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作者:胡桃裏夾子      更新:2020-05-21 04:08      字數:3169
  江單露了幾分殷勤笑:“抓穆蘭公主一事小臣沒幫上忙,這送走了怎麽也出一份力,不然顯得小臣十分玩忽職守。.”

  宋恕之十分的官方:“穆蘭公主一事江大人有心就好。”

  早間那南國使臣剛出了城,淩晨宋恕之便帶著那穆蘭公主在十裏亭外候著了,將其送還與南國使臣團。

  昨日在宴會上倒是火藥味十足,一言定錘將穆蘭公主留在景興受刑。

  半夜皇帝卻將宋恕之喚進宮,讓其淩晨將那穆蘭公主送到城外十裏亭,原因為何,聽聞那穆莊皇子昨夜早些時候與皇帝在書房密談了許久。

  那南國與皇帝之間談攏的條件與交易,便不是他們關心的事了。

  他們為臣子,隻聽令便可。

  宋恕之心中也明白得,許多人都明白得這背後兩國的意思。

  江單也明白得這事他不便參與,他也隻是貧貧嘴,惹得宋恕之煩他便心中高興。

  “哎,說來說去就是宋大人嫌棄小臣拖累了。”江單說著咳嗽了幾聲,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小臣無能。”

  宋恕之沒有說話,便是那一臉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江單:……

  冷玉燕在旁冷漠非常:“兩位大人,我還有事,要不你們叨嗑完了再尋我來?”

  宋恕之行到座位上坐下,望向她:“玉燕,你說。”

  江單笑了笑,聳了肩。

  冷玉燕的眼神變得有點沉重,邊道:“拉回來的那些人身體狀態很奇怪,他們的身體骨骼都扭曲了,又或者說變異了,整體上他們更像動物骨骼靠攏了,特別是從他們的手腳中發現他們的手腳扭曲得很詭異,若是正常人的情況下隻怕那骨頭都破皮而出,可他們不會。”

  “若是天生的畸形兒。”江單道:“可也能呢。”

  冷玉燕搖了頭:“不會,他們皮膚下的青筋暴凸得十分厲害,且布滿血絲紋路,眼睛一片紅,耳後卻是一片烏紫,其實這很像我以前聽說的一種蠱毒……但我並不懂蠱毒,所以不大好確定。”

  宋恕之聽得很認真,在深思。

  他淡淡道:“蠱毒太過可怕惡毒,除卻遙遠的西域,各國上都有明確禁令養蠱。”

  “所以這有可能是來自西域的蠱毒?”江單蹙了眉問道,他的聲音更加嘶啞了:“或者是西域人幹的?”

  長安城裏的西域人並不多,也就幾個來此做生意的,西域人並不是想來就能來,都是有通關文牒,那通關文牒都十分難拿得到。

  “這個不好說。”冷玉燕繼續道:“那些人死後便會開始散發一種青令竹的味道,一日後才開始發臭。且死亡時間越長身體就越發的堅硬,全身上下跟石頭一樣,除了第一個早了時間割開了一點胸膛,其他的都解剖不了。”

  說著她拿出一塊用布包著的東西,一點點攤開,裏麵的東西一露出來。

  江單看得嘴角一抽,這女人……真可怕。

  宋恕之倒是麵不改色,等待著她的下文,冷玉燕將那發黑得手指斷口處對著他們,神色淡漠:“這是我用大板刀剁下來的,你們看……”

  “不是黑血。”

  宋恕之道,他們那日打起來的時候白刀進去黑刀子出的,那些人身上的血明明全是黑紫色的,可現在這半截手指頭斷處雖然血已凝固卻明顯是紅的。

  “剛拉回來的時候還是黑的,今天早上就成正常的血紅色了。”冷玉燕道,不過一夜,那些人的身體狀態就在變了。.

  “他們發臭的時候,血就變成紅色的了。”

  江單驚訝:“那是不是說那青令竹散發出的其實就是那黑血的氣,氣一散發完血就恢複正常了?如果是這樣,這像毒啊……”

  除了這樣的解釋合理些,否則怎麽解釋那血與青令竹味道的問題,兩者一定有關係。

  但按著江單所言,這又是毒又是蠱的……三人沉默了。

  好一會,江單望著宋恕之:“這些人圖什麽?”

  弄得這鬼模樣……是為了什麽?

  宋恕之沉著聲,突然道:“上官齊。”

  江單一愣:“上官齊?”

  宋恕之一點,他心裏一轉便明白他的意思,蹙了眉:“你是說他們是朝上官齊去的?他們要抓上官齊幹什麽?上官齊那日又不去顧公廟。”

  “我那日也是臨時起意的。”宋恕之道:“那個地方除了上官齊根本不會有人去,要麽是奔著上官齊去的,要麽就是那廟裏還有什麽東西。”

  不然怎麽解釋突然出現的那些黑衣人,他們料準了他們會去哪裏?

