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麽？”

  “白許出事了。”

  “他能出什麽事，他現在的小日子過地比誰都好。”

  “他病了，還是藥石無醫的那種。”蕭如意突然把聲音收斂了一點點，紀靈兮一時竟還聽不見她說什麽。

  “你說什麽？”

  “我說白許病了，藥石無醫！”蕭如意幾乎是咆哮喊出來。

  紀靈兮一臉震驚看著她，不是因為白許病了，而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病了，怎麽總是一驚一乍的。

  “我聽地見，你那麽大聲幹嘛？”

  “我這不是怕你聽不見嘛。”蕭如意走到她身邊，擠了擠坐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老天爺要收他的命，我也沒辦法，而且我跟他的交情也隻有小時候的同窗之宜。”

  “我就是想通知你一聲。”蕭如意拿上裙上垂落的腰帶，隨意晃動著回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說白許的病如果真的治不好，他真要是死了，能見到畫姝嗎？見到畫姝，他能想起畫姝嗎？”

  “人家現在還好好的，你怎麽詛咒他出事。”

  “我就是假如，假如而已。”

  “你到底想說什麽？”

  “不如你叫上南風離，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蕭姑娘你的心太軟了。”

  “在畫姝這件事上，他其實也沒有錯啊，他當初也沒有騙畫姝。”

  “你要想去，我就陪你去吧。”

  “南風離呢？”

  “一定要找他嗎？”

  “兩個姑娘去看他，有點怪異，帶上南風離，不會尷尬。”

  “你若是想找南風離，那就叫上他吧。”

  “他不聽我的，還是要靈兮你親自出馬。”

  “知道了。”

  紀靈兮歎息一聲站起，突然覺得有些事情是趕不上原來決定的。

  這日的天氣很好，萬裏無雲，天清氣朗

  三人來到離王府後，紀靈兮站在大門前，突然反悔了。

  “我如果現在進去，會不會很沒麵子？”

  洛漸清就知道她會這樣，什麽也不說，就靜靜站在一邊看著她演。

  蕭如意作為小天真，自然不知道她的小把戲，拉著她的手勸說道：“不會，很有麵子。”

  “每次都是我來找他，他都沒來找過我，這不公平。”

  “他昨天來找你了，是你不見他。”洛漸清幽幽回了一句，卻惹來了一個死亡凝視。

  “我說你們都是快成親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一樣鬧別扭？”蕭如意拽著紀靈兮的手就要往府裏走。

  紀靈兮死活不願意進去，“誰鬧別扭了，我明明是在生氣。”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去找你，都是南風離安排的。”

  “你說什麽？”紀靈兮咆哮大喊，情緒激動，一把甩開蕭如意的手。

  “就……就是把你騙來，讓你們和好，我是為了你好。”

  蕭如意心虛低下頭。

  紀靈兮一副我算是看透你的模樣，轉身就要走。

  “紀小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把王府當成是自家府邸了？”

  紀靈兮轉身走出府門的時候，南風離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南風離來地是時候，蕭如意趕緊上前拉住紀靈兮，“靈兮，你就聽聽他解釋吧。”

  “好。”紀靈兮爽快應了一聲回頭。

  南風離這個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

  “還在生氣嗎？”今日的南風離與昨日態度冷漠的南風離已經不一樣了。

  他眼底不再是拒人千裏的漠然，多了幾分溫柔。

  洛漸清與蕭如意識相走開。

  “生氣？我生誰的氣？”紀靈兮傲嬌別過臉。

  “我沒想到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原來真的忘了你。”

  “沒想到？離王爺要表達的意思是我在騙你？”

  “別氣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忘記你。”

  “誰要你記得。”

  “我知道你沒生氣。”

  “自作聰明。”

  “你昨日跟洛姑娘說的話，方夜都沒告訴我了。”

  “這也你信，我是騙洛漸清那個丫頭的。”

  “我當時確實是做錯了，我應該向你問清楚。”

  “南風離，雲青真的沒有對不起霓裳，他對不起的是他的皇兄。”

  “是，雲青對不起雲隱。”

  “呼……”紀靈兮長舒一口氣，“生逢亂世，確實是身不由已，唯一讓我想不到的是，我以前居然這麽作，能活到最後，想必都是靠運氣吧。”

  南風離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

  “我在笑紀小姐的關注點果然不同於常人。”

  “不過我那個時候的舞技倒是值得一看。”

  “那紀小姐還生我的氣嗎？”

  “我答應我不離開，我就不氣了。”

  “我沒有想過離開。”

  “你失憶的時候說要離開。”

  “那是因為我忘記了我為什麽要當南風離。”

  “那你為什麽要當南風離？”

  “為了遇見你。”

  “真的假的，你別又騙我？然後又做一些讓我生氣的事。”

  “也無假話，也幸好你還在原地等我。”

  紀靈兮內心欣喜，表麵卻裝作波瀾不驚，“白許病了，你知道嗎？”

  “知道。”

  “我猜你也知道，有什麽事是你南風離不知道的呢？”

  “你以後離顧景雲遠一點。”

  “南風公子你這話就說地不對了，我一直都是遠離他的，是他纏著我。”

  “洛姑娘身份的事情，你沒跟他說過吧？”

  “小洛洛身份這麽特別，萬一暴露，那可是要引起轟動的。”

  “顧景雲不好對付，跟普通的妖不一樣，若讓他知道洛姑娘的身份，隻怕會出事。”

  “跟普通的妖不一樣？他是不是跟你一樣是不死人？”

  南風離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猜到了，除了顧景雲，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嗯？”

  “小洛洛她也知道霓裳，你當時有見過她嗎？”

  “洛姑娘？”南風離輕輕搖頭，“毫無印象。”

  “我現在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小洛洛她記得霓裳，自己以前的事卻完全不記得，這是為什麽？”

  “也許她記得，但是不想告訴你。”

  “你覺得她有秘密？”

  “有沒有秘密，紀姑娘你要親自去問她。”

  “有什麽秘密她是不願意告訴我的呢？”

  “那就要看紀姑娘有沒有本事把這個秘密問出來了。”

  “你別小看我，我一定能把小洛洛的秘密套出來。”

  半個時辰前還在生氣，半個時辰後已經是無話不說。

  紀靈兮的脾氣永遠讓人猜不透，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