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女學員眼見未來的學妹們如此狼狽，都是心生憐憫，紛紛拿出她們的舊衣和用物之類，帶著女子們熟悉環境，沒有一會兒就相處熟識起來。

  嬌嬌見此也沒多說什麽，早早回了村子。實在是林榮已經準備要回南邊了，家裏家外都在忙著準備東西，以便裝上大船帶回太平港。

  其實，原本林榮過了正月初十就應該走了。但從太平港過來的另外兩艘大海船，因為季風的關係，航行有些耽擱了，這才多住了幾日。

  這也是林家謹慎，借著南邊運貨的理由，幾乎從去年秋日起，每次都保證兩艘海船停在秦山碼頭。後邊兩艘到來，前邊兩艘才能離開，當然外人見了，也不過是讚一句，南邊的海貨兒賣的真好。

  沒人知道，這就是林家給自己備下的退路，萬一有事，全家上了大海船，無論是運河還是大海之上，誰也沒辦法攔截。

  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突發狀況，林家上下都不希望用得到。可也不得不準備，就拿當初來說，林家在北茅也是興興旺旺，一封誣告信就被摧毀了根基，全家鎖拿進京了。

  這樣的虧，吃過一次就算了，再吃一次，就是全家人都蠢笨，沒算計了。

  林榮回來時候，劉氏和海女可是差點兒搬空了太平港的家底兒。如今董氏和馮氏也是有樣學樣兒，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出去，綢緞布匹，首飾胭脂，各色用物，恨不得搬空了鋪子，倒是讓被林家光顧的商家笑歪了嘴巴。

  嬌嬌也是忙的團團轉，空間裏不怕腐壞的吃食用物還好，至於果子一類，就做成果醬、果幹兒，罐頭。

  當然最多的，還是來自狼頭山作坊，肥皂香皂，鉛筆，牙膏牙刷，玻璃茶具，這些在南邊都算新奇，無論是自用，還是送禮售賣，都是極好的。

  不說林家這邊忙碌，隻說草原上，大越的精兵悍將們到底耐不住憋悶，已經開始請戰了。

  特別是十五和前進學院武科的小將們，恨不得嗷嗷叫著捶胸口，給他們一百精兵，都敢對抗三千蠻人的架勢。

  士氣難得，戰王同崔老將軍、唐元等商量了一陣，綜合了所有伺候送回的消息，就下令開始拔營，慢慢往北蠻的王城推進。

  四國聯軍這一冬日，雖然後勤補給沒有大越好，但牛羊肉也能吃得飽，又對草原苦寒更適應，所以，戰力倒也沒比年前差了多少。

  但自從交戰一直被打壓，到底再氣勢上輸了三分。

  這般走走停停，大戰小戰交手五六次，四國聯軍付出了七八千人的代價，到底還是被大越精兵打到了北蠻王城之下。

  狼頭山作坊那邊琢磨了一年多的工程器械，終於尋到了用武之地。

  鐵皮包裹嚴實的戰車，無論蠻人如何射箭也攔阻不住，直接鎮在城牆之下，雲梯一搭，後方投石車掩護，翻上牆頭不過一百兵卒，連弩雨點兒一般射出去，壓製了蠻人，打開城門，整個王城就像待宰羔羊一般，暴露在猛虎的爪牙之下。

  十萬大軍，一萬後勤營，五萬中軍壓陣，先鋒隻有四萬，但潮水一樣湧進北蠻王城，對於蠻人來說，就是滅頂的災難。

  他們想不到，他們曾經看做兩腳羊的大越人，怎麽會有掌握他們性命的一日。

  男人們，無論老少都拿起了彎刀，甚至是木棒，女人們則驚叫著，藏進羊群，帳篷，土井。

  鮮血橫流中，無數的人頭被收割，無數的財物被集中收取，無數女子在尖叫。

  這樣的時刻，所見所聽都在滋長著勝利者心裏的某些惡念。

  於是，有人忍不住撕開了蠻女的衣衫，有人把金器揣在了懷裏…

  王城正中的金頂王帳裏，夜嵐同唐元騎在馬上，身側是嫋嫋升起的青煙，有兵卒不斷從王帳裏搬出沉重的金器用物。

  有親衛上前稟報，“王爺，所有王帳都搜查過了，隻有汗王的妻妾，汗王和王子們不見蹤影，更是沒有金發七王子的蹤跡。另外，金貴細軟也少了很多，顯見汗王早就逃了。”

  “帶路！尋汗王妻妾問話！”

  夜嵐皺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上次西征，他就兵臨王城之下，如今再次攻打而來，汗王逃跑算不得意外。

  王帳雖然沒有大越皇宮恢弘大氣，但也有主帳十八座，中小帳篷三百多。

  眾人騎馬繞道後賬，後勤的兵卒正在運送戰利，見到主帥趕緊單膝跪地行禮。

  領頭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崔成，他陪笑上前，說道，“王爺，這裏忙亂汙穢，您有事吩咐末將就好，怎可貴腳踏賤地！”

  夜嵐擺擺手，沒有說話，正要下馬的時候，一旁的帳篷卻被人挑開了簾子。一個人邊係著腰帶，邊賤笑道，“將軍，這些蠻女真是夠味兒，小人騎了個妃子，替您試了試，真是爽啊。小人還給您留了幾個角色，這就送回營地…”

  不等說完話，他總算抬頭看到了門口眾人，嚇得手下一鬆，係了一半的褲帶就掉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羊絨褲子…

  崔成臉色白的厲害，真是想要一刀砍上去。他趕緊跪了下來，高聲求饒，“王爺明鑒，末將沒有讓他做任何事。”

  那人也是嚇的雙腿一軟，半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王爺，小人，小人…什麽都沒做！”

  夜嵐同唐元都是冷著臉，唐元一揮手，示意貼身侍衛進去查看。片刻，侍衛就出來了，稟告道，“一個蠻妃受辱，被抹了脖子！”

  眾人都是臉色難看的厲害，也就是說這個兵卒不但強奸了蠻人妃子，還殺人滅口了。

  “軍法第七條，jy者，殺無赦！”

  唐元平時就是執掌刑罰的，這會兒連審問都不必了，直接就宣布了兵卒的死期。

  那兵卒嚇的尿了褲子，瘋狂大叫，“王爺，小人冤枉，冤枉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幹這事兒，怎麽能隻殺我一個！我不服啊，我不服！”

  他心急之下，也顧不得害怕了，怎麽也要保下自己性命。

  不想，他這句話還真起了作用。

  夜嵐抬手攔了唐元，吩咐了一句，“派執法隊去查，統統抓起來。”

  “是，王爺。”

  唐元鐵青著臉色，帶人下去了，留下那兵卒和崔成都是鬆了一口氣，法不責眾，查到的人越多，活命的希望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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