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她是個壞女人
作者:司徒雅      更新:2020-05-20 11:27      字數:17430
  上官老夫人話一落音,上官馳便上了樓,他站在門邊,疑惑的問:“你們在說什麽?”司徒雅又羞又慌的搖頭:“沒什麽。”那一顆春宵丸被她攥在手心裏緊緊的,差點沒被汗水浸化。“加油!”老夫人拍拍媳婦的手背,意味深長的走了。待母親一走,上官馳便來到司徒雅麵前:“我怎麽覺得你們怪怪的,該不是瞞著我進行什麽計劃吧?”他越是這樣問司徒雅越是心虛,“胡說什麽啊,我們才沒那麽無聊。”上官馳撇見司徒雅放置在他衣櫃裏的衣服,沒好氣的笑笑:“你倒是挺自覺,問也不問我一聲,就把這裏當自個房間了。”“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分居?那好吧,我搬回去好了。”司徒雅作勢要把衣服扯下來,“行了,行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放都放好了,還拿下來你也不嫌麻煩。”“麻煩什麽?我不怕麻煩,就怕你覺得麻煩。”上官馳將她抵到衣櫃邊,啃她的脖子:“你這女人明知道我已經中了你的毒,還說這樣的話,看我怎麽修理你……”他的一隻手從她上衣下擺探進去,司徒雅紅了臉,有點小緊張,又有點意亂情迷,她半推半就的被他抱到了床上,剛想有進一步動作時,門吱呀一聲打開,接著便聽到小姑子大大咧咧的聲音:“哥,嫂子,走啦,出去吃……飯啦。”上官晴晴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副旖旎的畫麵,頓時羞怯的轉過身,捂著眼睛邊往外跑邊哀嚎:“天哪,我看到什麽了,我看到什麽了,我應該什麽都沒有看到……”司徒雅一個翻身坐起,比小姑子還在羞怯,她瞪一眼上官馳,理了理淩亂的衣服。“你怎麽不關門?”上官馳無辜的解釋:“我怎麽知道會有人進來。”“你不知道會有人進來 ,所以現在,你以往的形象全毀了。”“我以往有形象嗎?”“有啊。”“什麽形象?”“變 態的形象,碰了你的床就立馬換床的變 態形象!”司徒雅衝他扮個鬼臉,趁著被收拾前,撥腿奔出了房間。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來到了五星級大酒店,上官汝陽夫婦倆從一出家門就樂得合不攏嘴,此刻,他們已經把媳婦完全當成了普度眾生的觀世音化身,對她的喜愛程度比以往又增添了幾分。“小雅,從現在開始,你要多吃點,爭取早日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子。”婆婆把一隻小烏龜夾到媳婦碗裏,一旁的女兒調侃:“媽,你給我嫂子吃烏龜,你是想讓她給你生個龜孫子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夫人瞪了眼女兒:“姑娘家的說話怎麽總是這樣沒心沒肺?你得多跟你嫂子學學,什麽話能說不能說先經過腦子想想再說。”上官晴晴吐吐舌頭:“開玩笑而已,真古板。”趙夕藺頭痛的對媳婦說:“瞧瞧,瞧瞧,我怎麽生出這一對兒女出來,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噯媽,我哥不讓你省心扯上我幹嗎,我跟我哥那能相提並論嗎?我又乖巧,又聽話,又懂事,又孝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還又不長心眼兒。”上官老爺沒好氣的補充。司徒雅笑笑:“其實我覺得晴晴這樣的性格挺好的,我是挺喜歡的。”“這個家裏就隻有嫂子最有眼光。”“好什麽啊,我都擔心能不能嫁得出去,誰家婆婆會喜歡她這樣沒心沒肺沒眼力見的媳婦。”上官晴晴切一聲,無所謂的說:“這個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我要嫁的男人不會存在婆媳問題。”除了上官老爺和上官老夫人,司徒雅和上官馳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季風。“好了,是出來吃飯的,還是出來聊天的?”上官馳眉一挑,上官老爺便示意:“吃吧,吃吧,吃完了回家聊。”司徒雅微笑著拿起筷子,心裏很欣慰能成為這個家裏的一份子,從出生起,她就缺乏家庭的溫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一個人生活,從未想過會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親情,如今擁有了,便不得不相信那句至理名言,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轉胎。嘀嘀,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她低下頭,一看發信人是李甲富,表情立馬僵硬,顫抖的按下確認鍵:“我就在你隔壁,不想讓我進去的話,就自己出來。”痛苦的閉上眼,耗夢再次來臨,再短暫的幸福衝擊下,她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幫像幽靈一樣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我去下洗手間。”她木然的起身,步伐淩亂的奔出了包廂。隔壁包廂的門,敞開著一條縫,她左右環顧一圈,疾步衝了進去……包廂內,李甲富一個人叫了一桌菜,正獨自喝著小酒。“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他抬起頭,犀利的目光如利刃一樣掃向她,令她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的問:“您怎麽會在這裏?”“不是打算逃跑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李甲富陰鷙的反問。司徒雅心咯噔一聲,明白他是什麽都知道了,她緩緩上前,突然噗嗵一聲跪了下來:“甲富叔,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放過你?放過你誰來拯救我哪可憐的兒子?”“你隻覺得你兒子可憐,那你都不覺得我可憐嗎?我好不容易現在開始有一點點幸福,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剝奪它?”“我又不是傻子,會為了成全你的幸福而葬送我兒子的幸福?司徒雅,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是現在跟我走?還是我到隔壁去向他們說明一切。”司徒雅的眼淚落了下來:“一定要這樣嗎?你真的以為你向他們說明了一切,你的兒子就會幸福了?”“至少我不會這麽不甘心。”