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變命運的談話
作者:大熊不是貓      更新:2020-05-19 23:29      字數:2628
  捉魚最後還是失敗了,冰層太厚,閘門被凍死了,閘門提不動。

  後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拿從值班房拿來鐵扳手,終於把閘門抬起來,結果並沒有水往外流。

  現在正是黃河枯水期,不斷流就不錯了。

  尤其是黃河河底全是雪,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出水線究竟在哪裏,失算了。

  不過今天收獲還算可以,大家懶得去對岸了。

  就這樣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陳明亮分到了三隻野兔,陳東方兩隻,鐵蛋兄弟兩隻。

  大家覺得來前吃了陳明亮家的肉,陳明亮多分是應該的。

  陳明亮也沒有推辭。

  回家之後,母親和弟弟都已經回來了。

  本來母親又要發飆,不過看著陳明亮帶來的三隻兔子,算是放他一條生路。

  三隻兔子都是活著的,隻是被綁住了腿。

  弟弟很高興,還專門清理出來雞籠子,把野兔放進去。

  然後剝了嫩白菜給他們吃。

  陳明亮拿出刀子來,又在磨刀石上磨。

  陳明天看到了,覺得不對勁,開始嚎啕大哭。

  “哥哥不要殺兔子,我要把兔子養大,兔子這麽可愛,我不吃兔肉,不要殺他們。”

  “兔子已經很大了。”

  “不殺,不殺,給你留著養”

  “走,媽媽帶你去嬸嬸家串門去,她家剛炸了肉丸子和焦葉子。”

  好的。真香,想想就流口水了。

  娘倆出門了,給陳明亮動刀騰出了空間。

  兔子一隻五六斤的肉呢,怎麽可能會留著。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

  不過還是留了一隻。

  兩隻兔子殺起來很快,幾下就剝了皮。

  把兔子皮晾起來,這可是上好的鞋墊。

  做個紅燒兔肉吧,兩隻兔子有點多,先吃一隻。

  兔子頭剁下來,準備鹵豬肉的時候給煮了。

  剩下的身子準備一頓吃完。

  約莫著有足足的三斤肉。

  兔肉切塊,大鍋裏放上水,丟上香料,燒開焯水。

  然後把油啊,蒜啊,薑啊之類的煸香,加入料酒,醬油,再加上沒過肉的水。

  鍋邊上貼一圈玉米麵的餅子。

  蓋上鍋蓋,把鍋燒開。

  做等鐵鍋燒兔子。

  陳明亮又坐在爐子邊打盹,感覺整個人進入了老年社會。

  果然,飯做好沒多久母親他們就回來了。

  “”哥哥,哥哥,我給你帶了一個丸子回來。”

  原來是嬸嬸家的丸子陳明天吃完還剩了一個。

  有總比沒有強,陳明亮接過來道了聲。謝謝。

  “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

  其實這個點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

  過年亂吃,亂了飯點。

  掀開鍋開始吃飯,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紅通通的兔肉真香。

  陳明天都吃了滿滿一大碗,不提養兔子的事了。

  “大”小“,今天你五叔爺帶話來了,要我們晚上送了灶王爺之後去他家一趟,說是有事商量。

  來了,人生的岔路口來了!。

  改變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前世就是這一次談話。

  陳明亮選擇了告別學校,走向社會。

  這次,他不再這樣選了。

  他要讀大學!他要像弟弟一樣贏得母親的尊重!。

  吃過飯,還是有很多活要幹的,昨天殺豬的三隻豬頭,今天的兩隻兔子頭,還有豬手豬腳,都要在鍋子裏鹵好了,年前還能賣出去。

  清理豬頭上的毛並不算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後世是怎麽做的?

