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是有蔻丹的，後來把蔻丹卸了”南風靈嘀嘀咕咕離開怡月軒。

  離開怡月軒，南風靈去了長樂殿。

  已經有兩日沒見她，有些擔心。

  走進長樂殿內廂，沒想到沐玥也在。

  她坐在榻邊，用濕巾帕一遍遍擦她的小手。

  “你來了。”

  她擦拭地認真，這一聲倒把南風靈嚇倒了。

  “查到了嗎？”

  “沒有。”南風靈走到榻邊，“晴兒的情況怎麽樣？”

  “大夫說，脈象比前幾日穩了許多。”

  “蘇瑤手上的蔻丹是紅色的，花色是牡丹。”

  “不是她，還會有誰？”

  “蕭妍的手上沒有蔻丹？”

  “她沒有蔻丹？她一向愛美，怎麽會沒有蔻丹？”

  “她的指甲幹幹淨淨，確實沒有。”

  “這宮中的娘娘，連宮女都愛做蔻丹，你說她沒。”

  沐玥輕笑將手中的巾帕扔到地下的銅盤中。

  “我去錦瑟軒查名策。”

  “我會去找你。”南風靈走到門邊，沐玥高聲說道。

  南風靈沒有回頭，快步離開了長樂殿。

  到錦瑟軒，想看蔻丹花色為由，將錦瑟軒的嬤嬤支開。

  南風靈在案前翻找了一陣，但找不到有關蕭妍做蔻丹的記錄。

  等到嬤嬤拿了花色回來，南風靈有意無意選花色，一邊出聲套話。

  “有沒有菊花樣式的花色？”

  “姑娘往前翻三頁。”

  南風靈往前翻了三頁，果真看到了許多菊花樣式的花色。

  她快速看了一眼，在上麵找那天在地下撿到的同樣花式。

  “這個花式，宮裏有那些娘娘做過？”

  南風靈指著那個粉色菊花樣式的蔻丹問道。

  嬤嬤偏過頭看了一眼，“明月軒的傾雲公主做過這款樣式。”

  “明月軒？嬤嬤確定嗎？”

  “老奴年紀雖大，記事還是清楚的，都有記錄，不知姑娘看到了那一款？”

  “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南風靈放下樣本離開。

  “原來她做過蔻丹。”這句話，南風靈從錦瑟軒嘀咕到錦墨居。

  “這是作賊心虛了？”南風靈坐在西廂的窗外，吹著冷風發笑。

  屋外的侍女突然闖進來，大聲說道：“姑娘，太後來了。”

  “什麽？”南風靈一個激靈站起。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她趕緊回床躺下，裝作虛弱從床榻上坐起。

  宋安由墨蘭扶著，從門外走進。

  房內的侍女匆匆退下。

  南風靈裝作不知道她的到來，一臉驚訝道：“皇祖母，您怎麽來了？”

  墨蘭搬來椅子放在榻邊，侍候著宋安坐下。

  “哀家聽聞靈兒病了，前幾日還被關在大牢裏，所以過來看看。”

  說著，宋安伸手理了理南風靈額前的發梢，瞞眼心疼道：“靈兒感覺怎麽樣？可好些了？請過大夫了嗎？晴兒已經出事，靈兒你可不能再有事。”

  “讓皇祖母擔心了。”

  “陛下那裏，哀家自會替你說情，靈兒隻管在錦墨居養病。”

  “靈兒沒有做錯事，皇祖母不必為為靈兒說情。”

  “靈兒自沒有做錯，但有些事，我們要妥協。”

  “他們汙蔑我是妖孽！災星！我為何要妥協？我要向他們證明，我不是。”這隻是氣話，脫口說出的時候，南風靈感覺被指了一條明路。

  “謝謝皇祖母。”宋安的語氣仍是不急不慢，臉上的笑意也是一如以往的慈祥。

  “靈兒謝哀家什麽？”

  “靈兒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靈兒跟影兒一樣聰明。”宋安輕柔撫了撫她的秀發，然後小聲道：“隻要不太過分，哀家都會幫你，這些人，你就得誆他們！騙他們！他們才會信！骨子裏就是那樣冥頑不靈，不可理喻。”

  宋安來錦墨居，說了幾句莫明其妙就離開了。

  其實南風靈所說的證明，不過就是像那些江湖賣藝的那些道士那樣使點小手段。

  用點磷粉一揮手就能起火的那種小技倆。

  南風靈一直坐在廂房裏等沐玥來錦墨居找她。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快到黃昏，沐玥終於出現。

  “娘娘，我們去一趟明月軒。”

  “去明月軒做什麽？那是蕭妍的寢殿！”

  “一個人作賊心虛的時候，會說實話。”

  “你要嚇唬蕭妍？被她發現，她會給你鬧個天翻地覆。”

  “娘娘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去。”

  “你現在這樣，別折騰？”

  “我走了。”南風靈打開門往外走。

  沐玥隻好跟上，

  “靈兒等我。”

  “娘娘知道這宮裏那裏有磷粉嗎？”

  “你要磷粉做什麽？”

  “一會兒有用。”

  “傾天監那裏倒是有。”

  “我去偷點。”

  “我替你去借吧。”沐玥拉住她，實在不忍心看她這樣折騰。

  待天色完全黑下，她們換上夜行服，翻牆離開錦墨居，鬼鬼祟祟躲過夜巡侍衛，來到了明月軒。

  因為跟蕭妍有過節，南風靈沒有來過明月軒。

  當她真正踏進明月軒，忍不住向沐玥吐槽，“這明月軒實在奢華，蕭妍平日打扮也沒那麽花孔雀，寢殿怎麽裝扮地胡裏花哨？”

  “我們是來做正事的。”

  “是，靈兒明白。”

  在這個沒有圓月的夜晚，南風靈與沐玥，隻能借著明月軒內透出的微弱燭光找到蕭妍的廂房。

  蕭妍這會兒還沒歇下，坐在榻邊的梳妝台前，執著一縷秀發，想地出神。

  沐玥站在窗邊，往屋內瞧了一眼，從懷中拿出磷粉，在窗邊摩擦點著。

  “蕭妍，蕭妍。”沐玥趕緊躲好，南風靈掐著嗓門陰深深喊道。

  聽到窗邊的動靜，蕭妍一個激靈回神，隨後便是一聲大喊，跌坐在地下。

  窗邊忽明忽暗的幽幽藍光，將整個廂房都襯托地極為陰深恐怖。

  蕭妍嚇壞了，想喊人，但她怎麽也喊不出聲。

  “我死地好慘啊！蕭妍。”那道如鬼哭狼嚎的聲音再次從窗外傳來。

  蕭妍坐在地下，隻管瞪大雙眼，內心已恐懼到極點。

  “你，你是誰？為何要嚇唬本公主？”

  “我是誰你都不認得嗎？我是蕭晴啊！”

  “蕭晴……”蕭妍拚命喘著粗氣，兩手掙著地麵，不斷咽著口水，“你胡說，蕭晴明明還活著。”

  “前幾日我還在昏迷，今日，我死了。臨走前，我想再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

  “本，本公主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你去找南風靈。”

  “我在下麵好孤單，好冷。蕭妍你壞事做盡，不如下去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