“那你是有多自私?明知道就算揭穿了我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卻還是要這樣做?”“是,我就這樣一個人,得不到就毀掉。”李甲富無視她的哀求,毅然逼她:“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一直耗,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他把手表放到桌上,開始等她作選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徒雅的心漸漸沉入穀底,她突然淒絕的笑笑:“你不用等了,我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愛上官馳。”李甲富徹底惱了,他騰一聲站起來:“那就別怪我來個魚死網破。”眼看著他即將邁出包廂的門,司徒雅大聲說:“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這裏,讓你脫不了關係。”李甲富緩緩回頭,看到了司徒雅手中握著的匕首,赫然僵住,那匕首是他的貼身之物,一直都放在他的包裏,此刻,卻被她翻了出來。“誰讓你動我的東西,放下來。”“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說要來個魚死網破嗎?那就來吧。”她把匕首往鎖骨的地方壓了壓,血很快滲了出來,李甲富有些慌了:“你先放下來,有話好好說。”“甲富叔,我司徒雅的命不值錢,可是你不一樣,你上有老下有小,你還沒有實現你甲富天下的夢想,隻要你踏出這個門,你毀掉我唯一在乎的東西,那麽我就什麽都不在乎了,我要你給我陪葬。”“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嗎?你這樣死了是自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那要不就試試看,這是你訂的房間,我手中的匕首是你的物品,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以為我婆家會放過你?警察會放過你?”李甲富的臉色由青轉白,他切齒的說:“你夠狠,不過你能狠多久?我想要整垮你,隨時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在這個時候。”“任何時候你毀掉我的人生,我都不會讓你好過。我司徒雅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不擔心你舅舅的安危了?”她嘲諷的冷笑:“我舅舅你現在還能找到嗎?你一邊要顧著我,一邊又要顧我舅舅,我想你應該沒那麽閑吧?”“倘若我想找,天涯海角他都逃不掉,更何況我隻要把手中的證據交給警方,不需要我自己出手,他依然會被找出來。”“那你就交吧,我現在已經打算放棄他了。我連我自己的幸福都保不住,又有什麽能力保護他。”她停頓一下:“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這件事是你設的圈套,就算警察真的調查,我想你也脫不了關係。我舅舅不會傻到被狗咬了還不敢吭聲。”李甲富被她反駁的說不出話,氣惱的哼一聲,拿起桌邊的包摔門離去……四周一片靜謐,司徒雅手中的匕首啪一聲掉落到地上,整個人癱軟到椅子旁,嗚嗚的哭了起來。每一次,被逼到絕路時,她都像今天這樣豁出一切的保護自己,表麵上她贏了,可是有誰知道,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是怎樣。黯然的起身,她直接打車回了家,到家後,用座機給上官馳打了通電話。這邊一家人都快急壞了,到處尋她尋不到,手機又沒帶在身上,正焦慮不安時,上官馳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按下接聽:“喂?”“是我。”一聽是司徒雅的聲音,他頗為生氣的質問:“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對不起……”“哪裏不舒服?怎麽一聲不響的就回去了?”“怕擾了你們的興,所以就沒打招呼,替我跟我爸媽道個歉。”“很難受嗎?我現在回去。”上官馳聽出了她聲音不對勁,急著掛電話回家。“沒關係,你吃好了再回來吧,我已經好多了。”“已經吃好了,就這樣。”他兀自掛斷電話,對著圍在身邊的家人說:“不用擔心,她剛才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老夫人鬆口氣:“還以為被拐跑了呢,回家就好,回家就好。”“不過,媳婦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很嚴重嗎?”“她說沒事,我現在回去看看。”上官馳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酒店,上官晴晴困惑的撓頭:“嫂子又不是林黛玉,怎麽好好的就不舒服了?”“可能是乘了一天的飛機累了吧,就不該出來吃飯的,在家裏多好,吃好了就休息。”上官老爺埋怨的瞪了眼妻子。上官馳把車子開到家門口,一下車就直奔進客廳上樓,推開臥室的房門,司徒雅正躺在床上休息,他悄悄的走過去,探出一隻手輕撫她的額頭。司徒雅驀然睜開眼,掙紮著坐起身:“回來了?”“恩,好些了嗎?”“都說了沒事了,爸媽也回來了嗎?”“還沒有,我先回來的。”上官馳眼尖的撇見她鎖骨處貼著創可貼,詫異的問:“這是怎麽了?”“哦沒事,回來的時候被車撞破了皮。”“被車撞?”上官馳驚出一身冷汗,緊張的剝她衣服:“還有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沒有了,就這一塊地方,一點不嚴重。”司徒雅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即感動又愧疚,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壞了,怎麽可以欺騙這麽關心自己的愛人。“不行,還是得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才行。”上官馳不由分說的將她拉起來,非要帶她去醫院,司徒雅掙紮:“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不信你看。”她在他麵前用力的轉幾圈:“真的沒事,好著呢。”他歎口氣,命令道:“從明天開始你要自己開車,不許再在外麵打車了。”“為什麽?”“因為你受傷,我會難過。”