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人手不夠。”

  “……”這話紀靈兮沒理由反駁，“但天心淚真不在我手上。”

  “不在你手上，你為何要說謊？”

  “我……我確實說謊了，但我是之前對你說謊了。”

  “什麽意思？”

  “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但現在你既然問起，我就直接告訴你吧。”紀靈兮將眼前的三人各個打量了一番，才開始說道：“其實慕染喜歡陸顯沒有用，她的良人是你。”

  聞言，宋勉不解皺起了眉頭，“紀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慕染喜歡的人應該是你，她現在隻是把你忘了。”

  “紀姑娘就是想轉移話題，也別找這樣難以讓人信服的借口。”

  “不信你去陸顯，這是陸顯告訴我的。”

  “當真？”

  “若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你身上當真沒有天心淚？”

  “沒有，真的沒有！”

  宋勉垂眸猶豫了一會兒，隨後轉身離去。

  他剛轉身，四周的結界瞬間破除，周圍的百姓也能動了。

  看著宋勉遠去的背影，紀靈兮長舒了一口氣。

  這會兒她才發現身邊兩個人正木木站著，“你們倆今日怎麽不打架了？還格外團結，可是想明白了？”

  “小兮兒，我隻是今日不跟他打，明日還是要繼續分勝負的。”

  “無聊。”紀靈兮暗罵一聲走開。

  南風離快步跟上去，“兮兒，你等等我。”

  顧景雲不甘落後，同時快步跟了上去。

  這幾日大大小小的事都經曆過，紀靈兮本以為可以安定一段時日。

  沒想到，她都還沒來得及享受一天的安靜，紀冷月就跑來一覽芳華大吵大鬧。

  “紀靈兮！紀靈兮你給我出來。”

  紀靈兮正在吃著早膳，嘴裏的包子都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紀冷月這一聲大喊嚇地她被嘴裏的包子噎著了。

  她拍了拍胸膛，紀冷月氣衝衝從門外走進。

  紀靈兮順了順氣，看著紀冷月問道：“妹妹今日怎麽想著過來？可是想著要陪我吃早膳。”

  “吃早膳！”紀冷月冷哼一聲，突然衝上前掐住紀靈兮的脖子，抓狂說道：“你對景王爺說了什麽，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麽？”

  紀冷月這一舉動將屋內的人都嚇了一跳，洛漸清趕緊上前分開她們。

  紀冷月不滿洛漸清碰她，抬手就是一巴掌，“賤婢！誰讓你碰我了。”

  玉琊被紀冷月的氣勢嚇愣在原地。

  紀靈兮看到洛漸清被欺負，氣地直接回了紀冷月一巴。

  紀冷應是從沒想過紀靈兮敢跟她動手，直接愣在了原地。

  直到臉上開始火辣辣的疼，她才想起來大罵，“紀靈兮，你敢打我？”

  “我為什麽不敢打你？”

  “你為了一個賤婢打我？”

  “你在背後做了多少事情，你自己心裏應該明白，我今日才教訓你，已經很給你麵子。”

  “那你也沒有資格打我，你這個害死娘親的災星禍害！”

  紀靈兮長舒一口氣，“你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你離開一覽芳華，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好！那我就跟說說其他事。”一直裝模作樣的姐妹情，到今日為止，已經完全裝不下去了。

  紀冷月也不再掩飾自己眼底對紀靈兮的恨意。

  “你到底跟景王爺說了什麽？”

  “我跟他說了什麽？”

  “還在裝，他說在向陛下請旨退親，他娶我了。”

  聽到這個消息，紀靈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冷著臉回道：“我什麽都沒說，他要退親與我無關。”

  紀冷月捂著那半邊已經紅腫的臉，指著紀靈兮哭喊道：“我知道你跟景王爺私底下還有交集，你明知道我與他有婚約，還與他有交集，你就是想報複我，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壞女人！”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你把南風景還給我。”紀冷月衝上去與紀靈兮糾纏在一起。

  紀靈兮隻是輕輕一推，她便摔在了地下。

  紀冷月跌坐在地上，則是哭地更凶，用涕泗橫流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看著她現在的樣子，紀靈兮隻覺得可笑，心中還有解恨的快意。

  “你把南風景還給我！”

  由著紀冷月哭鬧了一會兒，紀靈兮拿出手帕，蹲在她身前。

  就在紀靈兮要替紀冷月擦去臉上的淚水時，紀冷月用力將她的手甩開，“不用你在這假好心。”

  紀靈兮冷笑一聲，早猜到她會如此，“你現在心痛嗎？”

  紀冷月聞聲抬頭，用蘊滿淚水的雙眼瞪著她，“看到我這樣，你很開心對嗎？”

  “對！我特別開心。”特別二字，紀靈兮還加重的語氣，“但你現在這點心痛，比起我以前經曆的，又算得了什麽呢？”

  “說地好像我欠了你似的。”

  “你就是欠了我，你欠了我一條命！”紀靈兮突然激動上前扶住紀冷月的雙肩。

  “你放開我！”紀冷月推了她一下。

  紀靈兮失聲笑了笑，然後放開手，“我恨你！非常恨！以前我想過殺死你，但後來覺得將你殺死，實是太便宜你了。因為如果你死了，我還怎麽看到你痛苦難過呢？”

  “紀靈兮！”

  “下次，若再讓我看到你來一覽芳華放肆，休要怪我不講情麵。”

  紀靈兮頓了頓，然後一臉冷漠看著紀冷月一字一頓喊道：“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紀冷月何時見過這樣的紀靈兮，直接被她的眼神跟語氣嚇地連哭都忘了。

  離開前，紀冷月站在門邊，仍是不服軟下了威脅，“紀靈兮，你會讓你後悔的。”

  “嗬……”紀靈兮冷笑一聲，根本沒有正眼去瞧她。

  廂房內的氣氛此時可是降到冰點。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走遠，紀靈兮輕舒一口氣，輕笑看著洛漸清道：“我剛才厲不厲害？”

  “挺厲害。”

  “這番話我想對她說很久了，今日終於有機會說出口。果然是天道好輪回，我以前感受過的痛苦，現在終於輪到紀冷月來感受了。”

  “其實我可以幫你殺了她。”

  “作為女子，小洛洛你不要總是喊打喊殺，我們是講道理的人。”

  “講道理？你無理取鬧的時候確實挺講道理的。”

  “我……不跟你吵，繼續吃包子。”紀靈兮輕哼一聲坐回原位，再順手從盤裏拿了一個包子。

  洛漸清笑了笑，然後轉身推了推還站在一旁發愣的玉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