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死因
作者:長臂猿的夫人      更新:2020-05-21 16:55      字數:2348
  劉益看著陳世安,想到師父即將查到的東西,心裏就一陣痛快。

  興德堂的人下定決心要將陳世安趕出師門,而他拿了一千兩,已經將自己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接下來,他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師兄,你好自為之。”劉益說了許多,此時也覺得身體撐不住,轉身便準備走了。

  然而剛出門口,便見兩個黑衣人趁著黃昏後朦朧的夜色,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手裏拿著的長刀閃著寒光。

  劉益一愣,微微瞪大眼睛看這兩人,興德堂隻是讓他給陳世安下藥,隻知道那藥不會要人命,至於什麽作用,他沒有多問。

  他更不知道,他們竟然還找人來刺殺。

  劉益站在原地,心緒翻湧間,卻見那兩人手持著大刀,速度及快的往他身上刺過來。

  “等等,”劉益驚恐的喊道:“你們別過來,我是劉益!”

  那兩人沒有理會他,徑直往他衝來,劉益驚恐的往後退,然而畢竟他的腿受了傷,沒退兩步就被門側的桌櫃擋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你們,你們認錯人了,我要找你們堂主!”劉益臨死前還在喊。

  然而並沒有人在聽他說話。

  刀刺入**的“噗嗤”聲,鮮紅的血從他劉益的胸口噴濺而出,劉益瞪大眼睛,到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些什麽。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等陳世安衝過來的時候,劉益已經被當胸刺了一刀,眼睛瞪的很大,嘴裏發出嗬嗬喘氣的聲音。

  陳世安沒有看他一眼,隻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順手抄起了一旁的櫃子就往那兩人身上砸過去。

  那兩人對視一眼,鬆開了刺中劉益的刀,避開迎麵砸來的桌櫃,那兩人警惕的打量了陳世安一眼,隨即又對視一眼,打了個手勢。

  陳世安並沒有中毒,若是中毒,應該渾身無力,臉色發黑,且口吐黑血才對。

  他們看了已經斷氣的劉益一眼,罵了聲廢物,當即決定逃跑。

  兩人轉身就走,分開兩路,很快就沿著東西圍牆跳上屋頂,陳世安當機立斷,追著那個刺殺了劉益的人往前追。

  隻是,他剛剛跳上圍牆,就被身後的嗬斥聲喊住了:“孽徒,你要到哪裏去?”

  陳世安身形一頓,回頭一看,錢威明帶著十幾個舉著火把的徒弟,正站在院子裏冷冷的盯著他。

  陳世安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被他忽略了過去。

  而此時,看著錢威明的眼神,他驚覺自己這次,是過不去了。

  這時,有人驚呼:“劉師兄!師父,,劉師兄他”

  錢威明冷冷的目光從陳世安身上收了回來,轉身往劉益的方向走去。

  這一走進,透亮的火把便將劉益的慘狀照了出來,圍觀的眾人倒吸一口氣,有幾個年紀小的當場就哭出來了。

  劉益身上已經被血染透了,黑色的武館服被血浸濕,寒光閃閃的一尺彎刀全根沒入,隻在胸口露出嵌著寶石的刀柄。

  由於不放心陳世安,跟著師父過來的藍暉擠在人群裏,一看到那把刀後,臉色就是白了。

  那把彎刀他認得,或者說,幾乎所有的師兄弟們都認識。

  那是陳世安的刀,是錢威明送給他的出師禮。

  隻是陳世安這兩年沉迷射箭,鮮少用刀,所以這把刀被他收了起來,隻是不知為什麽,會被劉益偷了去。

  是的,藍暉堅信這刀,是被劉益偷走的。

  陳世安一不可能殺人,二不可能用自己的刀殺人,三不可能用自己的刀殺人後,還把刀插在屍體上當證據。

  是個人就不會這麽蠢。

  藍暉堅信這是汙蔑。

  他立刻對陳世安:“師兄,剛才是有刺客嗎?你是要去追那些殺手?我跟你一起去!”

  陳世安沉默著站在原地,看著錢威明一眼,沒有說話。

  藍暉有些急了,走到陳世安身邊,低聲道:“師兄,現在最好是將刺客抓回來,不然不好解釋。”

  陳世安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必,一會若是師父要處置我,你也不用替我說話,免得被牽連。”

  藍暉有些氣道:“師兄,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咱們兄弟之間,說什麽牽連不牽連的?”

  陳世安伸手拍了拍藍暉的肩膀,將他推到了一邊。

  錢威明蹲下,看了看劉益的屍體。

  雖然這徒弟天賦不好,平日裏也有些陰沉,不怎麽討人喜歡。

  但至少是他的第一批徒弟,好歹教了十幾年,相當於是他的兒子了。

  他緩緩伸手,將插在劉益胸口的那把彎刀拔了起來,血浸濕了手掌,他有些沉痛的合上了劉益的眼睛。

  陳世安走上前,跪在錢威明身後,低聲道:“師父,不是我。”

  錢威明看著那把刀,心裏又想到今日調查到的那些事。

  陳世安最近跟興德堂的人走的很近,他家裏生意做的廣,南來北往頻繁,還跟牛角山的山匪有往來。

  陳世安是沒有被興德堂的人收買,但是興德堂的人收買劉益的時候,他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

  哪怕劉益不是陳世安親手殺死的,也是他間接害死的。

  師父錢威明沒有理會陳世安,他將刀握在手裏,對兩邊的徒弟們說:“把他衣服扒了,綁在明柱上。”

  明柱是立在院子裏的一棵柱子,頂部可以放燈,掛燈籠,下麵可以練拳,現在,還可以用來綁人。

  藍暉有些糾結的說:“師父,大師兄他說他沒有做”

  錢威明冷冷看他一眼,問:“你也想扒了衣服綁一晚?”

  藍暉:“”

  陳世安沒說什麽,隻是給錢威明磕了頭,然後自己拖了上衣,走到明柱跟前,由著師弟們將他綁在柱子上。

  師弟們還是偏向於陳世安的,綁的時候也不上心,打的活結,綁的也很鬆。

  錢威明看了他們一眼,冷著臉沒有說話。

  拿著刀沉默的走了。

  留下幾個大弟子處理劉益的後事。

  沒人敢跟陳世安說話,師父這次氣的不輕,他本來就不愛說話,這兩年甚至鮮少出現在人前。

  結果平靜了紀念的威義堂,一出事,就是這麽大的事。

  錢威明疑心重,若是信任一個人也就罷了,可若是懷疑一個人,那那個被懷疑的人,等同於被他放棄了。

  陳世安此前不知道興德堂的人為了除掉他,竟然會花兩年布一個局。

  更讓他措手不及的,還是同門的背叛。

  如果他沒有聽藍依的提醒,而將那壺水喝下去,此時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