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會練功房。

  來這裏的人，年輕人居多。

  年紀稍大些的，都在魚塘邊釣魚呢。

  有些人帶著希望來了。

  有些人帶著失望走了。

  更多的人，在平淡的修煉生活中，已經失去了生機和活力，宛如一灘死水。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到正在練功室內的陸山。

  甩掉腦海中沒有的想法，陸山又開始繼續練習壓縮自身魔氣了。

  最開始的失敗總是那麽無情，一次一次又一次，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死海一般枯寂絕望。

  嘭！

  強化過的牆壁上出現一片焦黑，隨即那片焦黑就消失了，也預示著陸山再一次壓縮魔氣轉化成液態失敗了。

  白子棠壓了壓手，示意陸山先停一停。

  陸山臉色微白，稍顯病態，顯然是精神力幾乎耗盡了。

  白子棠擔心地問道：“小師弟，精神力消耗這麽大，沒問題嗎？”

  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陸山咧嘴一笑，淒慘的模樣兒像極了剛剛重病初愈的人，道：“師兄，你看我有問題嗎？”

  白子棠點點頭，肯定道：“很有問題，像個病癆鬼！”

  陸山吞下一顆小白丸，臉色慢慢恢複了正常，起身說道：“走了師兄，先去吃點東西，挺餓的！”

  白子棠道：“也好。”

  白子棠有些看不透陸山這個小師弟，之前挺能堅持的，這會兒才一個小時不到就放棄了。

  陸山打開練功室的門，回頭看著白子棠，說：“師兄，我是真餓了。中午參加婚禮，我就去湊了個熱鬧，吃了些點心，午飯都沒吃呢！”

  白子棠看著門口的陸山，就像看一朵奇葩，搖頭笑道：“你那麽急著走幹什麽，吃個午飯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陸山笑而不語，他可不會說自己望著一對璧人總想起心愛的素素姑娘來。

  撩了撩額前垂落的長發，白子棠邊走邊說：“行吧！不過，我晚上還有事，要不你去韓老頭那裏，讓他給你看著？”

  陸山走在後麵，輕歎道：“再說吧，那老頭這些天似乎衰老得有些嚴重。”

  這兩天，白子棠也發現韓老頭蒼老許多，歎息道：“舊疾太深，可能開始爆發了，不過到集中爆發，應該還有個三五年。”

  三五年？

  陸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三五年內找到解決他身體衰老問題的方法，畢竟這個問題有不少人都嚐試過。

  比如尺黃瓜就做了一些嚐試——煉製長生丹。

  不過很可惜，他跟很多人一樣，都失敗了。

  白子棠接著說道：“師父說過韓老頭在很多領域的探索或研究，都是具有跨時代意義的。”

  陸山一愣，說道：“沒想到師父，對韓老頭的評價這麽高。”

  白子棠繼續解釋道：“若是讓他安安靜靜地做研究，恐怕能引發世界魔能體係結構的真正變革。”

  陸山對於這個讚譽不置可否。

  變革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韓老頭能做出了不得的研究，不過要想順利推廣下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白子棠歎了口氣，道：“隻是可惜了，那些人利欲熏心，看不到他的價值，就算看到了也無所謂，他們壓根不在乎。”

  利益！

  陸山此時的心裏隻想到了這兩個字，無關仇恨，無關榮譽，恐怕隻有利益在背後驅動著那些人的本心。

  想想其他人，就算不為利益驅使的，多少也會受到利益的牽絆。

  當然，除了利益，還有一部分被世人稱之為“傻子”的家夥們，固執地堅持著舊社會（崩壞之前的世界）的倫理道德。

  白子棠之所以覺得韓老頭很厲害，不光是他師父多次說起過韓老頭的事情，還有之前幾次跟韓老頭秘密接觸的事情，也讓他對韓老頭的觀感非常的好。

  於是，他繼續誇耀著韓老頭的功績：“就拿《冰心訣》來說吧，雖然是道家密藏沒錯，但是如今道家傳人都沒能真正領悟到三層以上。”

  白子棠神秘兮兮地問道：“你知道韓老頭領悟到第幾層了嗎？”

  陸山毫不遲疑地說道：“應該最少也在第五層。”

  瞬間，白子棠的快樂沒有了，他以為陸山並不知道這個事兒的。

  對韓老頭寫的《天束鑒》，陸山看過好幾遍了，從裏麵的記載可以看出韓老頭的《冰心訣》最少已經領悟到第五層了。

  白子棠轉念一想：“小師弟這些天跟走得很近，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也是應該的。”

  察覺到陸山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白子棠問道：“你都還知道些什麽？”

  陸山按照《天束鑒》裏的記載說道：“其實早些年，好像在一百多年前吧，韓老頭就找到了一種方法來修煉《冰心訣》。”

  白子棠點了點頭，他從師父那裏聽說過這事兒。

  陸山接著說道：“這種方法是建立在道家修煉密藏的方法之上的，不過比道家傳承的方法更為直接簡單，韓老頭稱之為和聲誦讀法。”

  白子棠問道：“韓老頭是不是交過你了？”

  陸山聳了聳肩膀，道：“算是吧，不過韓老頭說的不是很明白，隻是帶著我讀了讀《冰心訣》的口訣總綱而已，至於其中的要領或步驟，他並沒教過我。”

  這小師弟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要說誦讀法，這是道家密藏最常用的一種方法，也是一種被世人所熟知的方法。

  不過，韓天束所創造出來的和聲誦讀法就不一樣了。

  和聲誦讀法的關鍵不在於誦讀，而在於“和聲”二字，沒有和聲的引導，你就是到了半仙級也沒法真正領悟其中真諦的。

  白子棠解釋道：“據師父說，韓老頭的這種和聲誦讀法，完全沒有世人想象的那麽簡單，它是一種非常高層次的技巧，甚至說成一種功法雛形也不為過。”

  陸山反問：“真的嗎？”

  或許是他當時領悟太快，沒有太多的感覺吧。

  白子棠對陸山感到很無語，譏笑道：“我說小師弟啊，真是好東西到了你的手裏，你都不知道，更不會用。”

  陸山瞥了白子棠一眼，笑道：“師兄，你這是羨慕嫉妒。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用呢？”

  白子棠一時間被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心道：“就是啊，我又沒見過小師弟用，怎麽知道他不會呢？唉，看來真像他說的那樣，有點羨慕嫉妒了。”

  嘴上哪裏肯服軟，白子棠冷笑道：“切，我羨慕你？雖然我不會和聲誦讀法，但是並不代表我不優秀啊！我會的多了去了，你不會的不也很多嗎？”

  陸山也隻是笑笑，道：“我會的倒是不多啊！我聽說工會裏用不少功法和武技，在這裏怎麽沒見到過呢？”

  就知道陸山對最基本的常識有所缺陷！

  白子棠心想：“到了白衣聖城，一定要陸山進學院學習學習基本的世界常識，要不然真是太丟人了。”

  白子棠笑著解釋道：

  “那些東西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寶貝，自然不會隨意放在小城市裏。我們工會的功法和武技，都被放在了總部所在的白衣聖城，過幾天你去白衣聖城，進了學院就知道了。”

  頓了頓，白子棠望著很有興趣的小師弟，接著說道：

  “還有你知道的，功法或武技如果隻是寫在普通的紙張上，需要很強的悟性才能領悟其中的功法或武技。要是寫在特殊材料製成的紙張上，就會很容易領悟到其中真意。所以就算很多人能見到那些秘籍典藏，不過幾乎沒有能自行領悟的。”

  陸山好奇地聽著這些常識。

  嗯，很多確實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記得了，還是壓根就沒有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