  江單沉默了一會:“那叫個人盯著上官齊?”

  宋恕之點了頭:“多叫幾個人,注意他接觸的每一個人。”

  他有直覺,上官齊還隱瞞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江單應聲:“好。”

  啊湛自外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別扭道:“外麵來了個女子…喚蘭姬,說要見兩位大人。”

  蘭姬?江單與宋恕之一相視,交換了個眼神,自那夜宋恕之將穆蘭帶走,還未再去過那間酒肆,隻是通知了衙門的人前去查清,那衙門的大人今兒一早帶著一身酒味來大理寺說那酒肆是清白的,讓江單一腳踢進了小池塘裏。

  這會這蘭姬是來幹嘛,已是心知肚明。

  玉燕包起了那手指出去,正與啊湛領著進來的蘭姬擦肩而過,那隨風而飄過的體香讓玉燕停下腳步,她微蹙了眉,好一會才離去。

  啊湛臉色微紅:“兩位大人,蘭姬姑娘來了。”

  江單瞧著他一臉羞澀,隻覺得丟人。

  蘭姬依舊是那嫵媚迷人,著了一身淡紅衣衫,聲音嬌媚,媚而不俗:“蘭姬見過宋大人,江大人。”

  江單掛了笑,坐正了身子:“蘭姬姑娘,不必多禮。”

  在那蘭姬起了禮時,他又道:“再次見到蘭姬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蘭姬嬌羞的瞥了他一眼,掩笑:“江大人,你說笑了,該是蘭姬有幸,再見得兩位大人英姿。”

  宋恕之十分直白,打斷了兩人的虛偽互誇,聲音淡漠:“蘭姬姑娘,你有要事?”

  那蘭姬姑娘神色下一刻便轉變,她蹙了眉,還帶著些委屈:“大人…蘭姬覺得冤枉。”

  那委屈兮兮的模樣好不可憐。

  宋恕之卻毫無感覺,隻是盯著她等著她的下文,隻得那江單十分捧場的:“蘭姬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蘭姬欲言又止,好一會才幽幽道:“昨兒那衙門的孫大人帶人說眼封了我那酒肆,說什麽窩藏犯人,天地作證,蘭姬怎敢做出這等事,聽聞那什麽人犯還是宋大人親自在酒肆裏抓到的,我自要來討個公道。”

  江單望了宋恕之一眼,聳了肩。

  宋恕之麵不改色:“是本官抓的,姑娘要何公道?”

  “大人…蘭姬一個開酒肆的小女人,怎敢私藏人犯,這定是有什麽誤會。”蘭姬上前了一步:“我們酒肆裏那麽多個姑娘,這定半夜混進來的,這是一個誤會,怎能隨意定奪我們的罪,就封了酒肆呢。”

  宋恕之微蹙了眉:“蘭姬姑娘若是為這事而來,那該去尋縣衙,清白與否相信孫大人會有定奪,這不是我們大理寺管的。”

  瞧著那蘭姬神色有些不悅,江單連道:“蘭姬姑娘,你莫急。”

  宋恕之是個油鹽不入的人,又或是十分規矩的人,他不管身份高低,那事如何救該如何從不多言,就蘭姬這事而言,他辦的也沒錯,便是惹得這蘭姬姑娘不大高興就是了。

  何況…這蘭姬姑娘也是尋錯了人。

  江單倒了杯茶,遞給她:“蘭姬姑娘,這人在你那處抓的是事實,我們隻負責皇上交代下來的的案件,這窩藏與否都需要調查清楚,這是必走的過程,但它的確是不歸於我們管。”

  他露了個安慰的笑容:“我們相信蘭姬姑娘定不會做犯法的事,也相信姑娘行得直做得正,定不怕那調查,蘭姬姑娘不妨歇業幾日,配合一下孫大人,相信孫大人一定給你個公道的。”

  許是身子不舒服的原因,他顯得格外的清柔。

  蘭姬聽著,垂眸思慮了好一會才道:“好吧,既然江大人都這麽說了,那蘭姬定相信了。”

  “放心吧,蘭姬姑娘。”江單又看了一眼宋恕之:“我們的宋大人也相信的。”

  那蘭姬方勾唇笑了笑,眼裏水波橫:“江大人…你可別逗了,宋大人才不關心呢。”她一瞥宋恕之,十分嬌嗔:“沒情趣的男人,會娶不到媳婦的。”

  江單那剛入口潤喉的茶噗嗤的就噴了出來,噴得站他前麵的宋恕之腰上一片水漬。

  宋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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