  方法一:燒一鍋瀝青,然後把豬頭丟進瀝青裏再拿出來,等冷涼了,把瀝青揭下來,豬毛就被拔光了。

  方法二:直接用煤氣罐,噴火槍來噴。這樣豬毛雖然燒掉了,還是豬皮會有一股糊味。

  其實這兩種方法都是從傳統上來的。

  以前沒有瀝青,但是有鬆香,鬆香就是鬆樹的樹脂,敖化了,敷在豬頭上,涼了,再揭下來。

  瀝青是有毒的,但是好用,成本低,後世家中殺雞,殺鴨子,都是用瀝青拔毛了。

  該鹵的肉都鹵上了。

  開始準備祭灶君了。

  麥芽糖今天趕集已經買好,還準備了棗糕,柿子餅,粘糕。

  紮了紙馬,備了草料。

  禱告一番。

  然後揭下灶王爺的像連同紙馬和草料,一起燒掉,儀式結束。

  陳明天開心的一個人享用灶王爺剩下的糕點。

  孩子嘛,都愛吃甜的。

  冬天黑的很快,5點鍾天就已經黑了。

  因為長輩有事商量,一家人早早收拾好,來到了叔爺家。

  叔爺爺是陳長壽的叔爺,從陳明亮這裏論的話應該是祖爺。我

  陳莊都是一家人。

  祖上是清朝才獨立出來建立的村子。

  地主家的庶子,但是得老爺喜歡,長大了分家,就得了30頃地。

  陳家這位老祖就搬到了自己田地的中間自立更生。

  他修了陳莊的第一套房子,然後一口氣生了6個兒子。

  整個家族就是這6個兒子繁衍開來的,也被叫做老六枝。

  陳長壽家裏是2枝的,叔爺是6枝的。

  不需要幾代人,早生跟晚生,輩分就差了好幾輩了。

  五叔爺不是輩分最高的,但是最有威望的。

  在家族裏話語權很重。

  農村輩分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你這個人有能力,鄉親信不信服你。

  陳五叔爺算是個能耐人。

  他是鎮上的幹部,吃公家糧的,以前讀過中專,是個文化人。

  他能獲得尊重,主要還是他能為鄉親們著想。

  有什麽好事他能夠想著村裏的人,誰家有什麽婚喪嫁娶,紅白喜事,也都是他來分派任務,指派人手。

  誰家兄弟分家產鬧別扭,也是他去給平事。

  因為做事公平,頗得信服。

  陳長壽去世之後五叔爺還是幫了不少忙的。

  因為當地習俗,年輕人去世是不發喪的,也不入祖墳。

  不發喪就不管飯,人手就不好找。

  挖墳,出殯,抬喪都是五叔祖幫張羅的。

  弟弟的養兔子的希望還是破滅了。

  張春花帶了剩下那隻活著的野兔過來,做為隨手禮送給五叔爺。

  五叔爺很客氣,但還是收下了。

  一番心意,又不是用錢買的。

  拿錢買禮品帶過來就生分了,五叔爺是不會收的。

  五叔爺今年還不到50,但是已經很有領導架勢了。

  他總是穿著中山裝,口袋裏別著一直鋼筆,很有老派幹部的勁頭。

  很多鄉親鄰居喜歡到五叔爺家裏串門,一是他家裏生活寬裕,總有些瓜子零食之類,大家不至於尬聊。

  二是他還有聲望,有聲望的人鄉親們願意親近。

  娘仨進來的時候,五叔爺家裏已經坐滿了人。

  有些婦女一邊納鞋底,一邊看男人們打撲克。

  孩子們大多在分吃今天送灶王爺的麥芽糖,每人一根筷子,上麵繞著好幾圈。

  娘仨走進來沒人意外,也沒啥驚喜。

  一夥人還是愛幹啥幹啥,直到活兔子亮相才有幾分騷動。

  不過野兔也不是啥稀罕物件,大家看過也就算了。

  大家閑聊了好一會,說些家長裏短的話。

  陳五叔祖從耳朵上摘下一隻香煙,敲了敲煙屁股。

  點燃,吸了一口,然後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