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紫弦這時想起一事，便向陸陽問道:“滅世妖蓮不是人類，它能轉生為人？”

  陸陽笑著反問:“事實不正擺在眼前麽？”

  紫弦略微一滯……這個，她的確無法反駁。

  但她心中仍有疑慮:“就算誕生了靈智，沒有魂魄，應該也不能進入輪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

  陸陽的口中吐出這麽三個字來。

  紫弦吃了一驚:“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

  在紫弦看來，陸陽知道的事情很多，甚至包括一些連曆史都未記載的隱秘，是以她完全沒想到陸陽嘴裏會冒出這三個字。

  陸陽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我又不是造物者，當然不可能什麽事都知道了。”

  紫弦聞言又是一頓，這……說得也是。

  陸陽這時又開口道:“滅世妖蓮所表現出來的滅世之力，隻是太初之力的一麵而已，別忘了除了滅，太初還主宰著生……”紫弦心中一動，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什麽:“你的意思是……太初誕生了生命？”

  陸陽點了點頭:“生靈進入輪回的方式隻有兩種，一是修為達到天靈尊，靈力入魂；二是進入輪回塔，讓魂魄沾染輪回氣息。”

  “而滅世妖蓮，這兩點都沒有……”紫弦附和著說道。

  “不錯。”

  陸陽接著說，“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初孕育了生命。”

  陸陽的語氣還是那麽地輕描淡寫，但是聽在一下弦耳中，則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眾所周知，當今靈界中的所有生命，包括人類，都是通過生殖繁衍，是從生命到生命的過程，但是從太初孕育的生命，卻是從力量到生命的過程。

  這種在曆史上都不曾有過記載，可以說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生命，又被稱為——人類之祖。

  甚至在某些信仰和文化中，他們還被尊稱為神！“你的意思是，清蓮是神？

  ！”

  紫弦動容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陽矢口否認。

  紫弦有些錯愕地望著這個一轉眼就否認了自己的話的家夥，並對他的不臉紅感到不可思議:“可你剛剛不是說……”“我隻是說，”陸陽打斷了紫弦的話，“這是一種可能而已，隻是一種合理的猜測，至於是不是事實，就不是我們能夠確認的了。”

  聽到這裏，紫弦也不得不承認……陸陽說得對。

  話題到這裏終結，兩人陷入了沉默。

  沉吟了片刻，紫弦望著陸陽，似乎想說什麽，然而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陽笑望著她:“你有話就直說吧。”

  紫弦遲疑了一下:“現在看來，太初所表現出來的毀滅之力，的確是能夠拯救人族的方法……要阻止陰陽老鬼動用這種力量，你還有什麽替代的方案？

  其它能夠拯救人族的方法？”

  似乎沒有看出紫弦眼中的期待之色，陸陽徑自說道:“沒有。”

  紫弦已經無語地太多次，現在隻剩下了無奈:“你可知道，毀滅之力的事情，已經在東靈大陸……不，應該是在整個靈界傳開了。”

  “可以猜到。”

  陸陽笑著說。

  紫弦瞪了他一眼，剛剛那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不需要你回答啊！她接著說道:“我們東靈大陸的修者，在將覆滅五巨頭一戰傳開的同時，也在積極聯絡拉攏各方修者……”“我知道。”

  陸陽還是笑著。

  這倒不是什麽令人意外的事，東靈大陸被欺瞞壓迫了數千年，現在要這裏的修者奮起反抗對付已經占據了靈界的黑魔，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算是現在反抗聯盟中的那些修者，大多也是出於義憤而反抗，意誌並不十分堅定。

  麵對著那樣強大的對手，更多人會選擇隱忍，抱著僥幸的心理選擇逃避，畢竟黑魔並不是要滅絕人族，隻要不反抗，他們還是能以被圈養的身份活下去。

  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就算是在黑魔的壓迫下苟延，或許也會有一天，它們不再需要通過吞噬人族修者補充魔氣，那麽到那個時候，人族對它們來說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所以，紫弦現在才要多方奔走聯絡，才要聯合各方修者反抗，才要將人族的命運握在自己手裏！而為了激發他們的鬥誌，讓他們看到黑魔並非不可戰勝，他們需要邁出的第一步，就是將統治了東靈大陸近萬年的五巨頭推翻。

  這個消息，將極大地振奮人族修者的士氣，提升他們對抗黑魔的決心。

  “嗯？”

  想到這裏，紫弦的目光也突然閃了一閃。

  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腦袋裏飛過:“我們打敗五巨頭，是為了傳達某種信息……那麽陰陽老前輩帶清蓮前來，是不是也是一樣？”

  “嗯……”陸陽微笑地望著紫弦，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紫弦的思路已經漸漸清晰起來:“他們……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階段暴露這樣的底牌，所以這個舉動，也是為了向世人展現毀滅之力的威力，為了……讓人族看到希望？”

  這次陸陽卻是搖頭:“陰陽老鬼才不在乎什麽希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隻看重實際。”

  “那他為什麽這麽做？

  提前將清蓮姑娘暴露，不是有引來黑魔提前打動攻擊，扼殺清蓮姑娘的危險麽！”

  紫弦疑惑地問。

  陸陽解答:“他會這麽做，也是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紫弦聽不懂。

  陸陽進一步解釋:“清蓮體內的太初之力，還沒有完全覺醒，就算是陰陽老鬼親自引導，想要覺醒這種力量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何況……如今的陰陽老鬼隻是殘存的魂體，實力大減。”

  說到這裏，陸陽頓了一頓，又道:“所以他需要將毀滅之力暴露出來，讓世人知道有這麽一種足以對抗黑魔的力量的存在，這樣，他們才會為陰陽老鬼提供幫助。”

  “幫助……是指覺醒太初之力？”

  紫弦提問。

  “正是，你既然已經聯絡了各方修者，應該也在關注輪回者的動向吧？”

  陸陽抬頭望向了遠方:“以藥師煊為首的輪回者勢力，現在應該也開始接觸陰陽宗了，他們原本就一直在尋找對抗黑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