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主動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謝謝,真的謝謝,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上官馳你更重要了……”公婆回家後,陸陸續續的上樓看望兒媳,見媳婦狀態挺好,便也是都放心了。老夫人依舊不忘記提醒春宵丸,司徒雅一個勁的答應:“我知道,我明白……”她才放心的出了去。上官馳在浴室裏洗澡,司徒雅深思熟慮,決定還是向他坦白一切,與其整天這樣擔驚受怕,不如賭一次,賭了,或許有三分勝算,不賭,就隻有輸的份。她也不敢保證,以後還能向今天一樣幸運,她不可能每一次,都用命來威脅別人。從口袋裏摸出婆婆給的藥丸,猶豫著要不要照做,雖然她並不相信一個人的心可以用一顆藥丸來決定,但是在窮途末路之時,倒也希望這顆藥真的能有那麽靈,可以保住她好不容易擁有的愛情。“想什麽呢?”上官馳不知何時已經出來,站在她身後毫無預兆的出聲,嚇得她慌亂的質問:“幹嗎鬼鬼祟祟的?”“我都出來半天了,是你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吧?”她把藥丸往手心一攥,目光閃爍道:“你要不要去書房工作?如果不工作的話,我……”“你幹嗎?”他上前曖昧的問。“我去洗澡……”低聲回答,一個箭步衝進了浴室。司徒雅關了門深吸一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手中的藥丸,否則非得難堪死不可。站在鏡子旁,她仔細端詳著鎖骨處的傷痕,再瞥一眼手中的靈丹妙藥,終於決定孤注一擲,可是很快她就犯愁了,因為婆婆並沒有告訴她,這顆藥丸應該由誰來服用。真是糾結的要死了,她擰開花灑,準備先洗澡再說,一邊洗一邊還想著藥丸誰服下去效果會更明顯一點,想的頭都爆炸了,也沒想到最佳人選。上官馳見她一直不出來,便來到浴室門前敲門:“睡著了嗎?”“沒有。”“那怎麽洗這麽久?”“馬上就出去。”她拿著毛巾胡亂的將身上的水漬擦幹,不管三十七二一,直接把藥丸吞到了自己肚子裏。出去的時候,上官馳正慵懶的躺在床上看電視,她扭扭捏捏的走過去:“我想看會書。”他愣了愣,點頭:“恩好啊。”換到了主臥,以前的小密室便光明正大的成了她的書房,她拉開書房的門,打開桌邊的筆記本電腦,迅速輸入春宵丸三個字,不禁傻了眼,春宵丸是古代宮廷秘方,一般是皇帝所服,可激發性 欲,增大增粗,經久不衰,若女子服用後,則春心蕩漾,欲求不滿,儼然蕩 婦潘金蓮……蕩 婦潘金蓮幾個字把司徒雅給震懾到了,她急著在房間裏團團轉,嘴裏默默念叨:“怎麽辦?怎麽辦,我不要變成蕩 婦,我不要變成潘金蓮!”解藥?對,解藥,趁藥效沒有發揮,趕緊找婆婆要解藥。她慌忙奔出房間,直接來到婆婆的臥室門前,輕輕敲門:“媽,媽,你出來一下。”老夫人疑惑的開了門:“咋了?”把婆婆往邊上一拉,便附耳急急地問:“有沒有解藥?”“什麽意思?”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她的話。“我把那藥給吃了……”“嗬,吃了就吃了唄,吃了是好事啊。誰吃都一樣。”“可是……”她有些難以啟齒:“可是……我後悔了,到底有沒有解藥?”“有啊,我兒子就是解藥。”老夫人賊兮兮的捂著嘴笑,把司徒雅給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氣惱的跺腳:“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吃了那藥。”她回到房間,發現上官馳不在床上,正疑惑時,看到小密室的門開著,頓時心一驚,抬腿就奔過去,果然,上官馳坐在她的桌子旁,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剛才忘記關掉的,關於春宵丸的網頁。真的是崩潰了,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痛快,她疾步衝上前,用身上擋住電腦:“不許看。”上官馳視線睨向她,揶揄的調侃:“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對這些性 藥感興趣。”“我沒有……”司徒雅簡直欲哭無淚,她也知道自己的解釋根本不具說服力,事實擺在眼前,就算跳進黃河也不可能洗得清。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身體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很熱,很想被疼愛。燥熱感越來越強烈,她已經不敢再看麵前的男人了,猛得把他往外推:“我今晚就睡我自己的房間,晚安。”上官馳被她推到門外,卻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將她拽地進了懷裏,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她的臉頰:“你該不會吃了那玩意吧?”完全是戲謔之語,卻把司徒雅嚇得不輕,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幹澀的蠕動:“沒……沒……沒有……”“沒有你這身子怎麽會這麽燙?臉也這麽紅?”司徒雅兩腿一軟便完全跌入他懷裏,不是因為藥效的強烈,而是被他這句話給羞愧的站不穩了。上官馳抱起柔軟無力的她,來到床邊俯下身親吻。忘記做了多少次,司徒雅累得筋疲力盡,昏昏沉沉的倒在上官馳懷裏睡了過去,半夜醒來時,看到床上一片淩亂,不禁臉紅耳赤,光著腳跑到浴室裏洗澡,身上的汗水早已經烘幹了,但情 欲的味道卻還在。披著條浴巾走出去,躡手躡腳的來到沙發邊輕輕的躺下,不敢再睡到上官馳身邊,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又把給他上了。不得不承認婆婆給的藥真的非常厲害,做了那麽多次,到現在一覺醒來,竟還是蠢蠢欲動,隻是不再向一開始那樣不受控製了,隻要離上官馳遠一點,她想,她應該能堅持到藥力完全消退。一夜無度糾纏,導致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兩人睡到了中午才起床,上官馳一看時間,懊惱的說:“壞了,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司徒雅想到昨夜狂 歡的畫麵,多少有些難為情,可是該說的事她也沒有忘記,赤著腳來到浴室,對正在梳牙的上官馳說:“我有件事今天必須向你坦白。”“什麽事?晚上再說吧,我趕時間來不及了。”看他確實很忙的樣子,她無奈地答應:“那好吧,晚上回來再說。”上官馳出門前,親了親她的額頭,悄悄的貼著她的耳朵說:“昨晚真厲害,我甘拜下風。”司徒雅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脖子,她吞了吞口水,尷尬的踢他一腳:“混蛋。”