟弟,感謝一下你能在姐最難受的時候安慰姐,陪姐喝酒,姐先幹了。”石姐豪氣地端起麵前的一杯紅酒,居然一口氣幹了進去。

  “誒呀姐,咱可不能這麽喝啊,慢慢喝,慢慢喝,趕緊先吃口菜。”說老實話我瞬間秒慫了,我是見過能喝的女人喝酒的,更聽過那些巾幗不讓須眉的酒桌故事,知道女人能喝起來男人肯定不是對手。

  “咋的,瞧不起姐啊。不和姐喝。”石姐看來還真不是酒桌上的新人啊。

  “不是姐,我這不是才從醫院回來嗎,有點害怕喝多。更何況我這可是白酒啊。”我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石姐二話不說,拿起白酒瓶就給自己倒了半杯,一仰脖灌了進去。手拿著空酒杯挑釁地看向我:“這回幹了吧?”

  我不得不端起酒杯,幹掉了一滿杯白酒,可惜了,這麽好的酒,都沒喝出味道來,兩個人的安慰酒就在這樣微醺的開場中喝了起來。

  和石姐這樣年齡的女人喝酒也有好處,就是隨意。這樣年齡的女人早已沒有了小姑娘的矜持造作,又豐富的能給你找出一大堆有意思的生活話題。她能和你聊滿桌子菜的做法,也能從你的三親六故打聽到你的單位同事。還能葷素不忌地接下你略帶色彩的玩笑。

  起先,我們都忌諱地不去談兩個人的傷心事,隻挑一些有趣的無聊話題閑聊。

  可心事終歸還是心事,日有所思還夜有所夢呢。兜兜轉轉,幾杯酒下肚,當微醺變成了上頭,兩個人都開始向對方倒起了苦水。石姐一邊喝,一邊慢慢地給我講她和陳兵的過往。

  那時的石姐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媒人介紹同住在一個小區的陳兵給石姐認識。

  陳兵一下子就相中了小家碧玉的石姐,整日裏像一隻蜜蜂一樣,一刻不停地圍著石姐打轉。帶著石姐又是跳舞,又是唱歌。還經常領著石姐到周邊的景點去遊山玩水。

  戀愛總是甜蜜的,因為戀愛隻有你儂我儂的詩情畫意。但婚姻可是實實在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婚後的陳兵就像許許多多不負責任的男人一樣,依然自顧自地活在自己吃喝玩樂的世界裏,卻將家的擔子甩在了女人的肩上。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前妻,當初她是不是也像石姐看陳兵這樣看我?原來每一個活成怨婦的小媳婦都是因為一個負擔不起責任的渣男。

  “老弟我也不瞞你,這都不是我第一回逮著他了,孩子兩三歲的時候我就堵著過他一回,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從賓館裏走出來,要不是那時孩子還小,就是再多人勸我也不會和他繼續過。”石姐說到激動處又打開了一罐啤酒,狠灌了幾口潤了潤嘴唇。又從我手裏搶過了點著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嗆得自己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這一點我的前妻和她還真不一樣,我前妻就比她灑脫多了,不但勇敢地擔當了出軌的主角,還毫不遲疑地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了。大概這就是本事越大膽量越大吧。

  女人挺應該活成我前妻那樣,清醒,能夠明白地認識到自己選錯了結婚對象;獨立,能夠強大到擁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不去依靠任何人;果斷,不被任何事所牽絆勇敢地糾正自己的錯誤。

  隻可惜石姐這樣的人似乎永遠也不會做到那一步,她是個傳統的小女人,她總會找到這樣那樣的諸多舍不得的東西,諸多不離開的理由。

  她又開始和我說她的女兒如何如何懂事,在姥姥家如何如何能幹家務。離了婚孩子該如何如何傷心。說著說著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望著低頭哭泣的石姐,我想起了我那離了婚帶著兩個孩子苦熬苦業的媽媽,我常常看到她在夜裏獨自一個人躲在廚房偷偷哭泣。

  唉,歡樂的酒千杯不醉,消愁的酒隻能是愁上加愁,兩個人就這樣慢慢地從互相倒苦水,變成了自斟自飲的獨自傷悲。

  天公似乎也為我們的傷心事所動容,嘩啦啦地哭泣了起來。還將風呼啦啦地吹進屋裏,告訴我他感受到了我的悲傷。

  石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房間,大概是回屋去睡覺了吧。我迷迷糊糊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終於將風擋在了窗外,又想要去洗手間上個廁所。

  三種酒摻著喝還真是夠勁啊,我已經感覺自己走路都飄飄然了。

  拉開了洗手間的門我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石姐正蹲在淋浴的下麵捂著嘴默默哭泣,抬起頭的臉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冰冷的涼水。

  她見我呆呆地站在門口望著她,竟然站起身猛地撲到了我的懷裏,放肆地嚎啕大哭起來。

  腳下無根的我被她撞到了牆上,有些不知所措地感受著冰涼而柔軟的身體死命地擁在自己懷裏。

  女人特有的體香撲鼻而來,微微顫抖的曼妙曲線在淋濕的居家服下若隱若現。

  憋了快一個月的荷爾蒙瞬間充斥了我的全身,我一把摟住了懷裏的溫柔,低下頭堵住了那還在哽咽的嘴唇,忘情地品嚐著那帶著淚水甜甜鹹鹹的味道。

  石姐從哭泣中醒悟過來,激烈地回應著我的動作。她狠勁地摟住了我的脖子,任由我的大手肆虐過她每一寸肌膚。

  雨下得更大了,電閃雷鳴的夜晚注定會有奔騰翻滾的雲雨。當陽光再次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散架了一樣。

  屋子裏沒有石姐,也沒有了一地的狼藉,腦袋還沉浸在酒精的麻木中。難道昨晚是做了黃粱夢?夢裏好像有何慧,又好像不是何慧是何雅。

  都不是,喊的好像是我前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