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都送走
作者:
雨是水 更新:2020-05-19 07:48 字數:2432
隻有將所有人都送走,她才會放開手腳,大幹一番。
最後,她帶著憂心忡忡的荷香,從華韻苑走了出來。
剛巧,劉遠棕上前稟報,從火焰山調來的三百士兵已經到府裏了。
“很好,讓他們換上王府暗衛的衣服。夏花,你去將王府所有人召集到前院,我有事吩咐。”
很快,王府裏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大家都帶著一絲惶恐,不知所措的站到一起,看著台階上的寒冰。
她的目光從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上一一掃過。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她從活人市場帶回來的。盡管她當時看中的,是現在的那些暗衛,但同時也是這些人的家人,他們的子女。
當時她開動員大會的時候說了什麽?
她記得她說讓他們揚眉吐氣,成為高手,可以選擇自己人生的同時,也成為家人的驕傲。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他們出於對她的信任,不僅將自己的孩子交到了她的手裏,任憑她訓練,折騰。而他們自己,數年如一日勤勤懇懇,矜矜業業的替王府做事。
暗衛們她自然不會擔心,但是他們的家人,若是在王府出了事情,那他們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尷尬。這也違背了當初她許下的承諾。
“今日召集你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如今王府的變化,大家都看在了眼裏。夫人回來了,這座府邸,王爺都不能麵麵俱到,更不要說我了。”
“大家可能都已經猜到了,不管是王爺在朝堂上,還是我在王府裏,都有一場硬仗要打。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同時也為了讓暗衛們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決定,讓大家去西涼城,去那邊的王府繼續工作,一切待遇照舊。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將大家接回來。”
“這……”
“怎麽這樣突然?”
“西涼城很遠嗎?”
大家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了起來。
寒冰的開誠布公,一點沒有隱瞞的做法讓暗衛們心頭一暖。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連他們的家人都想到了。
“寒姑娘怎麽說我們就這麽做就是。”
帶頭說話的是展鵬的爹,每次見到他,寒冰都會納悶,那麽小的一個個子,怎麽會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兒子。
“謝展叔信任。”
“寒姑娘哪裏的話,我們有今日都是靠姑娘一人,夏花能有今日,全是姑娘的功勞。”
陳夏花的娘,看向寒冰的目光裏滿是感謝。
寒冰搖搖頭:“不是,是夏花自己爭氣。”
她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訓練的時候,那個耍賴窩在她懷裏不肯下地跑步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成長為能夠獨擋一麵的暗衛了。
“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收拾行禮,告別。”
有家人的暗衛們,都留了下來,其餘人跟著寒冰走到了外麵。
三百已經換成了暗衛衣服的士兵,用熱切的目光看向寒冰。
“從現在開始,忘記你們士兵的身份。你們現在就是王府的暗衛,你們的一切行動隻聽令於王爺和我,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分出一百五十人,將王府所有人安全護送到西涼城,其餘的,聽從宋軒的安排。”
“是!”
她負手站立在王府後門,她將親自從這裏送走王府裏的所有人。
荷香拎著一個簡單的包袱,不舍的站在她麵前:“寒姑娘……”
一個稱呼剛剛說出口,她作勢就要往地上跪去。
寒冰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荷香,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若是你跪了,那麽就拉遠了我們之間的身份,那麽,你的請求,我肯定不會應允。”
“寒姑娘,是荷香唐突了。”
“不怪你,任誰站在你這個位置,都不可能放得下心。”
“崔嬤嬤的固執,你我有目共睹。我隻能答應你,隻要她自己不放棄,那麽我定會護她周全。”
荷香朝她行了個禮:“姑娘的大恩,荷香銘記在心。”
“去吧。”
外麵早已經備下了好幾輛馬車,雖然時間倉促,但有錢就是萬能的。即使是臨時起意,也能很快就將一切準備妥當。
與家人不舍的做了告別之後,暗衛們站到了寒冰的身後。
車夏花的娘拉住了她的手:“寒姑娘,萬事一定要小心。”
寒冰從大家的臉上看到了關切和擔心,她淺淺一笑:“我的實力,大家還不了解?收起你們那些不必要的擔心,等來日再聚時,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一輛輛馬車從王府出發,直奔西涼城而去……
關押烈弘道的屋子裏,汪誌清正拿著一個瓷瓶,小心翼翼地收集著從烈弘道胳膊上劃開的口子裏冒出來的黃水。
嘭!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
他手一抖,瓷瓶差點沒直接掉在地上。
正想回頭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擾了他,還沒等他轉過頭呢,身後那道讓他脊背發涼的目光,讓他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好好好,馬上來。”
寒冰嚴肅的表情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將瓷瓶放進懷裏,屁顛屁顛的就走了出去。
“你為什麽要留在王府?”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汪誌清一怔:“老夫出獄時就說過,要跟隨姑娘左右……”
“嗯,我當然記得,隻是,汪老似乎忘記了。”
她別有深意的眼神,讓汪誌清一下子慌了神。
“大姐大這是何意?”
“既然口口聲聲說是跟隨我,那我身邊為何一直見不到你的人?”
“你成日裏都在忙些什麽?做些什麽我一無所知不說,恐怕,我對你的認識還遠遠不如王爺來得清楚。”
“大姐大,老夫,老夫隻是醉心於醫術,一時疏忽了,以後一定……”
“汪老。”
她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沒有必要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這跟你一點都不合適。”
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慌亂的樣子,但眼神卻很鎮定。
一個能夠一眼就看出烈弘道真實身份的人,一個炸死幾十年連皇帝都能騙過去的人,一個在欺君之後膽敢用真麵目示人的人。
他怎麽可能會害怕她的質問?
“我獨來獨往慣了,也同樣不喜將一個拖油瓶放在身邊,況且還是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
“你隻需回答我幾個問題,從此以後,你我之間,便算兩清了。”
汪誌清一聽,急了:“大姐大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兩清這話,還請收回。大姐大可是答應過,我是你的人,這點你可千萬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