待上官馳去公司後,司徒雅便也洗洗下樓了,婆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她和兒子晚起的原因心知肚明,笑著吩咐傭人:“給少奶奶把湯端過來。”司徒雅坐到婆婆對麵,很是難堪,她不知道昨晚那些尖叫聲有沒有被他們聽到,如果被他們聽到了,那簡直就丟死人了。“小雅,別不好意思,婆婆是過來人,很能理解你們小夫妻新婚的甜蜜勁。”婆婆這樣說,她更是不好意思了,小雞琢米似的點頭:“恩恩。”“快把這湯喝了吧,補元氣的,待會再給你老公送一碗,剛讓他喝他說趕時間就走了。”司徒雅端起麵前的湯恨不得把頭埋進去,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也沒喝出個啥味道。“我讓呂嫂已經打包好了,你要是沒事的話現在就給他送過去吧?”她僵硬地笑笑:“不用了吧,他精力挺好的。”“精力再好也要補,或者早晚得衰退下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倒是有些明白小姑子為什麽說話總是大大咧咧的,原來是遺傳了婆婆的基因。“恩,那好吧。”司徒雅從車庫裏挑了輛銀白色的奔馳,上官馳有命令,從今天開始,她要做個名副其實的闊太太,闊太太就得有闊太太的樣子,不能出門就伸手攔車,他的命令,她不敢不從。上官馳到公司時,季風看他的眼神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幹嗎這樣看我?”他困惑的問。“老實坦白,是不是破了色 戒。”“這需要對你坦白嗎?到底誰才是老板?”“你是老板,但隻是公事上,現在我是以私底下的身份詢問你,到底有沒有破色 戒?”上官馳沒好氣的衝他:“破了,怎樣?”“天哪,就知道你破了,看看你這縱 欲無度,目光呆滯,渾身無力、印堂發黑的模樣,我就知道你破了,好吧,破了是好事,說說這破的過程行不?”“最近很閑嗎?我想我可能需要給你增加一點工作量。”“行,行,咱不說這個咱說正事行不?”季風跟著他來到總裁辦公室,恭敬匯報:“因總裁你沉迷女 色沒有及時出現,故上午的會議被我延遲到下午了。”“很好。”上官馳打開麵前的文件,忽又抬頭:“沉迷什麽?”“女……色。”為避免被文件襲擊的可能,一說完,這廝便三十六計逃為上策。司徒雅趕到公司的時候,上官馳正好進了會議室,她便百無聊賴的坐在他辦公室裏等著,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他才結束會議回來。驀然瞧見她,上官馳頗為訝異:“你怎麽來了?”她指指桌邊的保溫壺:“給你送這個唄。”“什麽東西?”上官馳掀開蓋子聞了聞,眉頭不自覺的蹩到一起。“補湯,拒說是給你補元氣的。”“拿回去,我才不喝。”司徒雅眼一瞪:“你當我很閑是不是?給你們娘倆跑腿?媽讓我送過來,你又讓我送回去?”“那你不回去就待在這,反正這湯我不喝。”“為什麽不喝?”“想知道嗎?”“恩。”她微微臉紅。他勾勾手:“過來。”她湊過去。“這東西喝了會性 欲大增,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一窩孩子出來。”“什麽?”司徒雅大驚失聲:“可是我喝了怎麽辦?”“所以說你這女人有時候聰明的過分,有時候又笨的過分。”“我怎麽知道媽會安這樣的心?”“那昨晚栽了跟頭,今天還不知道長腦子嗎?”“昨晚……昨晚怎麽了?”她有些語無論次。“別告訴我昨晚你吃的春 藥不是她給你的。”司徒雅羞憤的背過身:“我沒吃。”“都這時候了還嘴硬?那昨晚是誰……”“行了,別說了。”她緊張的捂住他的嘴,“隔牆有耳,別讓我沒臉見人行不行?”“那是承認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幹嗎老提啊。”她拿起保溫壺:“不喝就不喝,我拿回去便是。”“噯,等一下。”上官馳指指電腦:“等我把手頭這工作解決了,馬上就喝。”“不是不喝嗎?”她無語至極,怎麽這喜怒無常的老毛病總是改不了。“看在你辛苦送過來的份上,不喝就太不給你麵子了,更何況,這東西喝了也沒壞處。”“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司徒雅本來不想說的,誰知道沒控製住。“誰說我不想要孩子?”她撇了眼門的方向,壓低嗓音道:“你每次……不都是射在外麵嗎?”他撲哧一笑,起身攬住她的腰,親昵的咬著她的耳朵說:“那是因為不想這麽早就讓你懷上,否則我們豈不是不能像昨晚那樣肆無忌憚的?”她紅了耳根,掙紮著推開他:“討厭,沒想到表麵上看著挺正經一人,內心這麽齷齪。”“論起正經,昨晚有一個人……”“行了,怎麽老說這個。”她又羞又惱的掐了他一把。“等我一會。”上官馳開始認真工作,司徒雅站在一邊觀望,突然問:“你們要在羅濟開發度假村嗎?”他抬起頭:“是啊,怎麽了。”“這個工程打算承包給誰?”“不會是想給我吹枕頭風,讓我把這工程給司徒長風吧?”她欲言又止:“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可以公私不分明一次。”上官馳想了想:“行,看在你第一次向我開口的份上,我就把這個施工權給你爸,不過,你不是挺討厭你爸的?”“我……”司徒雅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絞著手指:“這個我以後會跟你解釋,現在你就別問了。”“那好吧。”上官馳端起麵前的保溫壺,把裏麵的補湯一口氣喝光,痛苦的說:“真沒想到司徒雅這麽厲害,可以把這麽有原則性的上官馳變成這個樣子。”司徒雅親了親他的臉頰,感激的說:“謝謝親愛的,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她拿起保溫壺開心的走了,上官馳盯著她的背影,內心深處潰爛的傷口開始一點點愈合。出了集團大廈,她給父親打了通電話,那端很久才接通,“喂?”很不耐煩的聲音。“爸,有空嗎?我們見個麵吧。”“你不是出國了嗎?”司徒長風冷聲質問,想必,司徒嬌那個賤人把情況都說明了。“我沒有出國,我人就在b市,想跟你談個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什麽交易?”“我們老家羅濟要被上官馳開發成度假村了,你對這個項目若是有興趣,那我們就見個麵,詳細的談一下。”司徒長風沉默了,顯然對這塊肥肉相當的動心,司徒雅就知道父親沒骨氣,直接把見麵地址報給了她。環境幽雅的茶館內,司徒雅比預想得要早點見到父親,父女一見麵,沒有那種常見的親近感,反而陌生得令人咋舌。她也不跟他說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我可以幫你取得羅濟的施工權,但是你必須要把司徒嬌手中握著威脅我的證據拿給我。”司徒長風冷哼:“你以為我會蠢到在同一件事上栽跟頭嗎?”“這次我們公平交易,你把錄音筆拿給我,我帶著合同來見你。”見她神色嚴肅,不像是有詐,他挑眉:“上官馳會把那麽大的工程交給你來支配?”