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

  “小兮兒。”

  洛漸清扶著紀靈兮坐起的時候，床邊一直等候的倆人，著急輕喚了一聲。

  紀靈兮被中傷的地方痛了一下，“你們兩個不打了？”

  “他又豈是我的對方。”南風離冷哼一聲。

  “還要再打一場嗎？”顧景雲側臉看著他，冷冷問道。

  “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要打你們出去打，別打擾紀靈兮休息。”

  洛漸清替紀靈兮墊好靠背的軟枕，冷冷說了一句。

  “你敢跟我出去打嗎？”顧景雲一臉囂張挑釁。

  “你覺得我會怕你嗎？”南風離一貫傲嬌回道。

  然後這兩個活了幾千年，但心智還像個孩童一樣的男子，又跑到了房門外繼續開打。

  紀靈兮在房間內都能聽到門外不大不小的打鬥聲。

  “紀靈兮，我說過，隻要你醒過來，我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睡了多久？”

  “已經睡了好幾日。”

  “他們也一直在旁邊守著？”

  “這是宰相府，他們那樣一直候著，隻是每日過來。”

  “那塊撞我的木頭是那來的？”

  “他們打架打飛的。”

  “我怎麽就這麽背呢？”

  “你就不應該替我擋。”

  “我那個時候腦子一熱，忘了你的身份。其實昏迷這幾日，我做了一個夢。”

  “夢？”

  “說是夢，但我誰也看清楚，就看到自己被推上了祭天台，當作祭品燒了。”

  聞言，洛漸清突然沉默。

  “怎麽了？”紀靈兮發現她臉色有點不對。

  “你看到的是夢，又不是夢。”

  “什麽意思？”

  “你當看確實被當作祭品，上了祭天台。”

  “啊？”紀靈兮聽地有點懵，“這又是那一世的事？”

  “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差點都要忘記了。”

  “在上祭天台的前夜，我看到了一個人，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洛漸清歎息一聲，似做了很大的決定，“我現在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說完，洛漸清站起來，右手掌攤開，放在紀靈兮眼前。

  紀靈兮疑惑她想做什麽的時候，洛漸清的手心突然冒出一道白光。

  那道白光讓紀靈兮意識一晃，回到了她上祭天台前夜。

  紀靈兮虛弱趴在籠子裏，看著那道身影一步步向她走來。

  當時月色昏暗，但那抹身影走近的時候，紀靈兮還是將她的模樣清清楚楚看在了眼裏。

  眼下的洛漸清雖穿了粗麻布衫，但她的模樣還是出眾好看的，隻是身上少了現在的清冷，多了幾分慌張與膽小。

  她慌張打開籠子的鐵鎖，將紀靈兮從籠子裏扶出來，“現在走還來得及，走！”

  “沒有人希望我活下去。”當時的紀靈兮掙脫開洛漸清的攙扶，跌倒在地。

  洛漸清咬咬牙，一狠心，將紀靈兮打暈過去，並與她對換衣裳，把長發散落開來，將模樣用灰弄地髒兮兮，替她躺在了籠子裏。

  看到這裏，紀靈兮已經明白一切，眼眶通紅睜開雙眼。

  “你替我當了祭品？”

  “從那天起，你我就像受到詛咒一般，你把我忘記，我卻帶了這份記憶永生永世活了下去。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活著卻比我承受了更多的痛苦。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選錯了。”

  “不！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忘了。”

  “過去許久的事，又何必耿耿於懷，更何況那是我的選擇。”

  “我以後不會再跟你耍性子了。”

  “當真不會才好。”

  “我餓了，想吃東西。”

  “我去膳房給你拿。”

  “不要肉！”

  “我知道。”洛漸清走到門邊的時候，輕輕回了一句。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走遠，紀靈兮忍著疼下床，走到門外。

  “打夠了沒有？還想再傷我一次是不是？”紀靈兮看著院子外，還在打地不可開交的二人，出聲大吼了一聲。

  二人聞聲停下，相隔十來米，對立站著，眼神卻不曾從對方的身上移開過。

  “要不，你們在一起吧，這樣的話，你們就能天天看到對方，天天打架，打架你們討厭為止。”

  “誰在跟他在一起。”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然後神同步轉過身。

  “嗬！”紀靈兮看著他們冷笑一聲，轉身回房。

  自弄清楚洛漸清的身份，紀靈兮終於不再神經兮兮盯著她，但由於這次傷地有點嚴重，紀靈兮也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日子。

  等她的傷好地差不多的時候，宋勉竟主動上門來找她。

  這宋勉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她，難勉讓紀靈兮覺得他會有什麽陰謀。

  府上有紀冷月不方便說話，紀靈兮隻好與宋勉到府外街邊的小茶攤上。

  小茶攤人來人往，雖說人多眼雜，但也是說秘密的好地方。

  “宋勉，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天心淚是不是在你手上？”

  “什麽天心淚？我聽都沒聽說過。”紀靈兮心虛躲了一下宋勉的眼神。

  宋勉立刻看出她在說謊。

  “天心淚一定在你手上。”他突然粗魯扼住她的手腕。

  紀靈兮蹙眉想要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

  “把天心淚交出來！”

  “放開兮兒！”南風離不知道從那裏蹦出來，一把拉過紀靈兮，將她護在了身後。

  “小兮兒，你沒事吧？”顧景雲突然出現，向紀靈兮輕聲細語問道。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

  “我們跟蹤你來的。”南風離警惕看著宋勉，搶在顧景雲前頭回話。

  沒想到南風離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整條街的百姓，或者說整個平陽城的人都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這……這些人怎麽都不動了？”紀靈兮一陣慌張問道，也不知是在問誰。

  “小兮兒莫慌，這裏隻是被這位公子設了結界，等結界散了，一切自會重新恢複正常。”

  “你們身份特殊，不會被施法，但我一個凡人，為什麽還能動？”

  “小兮兒你死過一次，身上又有靈力，所以不會被這位公子的結界影響。”

  紀靈兮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瞪著宋勉大喊道：“宋勉，你想幹嘛？我說沒有天心淚，你還要動手是不是？”

  “若紀姑娘不願將天心淚交出來，那我也隻好動手了。”

  “你講不講道理？”

  “找不到天心淚，我沒辦法向玉帝交待。”

  “我說你一個管姻緣的神仙，玉帝怎麽會派你來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