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歎了口氣，又繞到那人身上了，道：“他想統治全球。”

  常鬥子頓時來了興趣，笑道：“呦~！你哥理想遠大啊，你就沒這個理想？”

  艾斯毫不避諱，說：“有，不過我知道行不通，就放棄了。但是那人……”

  想到艾倫的無恥而倔強的性格，常鬥子咂摸著嘴，道：“那家夥確實不會放棄。”

  又想到那位鑄造大師，他問道：“歐光遠死了沒？聽說也沒死吧，坑了白衣鬼族，鬼窟都炸了，那幾十個鬼王天天追殺他吧。”

  常鬥子都是道聽途說，沒有親眼所見，他隻是想從艾斯嘴裏套點兒消息。

  艾斯知道常鬥子的心思，但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必要給誰辯護。

  實話實說：“其實，都是那人做的，歐光遠那家夥不過是背了個鍋，他能有什麽能耐，坑死整個白衣鬼族？”

  這些年，常鬥子窩在圖書館裏看書，也從書上了解到了不少鑄造師的神奇，知道一些關於鑄造師的不為人知的秘辛。

  雖沒有親眼所見，但他對圖書館可謂深信不疑，笑道“你這看不起鑄造師的想法，可要不得，他們有很多好玩意兒，……，就是不外傳這一點不得人心。”

  艾斯自然聽出了常鬥子的話鋒一轉，怕是不想明說其中要害。

  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這麽多年，他從未間斷過對歐光遠的調查，自然知道不少關於鑄造師的怪事情。

  不過，艾斯也不想太說歐光遠，畢竟跟歐光遠跟那人牽扯太深。

  他揶揄道：“你們博物的圖書館，不也沒有對外開放過嗎？有什麽好說別人的？”

  常鬥子哪能聽不出他的揶揄，道：“唉，你這就是抬杠了，我當年可是讓你們來看來著，可是你們連門都找不到，怨我嗎？倒是幾個小家夥找到了門進去了。”

  艾斯感覺跟常鬥子多說無益，沒有能得到什麽太有用的信息。

  他才說道：“好了，不跟你閑扯了。”

  沉默了數息，艾斯接著道：“你倒是說說那獸神的事兒，我也好做個決斷。似乎長時間沒有出來走動了，那些人都把我們這群老人給忘記了。”

  常鬥子瞥了眼臭水溝裏剛剛爬出來的朗格裏，譏笑道：“是啊，就連你家的那小家夥都敢拿我開涮，我沒殺他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這次艾斯倒沒有說什麽，要是有人那麽招他，估計都已經死成渣了。

  常鬥子見艾斯不搭腔，說道：“那獸神的事兒，我們真的得注意一下。萬一真的造成了，我們幾大組織或公司和大部分萬族一起，所極力營造的萬族和平的假象，就瞬間如泡沫般破碎了，人族也就沒有安穩可言了。”

  艾斯點點頭，笑道：“要不要抓幾個問問情況？”

  常鬥子想說：“抓人還用你說，馬後炮！”

  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是說道：“我已經抓了，但是什麽也沒有問出來，倒是讓我知道了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艾斯知道能引起常鬥子注意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麽小事情，連忙問道。

  想了想，常鬥子才說：“你哥真的還活著！當然也可能是歐光遠那家夥造出來的假象，畢竟這方麵他很擅長。”

  艾斯沒說話，心裏很不爽，想：“明知道我不喜聽到那人的一切，你丫的還總是提起，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知道常鬥子在拿他開涮，艾斯冷聲道：“那就去把歐光遠抓過來問問。”

  常鬥子笑笑，說：“那小子抓不住的，太滑溜了。我懷疑他重塑的身體，在跟鬼族躲貓貓呢。”

  艾斯心想，話題扯到歐光遠身上，總比扯到那人身上要好些，便道：“就算他重塑了身體，鬼族似乎有些特殊方法能知道他在哪裏。”

  常鬥子倒是真的沒有再把話題轉到艾倫身上。

  想了想，他隻是說：“嗯，南陵鬼族的溯源術，倒是好東西，可以追蹤到他的蹤跡。畢竟他們跟歐光遠，還有你哥之間有很深的冤仇。”

  艾斯望著常鬥子，之前的話其實意義不大，都是在閑扯些沒用的東西，感覺這位博物館長真的很難纏，而且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真是打不能打，說也懶得再說。

  瞬間閃身到朗格裏身邊，艾斯嗬斥道：“不守規矩，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說著，艾斯歎了口氣，道：“朗格裏，你去冰窟守棺三年，再出來吧。”

  朗格裏眸光一緊，隨即匍匐於地，應聲道：“是的，領袖！”

  說完，朗格裏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臭水溝邊，而在天際的邊緣，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灰線。

  沒多久，那灰線也消失了。

  艾斯看了眼消失在天際的朗格裏，又歎了口氣，心道：“朗格裏算是馬戲團近百年來最傑出的人物了，沒想到在常鬥子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不過，朗格裏魯莽歸魯莽，倒是讓艾斯知道了一些訊息，對這位博物館長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的新認識。

  常鬥子沒管離開的朗格裏，在他看來，朗格裏就是一隻無禮的臭蟲。

  平靜地看著艾斯，常鬥子輕笑道：“這是懲罰？冰窟不是你們馬戲團的修煉聖地嗎？你這是嫌他辦事不力，想讓他練好本事再出來辦事兒啊！”

  艾斯連稱不是，但也沒改口不讓朗格裏去冰窟。

  之後，常鬥子和艾斯又談了許多，大多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都是閑扯些舊事。

  然而便是舊事，也都讓人感到心驚或是疑惑：

  高階武者（XV級到XXIV級）的世界，果然與眾不同。即便是有仇恨，也能相處得跟老朋友見麵似的，相談甚歡。

  ……

  舊府城堡。

  第三層大廳。

  室內昏暗的光線慢慢變得明亮了一些。

  陸山知道，應該是正午的陽光太過明媚了。

  他的傷勢還在持續恢複，即便已經吞下了十來顆小白丸，但暗傷貌似還有不少。

  陸山幽然一歎：“這療傷小白丸的效果變差了很多，我得想辦法找到原因或替代品。”

  翻看一遍係統麵板，重點查看了係統商店，但卻沒有找到一點關於這方麵的信息。

  倒是看個人信息時，陸山注意到天賦提升了不少：

  天賦：C級3段。

  C級3段的天賦，在全球範圍內，算是達到了中階武者（IX級到XIV級）的平均水準了。

  雖然受了重傷，甚至身體裏留下了一些暗傷，但是陸山還是覺得這一趟來的很值得，得到了“颶風斬擊術”這種高爆發的武技，還提升了天賦等級。

  不過，陸山看到窗邊那位——正在樂嗬傻笑的白衣女鬼。

  他的腦仁有些疼。

  這個女鬼想找可不是一位普通人，她要找的是一位傳奇大師，還是一位生死未知的傳奇鑄造大師。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有可能引出一些舊事的血浪來，陸山這個小人物，怕是分分鍾被淹沒到血浪裏去，連個影子都留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