“或許你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他答應了我,我想給誰便給誰。”“容我考慮一下。”“好,那明天給我答複。”她利落的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揚長而去,司徒長風把視線睨向窗外,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思忖,到底這是像誰?如此的精明,如此的懂得運籌莫展。這樣的女兒,不禁讓他有些惶恐,他想起了多年前,那罪惡的一慕……司徒長風幾乎不用太多的時間掙紮,商人為利是圖的本性就替他做了選擇,當天回到家中,他便來到了女兒的房間,在她的抽屜裏,找到了那支錄音筆,悄悄的揣到懷中,便立馬給司徒雅打了電話,隻說了兩個字:“成交。”對於他的選擇,司徒雅毫不意外,她淡然道:“好,那明天上午老地方,我帶著合同,你帶著我要的東西,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晚上吃了晚飯,小姑子提議:“嫂子,咱們摸牌吧?”她爽快答應:“恩好啊。”頭一扭問上官馳:“你玩嗎?”上官馳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小孩子玩的東西,你認為我會玩嗎?”“什麽小孩子玩的,爸和媽也玩呀,難道你說爸和媽是小孩子?”他挑挑眉:“對於時間就是金錢的我來說,一分鍾就是一千萬,我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陪你們玩這些無聊的遊戲上。”司徒雅切了一聲:“不玩就不玩,往自己臉上貼什麽金。”她對不姑子說:“某人不參與,那我們玩吧。”上官馳上了樓,司徒雅與小姑子,還有公婆四個人坐在客廳的大理石桌邊玩起了撲克,以前她很少玩這個,技術自然不佳,玩了幾個小時,就輸了不少錢。滴滴,身邊的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她隨眼一瞄:“輸完了吧?輸完了就回來睡覺。”“你怎麽知道我輸錢了?”她迅速回一條,把責任都推到了上官馳身上,一定是這個家夥一直在詛咒她輸錢,所以她才會輸了這麽多錢。輸錢都是小事,關鍵婆婆的興致越來越高,看著女兒和媳婦不住的打哈欠,她揚言:“都打起來精神來,什麽時候把我的錢都贏回去,什麽時候才放你們去睡覺。”司徒雅愁的頭發都要白了,婆婆是打牌高手,她要想贏婆婆的錢,那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啊。小姑子倒是無所謂,因為丫的本來就喜歡打牌,雖然也一直再輸。“就衝你笨得連遊泳都不會,我還能不清楚你輸不輸錢?”“不會遊泳就笨了嗎?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優點。”上官馳發個嘲笑的表情:“你啊,除了會看書,會教書,還會什麽?笨蛋。”“那愛上笨蛋的就隻有傻瓜。”上官汝陽早已經睜不開眼了,見媳婦拿個手機短信發個不停,不禁出聲抗議:“專心把你媽的錢趕緊贏過去,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她為難的撓撓頭:“你們別指望我啊,指望我那今晚都甭想睡了。”老夫人一聽這話,興致更高,哈哈笑起來:“看來我在這個家裏是所向披靡了,下次我們不賭錢,就賭聽話,誰輸了,就聽贏的人的話。”女兒沒好氣的反駁:“就是不賭錢,你在這個家裏說話誰敢不聽?”“你哥聽我話嗎?”“他呀,他不是人類,他是火星來的。”司徒雅忍不住抿嘴偷笑,給上官馳發過去:“你妹說你是火星來的。”“你們是在打牌還是在說我壞話?給你五分鍾時間,馬上回來睡覺。”她發個委屈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去睡,事實上我很想睡,可是媽說了,誰不把她的錢贏過來就別想走,我是心有餘力不足啊。”過了一會,牆上的鍾指向了十二點整,司徒雅已經欠了婆婆不知道多少錢,上官馳下來了。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司徒雅麵前,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司徒雅疑惑的問:“一分鍾一千萬,你的時間可以這樣浪費嗎?”“專心打你的牌。”他這樣駁她一句,又把視線移向妹妹:“還有你,也專心一點。”司徒雅本來還挺專心,上官馳往她邊上一坐,她反而倒沒法專心了,手裏的牌胡亂的打,上官馳看著打她出的牌,不禁撫額歎息,附在她耳邊說:“就你這技術,我有多少家產都能被你敗光。”“你會打你來啊。”司徒雅鬱悶的嘟嚷,出的牌更是亂無章法了。“噯,臭小子,你老婆欠了我不少錢,幫她還了吧。”上官老夫人瞅了眼兒子,得意得眉毛直往上挑。上官馳從皮夾裏抽出一遝現金:“夠不夠?”“差不多了。”一局結束,上官馳拍拍司徒雅的肩膀:“你,過來。”“幹嗎?”司徒雅有些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高手。”嗬,她嗤笑:“高手不就是把老婆輸給別人了。”公婆一聽她的話,先是一愣,繼而問:“你啥時候把你老婆輸給別人了?”上官馳沒好氣回答:“故意的行不行?”“哦,行。”被他這麽一衝,一個兩個都不敢多問了,上官馳代替司徒雅跟父母玩起了撲克,司徒雅沒想到,第一局下來,上官馳便大獲全勝。接下來,第二局,第三局,依舊是他贏,除了老夫人,其它人都挺高興,因為很快就可以去睡覺了。到第六局的時候,老夫人的錢輸光了,她不甘心的拍桌子:“今晚體力透支了,明晚繼續。”司徒雅抱著一堆鈔票上了樓,笑眯眯的說:“以後你要是破產了,可以靠賭博再發家。”上官馳不屑的哼一聲:“我要是破產了,那地球就瀕臨滅亡了。”“可是你為什麽到現在還不睡?”“我要是睡了,誰能把你拯救出來?”“別提了,你媽真厲害。”司徒雅想起婆婆那一臉的精明就頭痛:“不過,你更厲害。”“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天底下沒有能贏得過孩子的父母。”“那倒是。”她抱著睡衣去浴室洗澡,出來時上官馳已經躺在了床上,她一頭撲過去呼呼大睡,上官馳推了推她:“喂,這樣就睡了?”“不睡還要幹嗎?”“你說呢……”司徒雅迷迷糊糊的揮手:“我哪知道,我隻知道我又累又困。”“那我等你到現在是圖什麽?”上官馳已經蠢蠢欲動,手從她睡衣裏探進去,司徒雅忍不住溢出一聲呻 吟:“不要鬧了,我真的沒力氣了。”“就打個牌能累成這樣?”“還有昨晚啊……”上官馳聞言很想笑,可是看著她那一臉疲憊樣,終是沒忍心對她下手,在她額頭上輕琢一下:“晚安,寶貝。”清早,司徒雅起床時,上官馳已經出門了,她忙打電話給他:“喂,你什麽時候走的?怎麽都不叫醒我?”“看你睡得香,叫醒你有點不忍心。”“那我待會去公司找你吧,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什麽事?”