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棠很快找到寧筱筱，走上前談起剛剛遇見的事情。

  畢竟不能讓筱筱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是聊聊有趣的事情好了。

  語氣一定要輕快！

  不能露餡！

  加油！

  “筱筱！”她輕輕拍下寧筱筱的肩膀，從一側探出頭來，“今天來看你可是破費了，剛才碰到個怪人，賠了試管錢。”

  “啊？”

  寧筱筱沒反應過來，還在驚詫閨蜜為何突然上門找自己。

  “怪人，什麽樣，誰啊？”

  “慕容要！”

  噗——

  寧筱筱把麵前的酒精燈火焰吹了個妖嬈的彎。

  “你怎麽會碰上他？他可是研究所出名的冷麵神。”

  冷麵神？

  這倒是稀奇，分明就是個孩子氣的書呆子！

  她又八卦地湊上到筱筱跟前，問道：“你說說他怎麽就是冷麵神了。”

  “莫得感情，斤斤計較，有錯就批，冷心冷情的很呐。”筱筱拿起蓋子蓋上酒精燈，“不過誰讓人家的養父是姚戰？全所都要給他麵子。”

  “那個姚老？不是說沒有娶妻嗎？”

  “養子也是親兒子，姚老可寶貝他了。”

  寧筱筱感覺自己都快要變成檸檬精了。

  怎麽有人可以這麽走運？

  “對了，筱筱，”墨棠表情認真起來，“你聽說過一個人，叫墨謙之嗎？或者聽說過十年前z國科學院的實驗事故嗎？”

  墨謙之？

  科學院有實驗事故嗎？

  寧筱筱緊縮眉頭，仔細思考。

  “我不知道，十年前應該是沒有事情發生。至於墨謙之我就更沒有聽說過了。”

  沒有嗎？

  她有些失落。

  “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了嗎？”

  “沒事，隻是突然間看到有這麽個名字想問問。”

  “哦……”

  寧筱筱看著閉口不談的墨棠，果斷岔開話題。

  ……

  一周後，寧筱筱匯報工作時偶然遇到特別顧問姚老。

  “姚老請留步！”她快步走向前去，“想向您打聽個事。”

  她心裏還惦記著墨棠的問話。

  “是筱筱啊，說吧，什麽事？加工資可不讓哦。”

  “姚老說笑了，”她理了理思緒，“您有沒有聽說過墨謙之？或者什麽大的實驗事故？”

  墨謙之！

  姚老心裏一驚，不露聲色地回探，“你問這個做什麽，實驗事故多了去了。”

  “不是我問，是我的朋友想知道。”寧筱筱毫不猶豫地退出閨蜜頂鍋。

  “我不認識那勞什子墨謙之，肯定不是同行！”

  說罷，轉身離去，留下寧筱筱一人在原地糾結。

  這算是得罪姚老嗎？

  棠棠，你可欠大人情了。

  她快速編輯消息，把這件事告訴墨棠。

  ……

  叮當——

  墨棠拿出手機，看到寧筱筱發來的消息，心下一暖。

  也不知是不是暖到了冰冷的意識，等她回過神來，消息已經發出去了。

  【這周末陪我去看醫生吧。】

  糟糕！

  會不會暴露了？

  這頭剛懊惱著，就接到了筱筱的電話。

  “棠棠你怎麽了！”

  “筱筱，聽我說，沒事，隻是例行複診。”

  “你跟我爸說了沒？他老人家還有幾天才從國外回來。”

  “安啦安啦，你放心，叔叔已經找好醫生了，a大附院精神科李老的徒弟，專業水平一流。”

  “怎麽著也不如我爸好呀，他也真是的，就這麽把你推給別人了。”

  “叔叔馬上也要退休了，轉給其他人也是明智之舉。”

  “你就會吹他的彩虹屁，不跟你嘮了，我去工作。”

  “好噠！”

  ……

  周日，下午五點半，附院門口。

  寧筱筱穿著她常年不變的一身運動服加板鞋陪著墨棠進去。

  “怎麽約在這個時候？”寧筱筱看著漸暗的天色，狐疑地看了墨棠一眼，“醫院這時候都下班了吧？”

  “下班了，但是我是特殊病人。”墨棠俏皮地回話，“安啦安啦，又不會被拐走。”

  ……

  附院六樓，言葉一臉驚奇地看著渾身洋溢著輕快氣息的墨棠。

  “戲精醫生，怎麽，覺得我太美看呆了？”

  “呃……怎麽可能，這邊坐，這位是？”言葉笑笑，疑惑地瞧著一臉警惕的寧筱筱。

  自己難道是洪水猛獸？

  今天墨棠的變化也和這位女生有關吧？

  “我閨蜜寧筱筱。”墨棠拉過筱筱的手介紹道。

  “您好，我是墨棠前主治醫生的女兒寧筱筱。”寧筱筱說罷，眼神銳利地打量著眼前這位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小醫生。

  哼，他怎麽能比的上老爸，一看就好欺負。

  不知道專業水平怎麽樣，還是要考察。

  還有非得大晚上的約棠棠……

  “寧小姐還請您回避一下，我想單獨問墨小姐些問題。”

  “好的。棠棠我先出去。”

  “嗯嗯，很快就好了。”

  寧筱筱剜了眼那個小醫生，以示警告，關門在外麵坐著等去了。

  啪嗒——

  隨著關門聲的想起，墨棠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翹起的嘴角緩緩下移，又變成平時麵無表情的樣子。

  言葉一邊有些氣憤寧筱筱的質疑，一邊發現墨棠表情的變化。

  那個寧筱筱是墨棠很重要的人吧。

  他清了清嗓子，例行公事地問著墨棠。

  “最近有沒有嗜睡？”

  “沒有。”

  “感覺頭暈惡心不舒服嗎？”

  “吃飯會惡心。”

  食欲不振，輕微厭食……言葉在本子上寫到。

  “其他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沒。”

  藥物無不適，血液鋰濃度待測。

  “你最近感覺開心，或者情緒不穩定嗎？”

  “沒……”

  “還有過自殘自殺的念頭嗎？”

  “……有……但是少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討厭，亦或是有自罪心理？”

  “是……”

  言葉每一句問話，每一個動作，都在漸漸闖開她的防線，露出內裏的不堪。

  言葉目不轉睛地盯著愈加沉默的墨棠，心下歎氣，迅速轉移話題。

  “你平時有什麽愛好嗎？”

  “嗯……”

  墨棠還沉浸剛才的對話裏，思維有些許遲緩。

  “做飯算不算？看不出來吧，我其實是吃貨。”墨棠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明明現在什麽東西都不想吃。”

  “吃貨也不一定要隨時都想吃東西。”言葉溫聲安慰，“給你安利一個美食主播，可以調劑調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