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陸山獨自一人往練功室走去。

  九師兄要去談戀愛。

  突破修為的事兒，隻有不是天賦本身的問題，對於世家子弟來說，都不是什麽大事兒。

  白子棠並不擔心小師弟的修為能不能突破的問題，去了工會總部白衣聖城，師父他老人家自然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小師弟晉升。

  而對陸山來說，總不能攔著師兄的幸福生活。

  白子棠一到五點半就跑沒影兒了，自然是去找他未婚妻吳月小姑娘了。

  陸山笑看九師兄離開工會辦事處側門，倒是又想起了素衣。

  路過魚塘邊的時候，陸山見到柳大龍，本想打個招呼就走，誰知道柳大龍拉住了他。

  “柳大主任，有事兒啊？”

  柳大龍嚴肅地說道：“陸山，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說完，柳大龍就往自己宿舍走去，步伐有些沉重。

  陸山見柳大龍神色整肅，知道可能是不好的事兒，便點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屋裏，柳大龍關上門，悄聲道：“最近這幾天，工會和臉譜達成一項協議。”

  陸山一愣，沒頭沒尾的半截話他怎麽可能聽懂，便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柳大龍。

  柳大龍拉著陸山坐下，接著說道：“工會總部那邊我說不上話，打探消息也難，臉譜更是認識的人有限。不過你就要去總部了，還是斷大宗師的弟子，打探個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陸山依舊很懵，問道：“您是想讓我打聽那個協議的內容？”

  柳大龍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是不能隨意打聽的。

  陸山狐疑地望著柳大龍，問道：“可是，您打聽那個協議的內容幹什麽？難道您想……”

  哪裏想到陸山會想歪，柳大龍便解釋道：“你不要亂猜，我什麽也不想，更不會做對工會不利的事。我隻想知道工會和臉譜，到底想讓我那老朋友去做什麽研究！”

  “您老朋友？韓老頭！他怎麽了？”

  一聽到是關於韓天束的，陸山便明白為什麽柳大龍這麽嚴肅了，他自己也緊張起來。

  柳大龍眸光鋒利：“早上五六點的時候，臉譜來了幾個人帶走了他，所以……”

  陸山臉色也不好了，難看到極點，問道：“臉譜的人？您怎麽？”

  “他們有工會和臉譜的聯合手令，那個做不得假。”

  陸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道：“您懷疑那些人帶走韓老頭，是跟那項協議有關？”

  柳大龍點點頭，道：“不是懷疑，是肯定，這事兒估計牽扯到一些舊事，我多少知道些，不過具體的事並不清楚。”

  沒想到韓老頭竟然被帶走了，陸山怒容越發明晰：“這群家夥簡直是沒人性，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沒幾年好活了嗎？”

  柳大龍歎息一聲，道：“知道又怎麽樣，對他們來說，研究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稍停了停，陸山才說道：“柳大主任，您先說說情況吧。”

  柳大龍也收斂了情緒，點點頭說道：“這事兒我知道的不多，應該是跟臉譜多年的研究有關。”

  陸山問：“研究？什麽研究？”

  柳大龍知道陸山接觸過臉譜的南天浩，甚至通過大油頭和南天浩的關係幫一個孤兒拿到了去臉譜的推薦名額。

  任誰也沒想到，兩個月不到，那個被陸山幫了一把的孩子，竟然已經成為臉譜的見習研究員了。

  十二三歲就成為臉譜見習研究員的不是沒有，不過那都是從小培養的研究世家子弟。

  而是這個孩子完全是個底層孤兒，之前壓根就沒接觸過跟研究有關的任何東西，不到二個月，突然變成了臉譜的見習研究員。

  這事兒太過引人關注了。

  不過，柳大龍並沒有提張凱的事兒，而是解釋臉譜多年的研究到底是什麽：“臉譜一直想破解魔能原石的秘密，從而想利用其中的原理人造出魔能原石。”

  陸山也想到了那個鄰家小男孩，嘴角露出微笑，沒想到那孩子在研究方麵竟然天賦如此非凡。

  柳大龍無悲無喜，心裏想了很多。

  臉譜的研究可不光是利益驅使，畢竟它才一開始到現在幾乎沒有獲利。

  這些年了，任誰都知道那完全是個無底洞，每年都要拿大量的錢財和資源去填補虧空，但是臉譜依舊在堅持做這個研究，從未停止過。

  不過，結果並不好罷了。

  柳大龍對著陸山，說道：“這件事他們努力了近三百年，耗費無數的心血和資源，雖然不能說一點成果沒出，但是可以說是收獲甚微，更別說他們夢想中的魔能機甲了。”

  陸山：“魔能機甲？”

  柳大龍嗤笑道：“不過幻想罷了！”

  陸山雖想多問些魔能機甲的事兒，但是柳大龍卻吐槽起了自家的研究部。

  柳大龍接著道：“我們工會的研究部可以說可有可無，研究方向也不太一樣，主要研究魔氣液化和魔能轉換器。”

  陸山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問道：“魔氣液化，這不是跟自己要搞的事兒一致嗎？還有魔能轉換器是什麽玩意兒？”

  柳大龍搖搖頭，說道：“你想多了，你說的自身魔氣液化，和我說的這個魔氣液化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陸山不解地問：“那是什麽？”

  柳大龍笑道：“我說的魔氣液化是對空氣中的魔能氣息，特別是對礦區內異變魔能氣息的壓縮利用。”

  陸山恍然。

  柳大龍解釋道：“這個難度要比自身魔氣液化的難度低很多，也沒有太大的危險，而且收益還很可觀。”

  一時間沒過腦子，陸山問了傻傻的問題：“不是有魔能晶石嗎？”

  柳大龍嗬嗬一笑，邪笑道：“我問你，如今世界四大區的總礦區有多少個？”

  陸山不知道，搖了搖頭。

  柳大龍翻出一本書，上麵寫著“世界區域圖”，遞給陸山，並說道：

  “當年劃分四大區時，號稱萬城臨世，也就是說吹噓有萬座城市。不管有沒有那麽多，一座大型城市差不多也就三四個礦區，這樣算下來全球的礦區總數也不過三萬多，四萬不到的樣子。”

  陸山隨意地翻看著，第一頁是全球區域圖，東南西北四大區和起來確實看著像舊地球。

  不過，為什麽四大區外圍，還有那麽多大片大片的灰色區域？

  陸山指著那些灰色區域，問道：“柳大主任，這些是什麽？”

  柳大龍道：“灰色領域——死亡區域。”

  陸山跟沒聽清似的，問道：“什麽玩意兒？”

  柳大龍解釋道：“那些地方充滿了異變魔能，異變魔能濃鬱到肉眼可見，形成了一大片灰霧彌漫的地帶，人稱灰色領域。”

  陸山問道：“那為什麽又叫死亡區域？”

  柳大龍繼續解釋道：“曾經有仙級帶隊探索這片區域，結果再也沒回來過，後來又有很多人進去了，也沒再回來，所以又被稱為死亡區域，簡稱死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