“就關於羅濟那個工程的,你不是答應給我爸了嗎?可不可以讓我跟他簽合同?”“恩可以啊。”上官馳停頓一下:“合同就在我書房中間的抽屜裏,你直接拿去就可以了。”“謝謝老公,那我簽完了給你送公司去。”“好。”司徒雅掛了電話,長長的舒了口氣,等她銷毀了司徒嬌手中的證據,再跟上官馳坦白也不晚。那些不利於她的證據簡直就是添油加醋,她絕不會讓司徒嬌輕易毀了她的幸福。洗梳整理好,她來到上官馳的書房,拉開中間的抽屜,裏麵有很多份文件,她一份份的翻閱,驀然地,看到抽屜的最底層壓著一張照片,拿起來一看,是一張三個人的合影,左邊的人是上官馳,中間的是唐萱,而右邊的……右邊的……她突然驚詫的捂住嘴,雙眼死死的盯著右邊背著吉他的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前幾天她在巴黎遇到的那個樂隊主唱亦日辰嗎?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司徒雅突然癱坐在上官馳的辦公椅上,握著照片的手不住的顫抖,莫非這個人就是上官馳的表弟,帶走唐萱的趙亦晨?趙亦晨……亦日辰……日加辰=晨,亦晨……她再次捂住唇,心髒巨烈跳動,世界如此之大,卻為什麽會讓她遇到上官馳下落不明的表弟,她一時間慌亂無措,該怎麽辦?要不要把遇到趙亦晨的事告訴上官馳?司徒雅陷入了深深的掙紮和彷徨之中,她真的做夢也沒想到,會在巴黎那座城市,遇到這樣一個不該被她遇見的人,那麽,趙亦晨在巴黎,是不是預示著,唐萱也在那個城市?如果她告訴上官馳會怎樣,他會不會去那裏找她?一定會去的吧,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最親的兄弟背叛,就算是為了自己討公道,也一定會去的吧……可是去之後呢?看到唐萱以後會怎麽樣?會不會像上次洗字一樣,堅定的心輕而易舉地就動搖?司徒雅從來都沒有這樣發愁過,思慮再三,她決定先向婆婆坦白,看婆婆怎樣說。她來到樓下,婆婆正閉著眼睛悠哉地聽著戲曲,“媽。”她輕喚一聲。老夫人睜開眼睛,溫和的問:“怎麽了?”“我有件事向跟你說。”“什麽事?”“上次在巴黎,我遇到了一個人。”“誰?”老夫人的臉色稍稍沉了沉,似乎有預感她會說什麽。“您的侄子趙亦晨。”“你怎麽知道是我侄子,你應該沒見過他。”司徒雅把遇到亦日辰的經過娓娓道來,然後又把剛才在上官馳的書房裏看到的照片坦然相告,聽她說完,老夫人深深的唉了口氣。“你是在猶豫要不要向馳坦白是嗎?”“是的。”“不要告訴他。”婆婆很嚴肅的表態。“為什麽?”“其實我早就知道亦晨在法國的事,但是我卻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兒子已經被那個女人害得夠慘了,我再也不想讓他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可是不告訴他,以後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埋怨我的。”“你隻要不承認看過他們三個人的合影,他就不會知道你在法國遇見的亦日晨就是趙亦晨?”司徒雅沉默了,很久後,才點頭:“好。”其實內心深處,她也不想讓上官馳再與過去有牽扯,無論他現在心裏還有沒有唐萱,她都不想。拿著度假村的合同來到昨天跟父親碰麵的茶館,一見麵就問:“東西呢??”司徒長風把錄音筆從口袋裏摸出來,按下播放鍵,確定就是她要的東西,把合同遞了過去:“簽吧。”司徒雅當著父親的麵把錄音筆裏的內容全部刪除,然後扔進了桌邊的垃圾筒。司徒長風簽完了合同,便眉開眼笑說:“謝謝了,以後爸發財了,會好好補償你的。”她嘲諷的冷笑:“小時候都沒有過的奢望,長大後,更不會有。”利落的起身,拿著合同決絕離去……她開著車子來到公司,站在上官馳辦公室門前,心裏竟是那樣的不安,一想到自己見過趙亦晨的事,就覺得沒勇氣麵對上官馳了。門哧拉一聲打開,季風從裏麵走出來:“咦,太太,不進去嗎?”“恩,這就進。”她僵硬的笑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合同我爸簽好了。”上官馳伸個懶腰,拍拍自己的腿:“坐過來。”她乖巧的坐過去。“打算怎麽報答我?”“還需要報答嗎?”她吞吞口水。“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著他灼熱的目光,她心知肚明,羞怯的說:“那晚上回家再……”“不行,我現在就想要。”上官馳說著,兩隻手便不老實的動起來。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司徒雅一個反彈從他身上跳下來,迅速把衣服整理好,紅著臉坐到了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低頭看了起來。“馳總,美國ap公司的湯姆先生來了。”“請他進來。”“好。”季風匯報完便轉身往外走,經過司徒雅麵前時,意味深長的提醒:“太太,你書拿反了。”司徒雅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脖子,真是丟人丟大了,她騰一聲站起來,慌亂的說:“我先回去了,拜拜。”沒等上官馳回應,便一溜煙閃了個沒影。下午四點,司徒雅接到上官馳的電話,說下班後一起去吃海鮮,她答應了。五點整,她與上官馳牽手走進海鮮館,卻很不湊巧的,遇到了江佑南。司徒雅沒有留在法國的事江佑南還不知道,這樣驀然相遇,不止是司徒雅驚愕,江佑南更驚愕。他看著被上官馳緊握的司徒雅的手,突然,心被狠狠鷙了一下,上前問:“你沒有去巴黎?”司徒雅愧疚的點頭:“嗯,對不起。”“沒關係,那這個名額我就給別人了。”“好。”江佑南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海鮮館,司徒雅盯著他憂傷的背影,心裏很不好受。“都走這麽遠了,還舍不得移開視線嗎?”某人突然打翻了醋壇子,很不悅的將她的頭扳了過來,麵朝向自己。“我隻是對他很愧疚。”“不去巴黎就愧疚?你去巴黎是為了進修,跟他有什麽關係?”“他也是關心我。”上官馳更加不悅了,用手指輕叩桌麵:“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麽嗎?當著自己老公的麵說別的男人很關心你?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哎呀,你再吃哪門子醋啊,我上次被付阮阮潑了一桶番茄醬,我有跟你吃醋嗎?”“那是因為你清楚我不喜歡付阮阮。”“那難道你不清楚我不喜歡江佑南?”“我從來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可你呢?不知道看了別的男人多少眼。”司徒雅翻翻白眼:“你怎麽像女人一樣小心眼?”“不是我小心眼,是那個男人司馬昭之心太過明顯。”“那你是想怎樣?不吃飯了要跟我在這裏吵架嗎?”上官馳哼一聲:”一分鍾一千萬的我才沒時間跟你吵架。”