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真是氣得哭笑不得，“你缺荷包用，以後我繡個更好的給你就是了。這是我第一次縫的荷包，太醜了。”

  但是夜嵐聽得這句話，卻是眼底一亮，越發把荷包往衣衫裏塞了塞，顯見不肯拿出來了。

  嬌嬌無法，狠狠翻了個白眼，又說起了前事。

  “你趕緊教我練武，要那種輕輕一巴掌下去就能把人拍翻，最好還看不出什麽痕跡…”

  夜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躺在沙發力扔出一句，“你怎麽不說，一巴掌下去山河變色，天崩地裂呢！”

  嬌嬌吐吐舌頭，她對於武學的所有認知都來源於電視劇，如今看來那些動輒爆炸的場景，確實是虛構出來的。

  “就算不學這些，也總要學些自保的手段啊。”

  夜嵐掃了一眼她的胖胳膊胖腿兒，問道，“你開始練心經了嗎？身體裏有氣感了嗎？”

  “氣感？你是說小耗子一樣的氣團？”嬌嬌坐在夜嵐旁邊，盤腿開始運氣，這些時日，她可一直不曾偷懶，身體裏的“小耗子”早就控製的靈活自如。

  夜嵐伸出手摸了她的脈門，卻是驚了一跳。他以為嬌嬌才剛剛開始練習沒幾日，結果氣感卻是如同別人修習兩年的成效。

  他有瘋爺指導，修習的功法也不差，日夜苦學，才堪堪與嬌嬌一般進度，但若是再過些時日，怕是嬌嬌的內力要高於他了。

  瘋爺還說他是習武的天才，還天下尋不到幾個，原來都是騙他的。若他是天才，那眼前這個小丫頭是什麽，妖孽嗎！

  嬌嬌控製著“小耗子”按照圖譜上的經脈點走了一圈兒，自覺身上舒坦很多，於是睜開眼睛，見得夜嵐滿臉古怪的模樣，就道，“怎麽了，盯著我做什麽？”

  夜嵐勉強收拾好他碎了一地的驕傲，冷哼一聲，應道，“這功法，你練了多久了？”

  “你給我第二日就開始了，這裏時間比外邊長，我就每晚進來練習。”

  嬌嬌隨手在茶幾上摸了兩個蘋果，塞給夜嵐一個，自己也啃了一個，回答的含糊又懵懂。

  夜嵐在心裏迅速算了一下，倒是心態平衡很多，若是他也有這個時間便利，定然比嬌嬌進度快。

  不過，說起這個他也想起一事，“上次你說你家鄉的女人出門幾乎不穿衣衫，但是你每次進來的穿戴都是我們大越的模樣，你到底是哪裏人？”

  “咳咳！”嬌嬌沒想到夜嵐如此聰慧，這麽快就發現了她的小手段，情急之下就被蘋果汁兒嗆了個正著，片刻就咳嗽的小臉通紅。

  夜嵐到底舍不得，隻能一邊笨拙的幫她拍背，一邊說道，“你不想說就不說，別害怕，我不逼你。”

  嬌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聽得這話，倒是有些心虛。說起來，她也是個三十幾歲的靈魂了，誆騙一個十歲少年，實在有些不厚道。但關於空間的來曆，關於前世今生，一時間還真說不明白。最重要的是，這是她人生裏最大的秘密，家裏人都不能說，更何況夜嵐這個不知來處的…

  夜嵐許是看出了她眼裏的掙紮，低聲道，“隻要你是大越人就好，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但如今我自身難保，就是找到你，也要連累你，你再等等，不要急，我一定會娶你…”

  “誰著急了！”嬌嬌本來聽他信誓旦旦，還有些感動，但後幾句卻讓她想把蘋果摔他臉上。誰恨嫁了？前世她都三十了，也沒著急，更何況如今才五歲，誰聽說過五歲孩子就著急嫁人的？

  “好，好，你不著急，我著急！”夜嵐趕緊哄人，岔開了話頭兒，“你的內力進度很快，但你還不會運用，我今日就教你。內力的運用是一個從重到輕，又從輕到重的過程…”

  嬌嬌果然忘記了先前的惱怒，認真聽了起來…

  冬日天寒，林家的午飯桌子上通常少不了燉菜，或者是雞肉或者是魚，有時候還有牛肉和羊肉，湯湯水水燉上一大盆，老老少少都盛上一大碗，舀上一小勺紅彤彤的辣醬，趁熱喝下去，就是再冷的天氣，也能熱的腦門冒汗。

  今日馮氏做的是酸菜粉條燉豬肉，酸溜溜的酸菜加上辣油，簡直絕配，吃到一半，半大小子們就都熱的脫了大襖，抹了汗珠子。

  倒是嬌嬌，哆嗦著手端了湯碗，眼見湯麵顫動，心裏把夜嵐罵了個半死。

  原來他嘴裏所說的從重到輕的過程，就是運用內力搬運重物，開始時候，是讓她雙手平舉兩塊磚頭，慢慢又變成平抬兩桶水。雖然這般吃苦幾日，她終於摸出一些門路，不必累的死狗一樣，吃奶的力氣都要擠出來，但她的小胳膊小腿卻不適應這個強度，吃個飯都像打架一般，哆嗦個沒完。

  一旁的董氏看不過去，接了碗，一邊舀湯喂孫女，一邊埋怨劉氏，“嬌嬌還小，那繡花兒不學也罷，若是累壞了手，可是多少繡活兒也換不回來。”

  劉氏趕緊應聲，“娘，這幾日，我都沒讓嬌嬌再動針線，也是怕她累。許是年歲小，這麽坐著，嬌嬌還不太習慣。”

  嬌嬌太清楚自己的手為什麽哆嗦了，怎麽會二嬸背這個黑鍋，趕緊咽下湯水，接口說道，“是啊，奶奶，二嬸沒逼著我學，每日拿完針線，二嬸還給我按摩手指呢，可舒服了。是我一定要學的，等我學會了，給奶奶做衣衫，給爺爺做鞋。”

  孝順孩子，誰都喜歡。

  果然，董氏和林老爺子都是笑開了花兒，“傻丫頭，家裏這麽多人，哪裏就缺你一個做針線了。你隻要好好的，就什麽都好。”

  嬌嬌卻是不肯，“不，奶奶，別人會的，我也要會。我娘做菜好吃，過幾日，我還要同我娘學下廚。”

  馮氏聽得閨女誇讚她，也是歡喜，笑道，“行啊，隻要你想學，娘就教。不過，你還是先長長個子再說，還沒鍋台高呢，怎麽拿鏟子炒菜？”

  眾人都是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說起來嬌嬌的聰明是一等一的，家裏的哥哥們好似加一處都不如她三分，但偏偏她生下來就是這副白白胖胖的肉球模樣，每年就是長個一兩寸個子，身上的肉肉也跟著成正比追上來。總之，就是不允許她往苗條方向發展。

  嬌嬌沮喪的癟了嘴，偷偷伸手捏捏胳膊上的肉肉，刻苦練習了這麽多日，她都舉動水桶了，肉肉還是頑強的不離不棄，她也是沒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