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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一臉蒙嗶——地看著伊西多晃出了秘偵局的大門，然後搖了搖頭，走向了秘偵局的檔案室，試圖在“混亂行者”的資料中，找到和紮克有關的蛛絲馬跡。

  …………

  “蘭德威克中心醫院”。

  “你好，請問巴斯德醫生今天在嗎？”伊西多開口問道。

  前台值班的依舊是之前那個不會抬頭的小護士。

  “在。”她看著手中的表格，低著頭回答道。

  “好！”

  伊西多對著小護士頭頂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醫院，不過旋即他又愣住了……

  現在才剛剛中午，要是再去“特蕾莎女士”咖啡店……那得花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能等到巴斯德醫生下班。

  可是我的肋骨已經好了，身上也沒什麽其他毛病能找巴斯德醫生看了……

  難道要……

  伊西多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折返了回去。

  沒有毛病……那就創造一點毛病吧……

  “你好，”望著前台護士小姐的頭頂，伊西多禮貌地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裏？”

  小護士低頭寫著什麽，同時用左手食指朝右邊的走廊點了點。

  “謝謝……”

  伊西多道了聲謝，轉身朝護士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

  廁所隔間裏，伊西多咬著黃銅左輪的皮套，右手折疊刀的刀刃如明鏡一般映照出了他的雙眼。

  割……還是不割？

  割！

  伊西多死死地咬著皮套，右手的刀刃在左臂上輕輕一壓，割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唔……”

  他忍住疼痛，將刀刃緩緩往後劃了一下。

  “嗯……”

  他的嘴被皮套堵住，隻能從鼻腔發出一陣悶哼。

  最初的疼痛過去後，伊西多稍稍適應了一些，他嘴一鬆，皮套“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左臂緩緩滲出的鮮血，傷口的深淺剛剛好……既沒有劃傷靜脈，也不是一般的皮外傷。

  “呼……”

  伊西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咚咚咚！”隔間門被人拍響，一個仿佛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聲音從旁邊的隔間傳來：

  “兄……弟，拉出來了？真是羨慕啊……”

  接著又是一陣賣力的“嗯嗯”音……

  ……

  被人誤會了的伊西多頗有一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方便解釋什麽，想象了一下對方努力的樣子後，他拍了拍隔間門，說了一句：“加油！兄弟……”

  ……

  離開洗手間的伊西多將手臂放平，順著樓梯上到了第二層。

  其實伊西多原本不需要花這麽大的代價接近巴斯德醫生，但是一來他對自己“自殘”的手法有信心，雖然做不到前世某位醫學院女俠那樣，捅了自己男朋友二十幾刀，結果隻是輕傷那麽優秀，但是劃一道口子，不割到靜脈，盡量不劃斷肌肉纖維還是可以做到的。

  二來他也像借此機會，看看巴斯德醫生對這種開放性的傷口有什麽反應，如果他真的是“血肉煉成會”的成員，多少會表現出一些不自然。

  “咚咚咚……”

  伊西多敲響了二樓某一間接診室的大門，

  很快，診室內傳來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隨即木門被人“吱呀”一聲拉開。

  “屈伏塔先生？”南希的聲音有些驚訝，接著她看到了伊西多左臂上的傷口，連忙讓開了一個身位。

  “快進來！”

  伊西多再一次跨進了這件充滿著消毒水氣味的房間，巴斯德醫生和上次一樣坐在木桌前，手中的筆微微提起，顯然是在記錄著什麽。

  他朝伊西多點了點頭，開口道：“屈伏塔警官，這次又有什麽……”

  話還沒說完，巴斯德醫生便看到了那條淌著血的胳膊，他雙眼微眯，然後神色如常地招了招手，示意伊西多到他麵前坐下。

  伊西多在木桌前的椅子上乖巧地坐下，然後將左臂緩緩伸了出去……

  他的眼睛雖然盯著自己的手臂，但是眼前看到的，卻是巴斯德醫生的臉。

  這是在“光之印”獲得突破後的這段時間內，他發現的新能力，這是一種對光線更大程度的扭曲，就好像在轉角放了一麵鏡子似的，讓他可以看到遮擋物之後的東西。

  當然，他還隱約地感覺到“黑棱鏡”似乎也獲得了新的能力，隻不過暫時還沒地方實驗。

  巴斯德醫生輕輕撥開了傷口，剛剛凝住了一些的毛細血管再度破裂，往外滲出了幾滴鮮血。

  “嗯……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切口很淺，而且也沒有傷到肌肉纖維，基本上就是劃破了表皮……”巴斯德醫生有些嫌惡地看著他的傷口，接著說道，“南希，你來幫屈伏塔警官處理一下。”

  “好的，巴斯德醫生……”南希護士點了點頭。

  “屈伏塔先生，”護士小姐喊了他一聲，“請到這邊來……”

  “屈伏塔先生？”

  見伊西多沒有反應，南希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來了！”將意識重新回歸本身的伊西多站了起來，向南希小姐指的方向靠了靠。

  就在剛剛，他已經把簡筆畫小黑人融入了巴斯德醫生的影子裏。

  巴斯德醫生的表現還是和之前一樣，並不是很想自己動手，不過對方在觀察傷口時的表情有些奇怪……

  既不想正常醫生那樣習以為常，也沒有像“血肉煉成會”成員那樣表現出渴望。

  而是一種……類似厭惡的表情……

  難道真的隻是想南希小姐說的那樣，巴斯德醫生隻是單純地討厭“醫生”這個職業？

  “屈伏塔先生，可能會有些痛，你稍微忍著點……”南希將手中的棉花球蘸滿了酒精，柔聲說道。

  “嗯……”伊西多點了點頭，暫時將這些無用的推測拋在了一邊，反正晚一點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看著離傷口越來越近的酒精棉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

  離開“蘭德威克中心醫院”的時候，伊西多的左手已經多了一道傷口，以及密密麻麻的十幾針縫口，其實本來十針以內就夠了，但是南希護士怕傷口裂開，特意多縫了幾針……

  回去先睡個回籠覺，這個可不算偷懶……晚上還得跟蹤巴斯德醫生，頂多算是調休……

  伊西多一邊啃著剛買的三明治，一邊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