說著,對服務員招手:“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樣來十幾隻。”“十幾隻?”司徒雅驚悚的質問:“你找撐啊?”“對,我就是找撐。”“你會撐死的。”“撐死也比被你氣死強。”司徒雅無語的搖頭,喝口白開水說:“到目前為此,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氣你了,不就是多看了別的男人幾眼。”“那還不行嗎?難不成還要來個擁抱或是熱吻什麽的?”“你這男人怎麽這麽小心眼?”“好,我改天帶個美女去遊泳,我看你這旱鴨子心眼有多大。”司徒雅簡直要吐血了,這是造了哪輩子的孽啊……“晴晴說的永遠是對的。”“她哪句是對的?”“你這人簡直讓人活不下去。”“那到現在為止,有哪個人因為我死了?”“還沒到時候。”“是,到了幾十年以後,路走不動了,眼睛瞎了,頭發白了,自然而然就到時候了。”服務員把各式螃蟹端上來,司徒雅拿起一隻往上官馳嘴裏塞:“快把嘴堵上。”“晚上回家再收拾你。”上官馳瞪她一眼,便體貼的把一隻螃蟹的殼去掉,肉夾到了司徒雅碗裏。司徒雅看著那嫩嫩的蟹肉,心裏甜蜜蜜的,這男人其實挺好的,吵架歸吵架,該體貼的時候也不忘記對她體貼。江佑南離開海鮮館後,心情失落到了極點,雖然司徒雅什麽也沒說,可是從她和上官馳親昵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相愛了。他傷心地來到一家pub,獨自喝著悶酒,漸漸地,他醉了,拿出手機給林愛打了通電話,林愛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江校長,出什麽事了嗎?怎麽喝這麽多?”林愛即心疼又著急的奪過他的酒杯。“林老師,你老實告訴我,司徒雅,是不是愛上那個混蛋上官馳了?”林愛怔了怔,為難的點頭,又搖頭:“好好的問這個幹嗎,她不是都去法國了。”“沒有,她沒去,我剛剛還遇見她了,她跟上官馳手牽著手,臉上笑得那樣開心,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江佑南想到那一刻見到司徒雅的場麵,就心痛的不能自持。林愛很意外,司徒雅回來後沒跟她聯係,所以她還不知道她沒有留在法國的事。“你別難過了,愛情是強求不來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江佑南,這唯一一句安慰的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林愛,你最清楚了是嗎?你最清楚我有多麽愛司徒雅,我這幾年是怎樣默默的守護她是嗎?”林愛別過頭,迅速擦拭掉眼角的淚痕:“是,我清楚,我最清楚。”“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夠好?為什麽她可以愛上像上官馳那樣的男人,卻連一個相處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江佑南,你沒有哪裏不好,隻是你的好,隻有我能看得到。她在心裏默默的望著他說,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口。“不是你不好,而是司徒雅她不想傷害你。”“為什麽?”江佑南愣了愣,迷人的雙眼充滿了困惑。“她當初嫁給上官馳的目的,隻是想利用他替母親報仇,誰知道在相處的過程中,卻不小心把心給弄丟了。”“報仇?報什麽仇?”林愛不忍拒絕他迫切的眼神,便把司徒雅所有的遭遇通通告訴了江佑南。江佑南聽完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隻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無論林愛怎麽奉勸,也奉勸不住。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的出了pub,林愛趕緊跟出去,拖住他的胳膊:“這麽晚了,你要去哪?”“放開我。”他將她甩開,固執的朝前走。林愛不放心,又跟了上去:“你到底要去哪,你告訴我,我開車載你去好嗎?”“不要再跟著我。”他回轉頭,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林愛咬了咬唇,生氣的調頭就走,可是走了幾步,卻又返了回去,終是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在街上晃蕩。隻是彼此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江佑南走了很久,林愛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傷心難過的發現,他竟然來到了司徒雅住的白雲公館。他似乎在打電話,因為隔得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林愛心裏明白,他一定是打給司徒雅。事實上,她猜得沒錯。司徒雅接到江佑南的電話,上官馳正在浴室裏洗澡,她壓低嗓音問:“有什麽事嗎?”“我在你家門外,你現在馬上出來見我。”“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說。”她兀自掛斷電話,江佑南卻不死心,又打過來:“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就要喊了,直到你出來為止。”司徒雅聽他聲音不對勁,像是喝了不少酒,怕他真的會失控在外麵大喊從而驚動了公婆,便生氣的說:“你不要喊,我現在下去。”她風塵仆仆的來到大門外,一眼瞥見倚在路燈旁的江佑南,果然是喝了很多酒,遠遠的就能聞到刺鼻的酒味。“你到底要幹什麽?”她沉聲質問,緊張的回頭張望,要是被上官馳看到江佑南這半夜三更的找來,肯定又要吃醋了。“我都知道了。”“知道什麽?”她蹩眉望著他。“你的一切。”司徒雅心咯噔一聲,麵無表情說:“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裏耍酒瘋,你快回去吧。”她轉身就要走,江佑南卻一把拉住她:“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選擇他,如果是想要報仇,我也可以,可為什麽卻選擇他?”司徒雅又驚又怒,用力甩開他的手:“你胡說什麽?沒有這回事!”她想逃離,江佑南卻不讓:“你不要再瞞著我了,為什麽情願一個人辛苦的扛著,卻不讓我替你分擔,你知道隻要你開口,無論做什麽我都不會有怨言。”啪……司徒雅忍無可忍的甩了他一記耳光,哽咽著說:“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管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我都沒有想過要江校長你替我分擔什麽。”