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作者:胡桃裏夾子      更新:2020-05-21 04:08      字數:3567
  話說回上官連城。

  蘇凝被他點了睡穴,滿臉淚痕的昏睡過去,上官連城給她擦了臉,給她身上的傷口都包紮上藥了,方了了處理了自己身上的傷,便坐在床邊,失神的盯著蘇凝。

  她的模樣,她的五官都是陌生的,可那感覺卻是熟悉的。

  跳下懸崖時,他不敢猶豫,他怕他一猶豫,她便不見了,與曾經一般。

  掉下懸崖後,他暈了過去,醒來時自己在另一邊的上遊邊,醒來後他見到了那個人…

  這是匪夷所思的,就像她能回來一樣。

  而這次如何,他都會護好她的。

  ——

  翻過一座小山頭,便是一條明朗的大道,大道邊上有棵大槐樹,樹幹粗有幾人圍起來粗,樹枝枝條卻枯幹得厲害,樹葉落得滿條大道。

  白辭和重也站在樹下,警惕的望著周圍,待見得上官連城時,才如釋重負:“王爺!”

  上官連城行來的時候,外衫有些破爛,還沾滿了血跡,連臉上也被擦破了幾道血痕,嚇得白辭連圍著他轉了兩圈:“王爺,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無礙。”上官連城聲音平淡,又問:“人都到齊了嗎?”

  重也點了頭:“我們循著王爺留下的記號上來的,雖有些損傷,但沒有重大傷亡。”

  連城點了頭:“走吧。”

  語落,三人便轉身深入了林中,林中雜草叢生,若是仔細看,便會現越往內走,地上的腳印錯亂,那腳印與人不同,比人的腳印大了至少一倍,且腳型有些怪異。

  上官連城隻是瞥了一眼,加快了腳步。

  行了一會,周圍的樹都茂密了起來,幾乎是樹挨樹,樹葉疊樹葉,形成遮天蓋日之況。

  且不遠處傳來許些怪叫,尖銳刺耳如同野獸般的叫聲。

  也有含著怒吼,痛苦的慘叫,聽著有些滲人。

  重也在前麵帶路,終於停了下來,上官連城方看到了那些慘叫的狀況。

  前麵有一片視線開朗些的空地,和十幾個勁裝的男子,正戒備的圍在一起。

  而那一片空地上血流成河,四五隻身形怪異的怪物趟在地上,在呻吟低吼,身上堅硬的外皮插了好些支箭,而外全身傷痕累累,在不停往外噴著血。

  身後是高壁,這該是在一片懸崖底下的洞穴,這些怪物平日裏就藏在這裏。

  上官連城一到,那領的黑衣男子便迎了上來,行簡禮:“王爺。”

  上官連城朝他點了頭,便問:“如何?”

  “全部在這裏了,我們提前做了準備,一切很順利。”那黑衣勁裝道:“便是這些怪物耐死得很,怎麽殺都有口氣在。”

  上官連城聞言,行了最近的怪物過去,打量著攤在地上的怪物,那怪物身上還有他的劍傷口,他想他認得這隻怪物,便是這隻怪物將蘇凝打下懸崖的。

  那怪物暴凸著兩隻細長的眼睛,似乎盯著上官連城,那眼裏有陰森狠毒的氣息

  上官連城的神色微漠,白辭打量了一下上官連城的神色,自懷裏掏出了個小瓶子,那是一個白瓷小玉瓶,他遞給上官連城:“那個老不死給的。”

  上官連城接過,望著手上的白瓷瓶子,打開那塞子,在鼻尖處聞了聞。

  聞到那淡淡氣味,連城心中便有了底,他將視線移到腳下的怪物上,抬手就將那白瓷瓶子就得藥粉倒了出來,落到了那怪物身上,瞬間伴著一股惡臭味,那怪物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見的度被融化了。

  痛苦的慘叫聲響徹雲霄,沒叫兩聲,已是化為了一攤血水,滲著些沒融化幹淨的血肉。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這直接都能殺人完全滅口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白辭欲言又止:“王爺……要將這些怪物都全化血水嗎?”

  連城將那白瓷瓶子遞回了白辭,邊淡聲:“

  化了。”頓了下又道:“留下一隻送往大理寺,掏了馮遠亭內髒的該是這些東西其一。”

  生得本就怪異,還喜吃人內髒,可就是惡心極了。

  白辭點了頭:“好。”

  語落,身後的黑衣男子又上前,神色有些怪異,欲言又止。

  “怎麽了?”上官連城挑眉問,俊逸的臉上有些淡漠。

  “王爺……我們方才還現了些東西。”他頓了頓,又沒下言。

  白辭聽不下去:“青夜,你有話就直說,別扭什麽?一個大男人說話猶猶豫豫的。”

  黑衣男子喚青夜,生得清秀,他瞪了一眼白辭,方又道:“王爺,你隨屬下來。”

  上官連城點了頭。

  那地方離這片空地並不遠,隻是那灌叢林生得比人還高,生生擋住了視線。

  該是被青夜帶人削出一條小道,後麵竟是一塊墓地。

  “這裏怎麽有這麽多墓……”白辭在後麵喃聲問。

  一眼望去,成千上萬的墓,可謂壯觀,而那些墓碑旁意外的長了許多小白花,這是良山上見到的唯一的花,白茫茫的一片。

  上官連城行了過去,在那麵前站定,一眼望去那墓碑極是精致,雕刻了許多了花紋,而在看到那上麵刻著的人名時,他瞬間一愣。

  “這…這是顧家的墓碑?”白辭吃驚出聲:“還有那些顧家的將士…。這裏這麽多墓碑全是顧家的!”