江佑南因為這決絕的話終於鬆開了手,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受傷,司徒雅吸了吸鼻子,小跑著離開了。林愛看著這一幕,淚水濕透了眼角,江佑南站了許久許久,她就在身後陪了他許久許久,雖然他一次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可是她,卻已經習慣了。“剛跑哪去了?”上官馳已經洗完了澡出來,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她目光閃閃地回答:“去外麵跑了一圈。”“撐多了?”“有點。”“那挺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把自己撐一撐的。”“沒事,比起你被撐,我情願撐自己。”上官馳撲哧一笑:“快點洗澡,我等你。”“等我幹嗎?”她明知故問。“在床上等你,還能幹嗎?下午季風那臭小子打擾了我的好事,我差點沒失控的罵他娘。”司徒雅沒好氣的衝他:“別那麽缺德,人家本來就沒是娘的孩子,你還罵人家娘,是不是人啊?”“所以我忍住了。”半夜,司徒雅口渴難忍醒來,她端起床頭櫃邊的白開水喝了一大口,卻聽到上官馳夢囈的聲音:“為什麽要背叛我……為什麽要離開我……萱萱……為什麽……”鬆懈的心情忽爾就變得緊張起來,隔了三年之久,他都已經接受了她的感情,卻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的背叛。司徒雅不禁有些難過,她覺得自己對上官馳隱瞞了太多的東西,她越來越沒信心,上官馳能原諒她了。隔天,司徒雅掙紮了很久,還是決定回到學校,雖然麵對江佑南會有些尷尬,可那畢竟是她工作了三年的地方。她相信,江佑南在私人感情和工作方麵會分得清楚。學校的另一名老師代替她去了法國,對於失去這次機會,她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因為有舍必有得,能得到上官馳的感情,比什麽都重要。課間,林愛唯唯諾諾的來到她麵前:“對不起。”她知道林愛為什麽道歉,生氣的瞪她:“說都說了,現在還道歉有什麽用?”“我隻是不忍心看到他那麽難過,以為告訴他以後,他心裏就能平衡一點,誰知道……”“誰知道他不但不平衡,還衝動的跑到我家來找我?”“你看到我了?”林愛很驚訝。“你那麽大一活人站在後麵,我要是看不到,除非我是瞎子。”“那你會原諒我的對嗎?”司徒雅歎口氣,沒好氣的說:“我看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這樣遠遠的看著他,不讓他知道。”下班後,兩人一起出了學校,林愛提議:“我請你吃飯吧,算是向你請罪?”她點頭:“好啊,不讓你出點血你就不知道狠的。”司徒雅挑了家很貴的餐廳,點了一堆很貴的食物,林愛心疼肉疼蛋疼渾身疼,咬牙切齒的說:“最毒不過婦人心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她哼笑:“造了什麽孽這句話我經常形容上官馳。”“那你吃啊,今天不吃完的話有你好看的。”司徒雅點頭:“放心吧,我會全部消滅的,先去下洗手間。”她起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很意外的,竟然在洗手間裏遇到了司徒嬌。“你……你不是去法國了嗎?”司徒嬌震驚的望著她,下一秒,臉色便臭得像糞坑裏的大便了。司徒雅真的覺得很鬱悶,為什麽每一次她出來吃飯總是會遇到一些她不想遇到人?上一次全家聚餐遇到了李甲富,昨天跟上官馳吃飯遇到了江佑南,今天又遇到了司徒嬌,悲劇一樣的人生啊,簡直讓人活不下去。“去了,又回來了。”“你什麽意思?”“我隻答應你離開,又沒答應你永遠不回來?”“你……你……”司徒嬌氣得語無倫次,手指著她說:“這是你自找的,你給我等著!”她氣急敗壞的回到家,衝進自己房間,拉開抽屜一看,發現那支錄音筆竟然不見了,很快的,司徒家的小別墅便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吼叫……“爸,媽,司徒雅那隻狐狸精是不是回來過?”她歇斯底裏裏的跑到樓下質問父母。阮金慧疑惑的搖頭:“沒有啊,發生什麽事了?”“我的錄音筆不見了,是誰拿走了?”司徒長風心虛的拿起桌邊的報紙,邊看邊說:“是你放到哪裏不記得了吧?最近沒人來過家裏呀。”“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房間抽屜裏的,啊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這兩天正計劃著怎麽去接近上官馳,現在司徒雅莫名回來,能製約她的錄音筆也不見了,這樣的晴天霹靂要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就像是一隻煮熟的鴨子,差一點點就要吃到嘴裏,卻突然飛走了。阮金慧見女兒哭得天昏天暗,驚慌的安撫:“別哭,別哭,媽再去幫你找找。”說著,便奔上了樓替女兒找去了。司徒嬌越哭越累,越想越不甘心,突然一咕嚕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家門。她一路飆車到上官集團,大哧哧的衝進上官馳的辦公室,上官馳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驀然瞥見她衝進來,很不悅的挑眉:“幹嗎?”“姐夫,我有話跟你說。”她紅著鼻子走上前,委屈的抹了抹眼淚。“說什麽?”“我姐她是騙你的,她嫁給你的目的很不單純,隻是為了想報複我爸我媽,她是個壞女人。”上官馳短暫的愣了愣,便很不屑的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騙姐夫的人就是我了。”“你惡不惡心?”上官馳厭惡的瞪她一眼:“馬上給我出去,我懶得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姐夫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嗎?司徒雅她真的是騙子,她十年前就跟一個傻子有過婚約了,一旦你幫助她整垮了我們家,她就會離你而去,投向那個傻子的懷抱!”“嗬,你編故事能不能編的像一點,難道我上官馳連一個傻子都不如嗎?司徒雅離開我投向一個傻子的懷抱?嗬嗬,真是笑死人了。”司徒嬌見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話,又急又惱的跺腳:“我說的是真的,我本來是有證據的,隻是證據……”“隻是證據怎麽了?”“不見了……”嗬,上官馳又是一聲冷笑:“早就聽聞司徒長風的小女兒很能折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