  上官連城沒有應話,他的視線緩緩自那眼熟的名字移過,落在刻著顧稚初名字的墓碑上。

  身後青夜的聲音傳來:“這是方才屬下無意中現的,數來足有幾千座墓碑,皆是顧氏提名,隻是刻有名字的不足百來座,其他都是無名碑,不過這些墓碑皆是衣冠塚,包括…。”

  包括那顧伯庸一家…那是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的。

  而在良山上立顧家的這麽多墓碑…實在匪夷所思,暫不說是何人所為,良山這個地方可不是常人能來的,這麽大的規模,又能在良山上來去自如的人,那定不是一般人。

  上官連城沉默了一會,才道:“何人所為,該是那大理寺的人來關心。”

  白辭遲疑了一會:“王爺……若是大理寺知曉了,定會將這些墓碑砸了的。”

  顧家是叛國罪,所有族人死無葬身之地,不能安塚,若被現了有人偷偷立這麽多的墳,這殺頭罪不說,這些墓也留不住了。

  連城斜了他一眼:“這本就是違法的事,砸了也是理所應當。”

  白辭欲說什麽,但還是沒說,微垂了頭。

  重也應了:“是,王爺。”

  上官連城對著那一片墓地顯得神色淡淡,似乎沒有多大驚訝。

  很快就又返了回來,地上的怪物還在低喘磨牙。

  留守的幾個暗衛見著他們回來,才舒了口氣,畢竟這地危險暗伏,稍放鬆警惕就會死在這裏。

  連城點了頭,便行了麵壁上過去,他抬眸掃了一圈那後麵壁邊的上的洞穴,最終將視線落在最右側的洞穴上,那洞在往外倒冷風,刮得人臉疼。

  但這是他的此行的目的。

  簡短的吩咐完話,上官連城便帶了重也兩人入了壁下的深洞。

  那黑洞的位置是在壁下和地下的交接處,是直接半下的,洞下是怪石嶙峋,幾乎沒有路,那石壁間的縫隙,隻有側著身子才能過。

  視線很是暗淡,隻有點微微的光,空氣中飄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行了大概一炷香時間,那路才寬敞起來,隻是地上有水濕漉漉的,一腳下去泥濘不堪。

  重也沉默的緊跟著上官連城身後,警惕得盯著黑漆漆的四周。

  這洞裏的氣息頗是讓人窒息,那呼吸進出的氣真是讓人心生沉悶。

  那洞很深,周圍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越無邊的黑暗,行了不知多久,上官連城停了下來。

  重也一看,那是到底了,那高到幾乎看到的光亮從上麵射了進來,給這黑暗的洞底灑了些光亮,便清晰的看到這洞底的壁上全是枯樹根,盤旋了整塊壁,像是雜稻草一般。

  上官連城微仰著頭,那黑眸似黑珠般在亮,那淩淩的五官微抬在尋著什麽。

  重也與白辭不一樣,他並不習慣問,隻是沉默的警惕著周圍。

  “重也。”上官連城喚他。

  “王爺?”

  “那上麵凸出來的石頭看到了嗎?”

  重也抬頭一看,連城說的是那峭壁上凸出來的一小塊石頭,瞧著隻能站下一人。

  上官連城淡聲:“你上去,等下托我一把。”

  重也聞言微蹙了眉,那一眼望上去除了那一小塊石頭便基本沒別的能站得住腳了,王爺還要往上?

  那塊石頭的地方高度已是極限,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若失手了,那王爺……

  他猶豫了一會,連城望他:“怎麽了?”

  重也道:“王爺,屬下上去吧。”

  連城輕笑了一聲:“你知道本王上去做什麽嗎?”

  “不管做什麽,屬下誓死也會完成任務的。”

  連城收了笑,頗是無奈:“若是你們能做,本王也不會親自跑這躺。”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此事非他親自不可。

  重也猶豫了一會,才點頭:“是。”

  語落,他腳下一點,身影一轉,便騰空了起來,循著壁上借力,他的身影模糊得看不清,待看清時他已站在那上麵了。

  上官連城朝他一頷,便也身形一動,借著壁上的力而上,他沒有停頓,在重也下邊,他再騰地而起,在那腳抵著重也的手時,重也運力助他能直接到那更高處,那上麵都是光滑的,沒有著腳地,若一次上不去,這摔下來可不是手腳骨折那麽簡單了。

  但明顯他的擔憂是多餘的,上官連城上的那處是在那光滑壁上的一個洞穴,洞穴有些雜草,擋了視線。

  上官連城正好抓著那壁,就是整個身子懸在了外麵,嚇得重也出了一身汗,但好在很快的,上官連城就爬了上去,他喘著粗氣,回朝重也一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題外話------

  兩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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