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袁紹的小伎倆
作者:具裝騎兵      更新:2020-05-18 18:52      字數:3275
  袁紹這一掌用力極大,把正在盼著結果的逢紀嚇了一跳,而袁紹自己的右手也因為用力過大隱隱作痛,不由得輕輕甩了甩手。

  逢紀有些欣喜地看著袁紹,結果袁紹的回答讓他大失所望:

  “不可如此行事,袁氏四世三公,天下士人皆為袁氏門下所出,如此行事必為天下人恥笑,讓我袁氏蒙羞!”

  逢紀正在暗自歎息間,袁紹下麵的話卻讓他感到柳暗花明:“若是有一個兩全之策,此事倒是可以一試。”

  兩人又商議了許久,逢紀又想起了謝飛贈刀之事:

  “車騎,晉陽啤酒天下聞名,自董卓買刀以來,晉陽寶刀又已經名揚天下,如今謝飛贈車騎寶刀啤酒,車騎理應回饋謝飛以彰顯車騎仁義,更可安謝飛之心,車騎不若表謝飛一個官職以娛其意,日後若是有事謝飛也不疑車騎。”

  袁紹聞言哈哈大笑,回到案前坐定思索了一會兒:

  “這有何難?這漢家的官職,哪個諸侯不是說做就做!我便表謝飛一個右將軍就是了。”袁紹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麵色沉靜手捋胡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逢紀看得奇怪,不知袁紹想起了什麽來了,卻見袁紹那雙滿是疑問的眼神又看向了自己:

  “元圖,依你之見,董卓與謝飛之間情誼如何?”

  “車騎何有此問?”

  “謝飛之襄垣侯、建威將軍皆董卓所表,謝飛也曾祝壽長安,雖然兩軍在河內曾有些小戰事,但卻不見董卓見罪於謝飛,此事頗為可疑。”

  袁紹說著起身負手,在堂中來回踱步,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凝重起來:

  “我與董卓之仇,弗與共戴天!若是謝飛一旦依附於董卓,冀州豈不直對董卓兵鋒?有何計可間之?”

  逢紀聽了眼睛一轉,馬上便想出了一條計策:“車騎正欲表謝飛為右將軍,索性再表其為並州牧,當前並州牧乃董卓自領,如此一來董卓定然惱怒謝飛,而謝飛不得州牧也必定痛恨董卓,車騎則無憂矣!”

  “哈哈哈!元圖此計妙極!”袁紹聽了哈哈大笑,顯然對逢紀的主意極為滿意,“我即刻派人向長安送去奏章,再派人往謝飛處說與此事,董卓謝飛必定反目矣!”

  “車騎欲遣何人前往晉陽?”逢紀下意識的問道,若是能成功離間董卓謝飛,能立下大功一件不說,前去晉陽報喜必定還有很多好處能拿。

  “容我想想再定,”袁紹的回答讓逢紀心中失望,卻又不能表露出來,“上次友若前去,竟然毫無所獲,此次他是不必前去了。”

  逢紀起身告辭,袁紹親自送出了門外,逢紀剛走出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文醜、郭援兩位將軍早已準備妥當,車騎打算何時遣兩人前去兗州?”

  “此事不急,夏季已至士卒辛苦,待等曹操先行進入兗州之後再起兵也不遲。”

  逢紀走了之後,袁紹隨即來到書房,坐在案前悠然自得的寫了兩份帛書,思索了許久也想不出誰去晉陽合適。

  長安好說,隨便派個小吏前往扔給禦史中丞就行,反正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惡心董卓。

  晉陽就不同了,要有一個能說會道善於迎奉的人前去才行,要能做到讓謝飛對自己感激不盡。

  袁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誰去合適,待到該用飯了,還沒有想出個結果,夫人劉氏覺得奇怪,一問之下反而笑了:

  “我當何事讓夫君如此煩惱,原來是這等小事,許攸便是最為合適之人,許攸可往。”

  “許攸?”袁紹聽了停下了筷子,心裏有些拿不定主意,“子遠倒是有些智謀,但卻過於愛財,隻怕去了隻顧了弄錢,反倒讓謝飛恥笑。”

  “夫君差矣,許攸前去答謝,謝飛歡喜尚且不及,如何能去取笑?再者說來隻有這愛財之人方知錢財之事,那荀諶去了沒用,這許攸去了或許能夠明白晉陽為何富有,到那時夫君也按此法行事,豈非比留下隻麋家還要好?”

  “夫人說的果然有些道理,”袁紹一聽頓時感到頗有道理,馬上便有了精神頭兒,“子遠與我和孟德一向交厚,子遠去了定比荀諶要受謝飛看重,子遠或許真能探得許多回來。”

  飯後袁紹隨即隨便找了一個小吏,命他前往長安去送奏章,天下雖亂,但還沒有人去明目張膽的攔截朝廷使者,隻需派個幾百人對付些毛賊即可。

  小吏下去後,袁紹隨即召來許攸,命他前去晉陽答謝許攸。

  “若是僅為答謝謝飛,車騎遣一小吏通報即可,緣何還要遣我前去?”許攸聽了頓時覺得奇怪,他雖然貪財,但人卻不傻,立刻便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子遠乃是袁紹謀主,又是冀州議事功曹,子遠前去方才能顯出我對謝飛的誠意。”袁紹一本正經地看著許攸,言語間看不出任何虛假,“再說子遠一向頗懂錢財之道,要你前去也是看看這謝飛如此能讓晉陽這般富有。”

  “嘿嘿嘿,本初說笑了”見袁紹說的這麽直接,許攸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便前去就是了,你我自幼相識,當知我並非愛財之人,嘿嘿。”

  兩人剛剛商議好,劉氏卻又帶著袁尚走了進來。

  “夫君,尚兒也想前去晉陽走動一番,便讓尚兒一同前去如何?”

  “這個……”

  袁紹最為喜愛袁尚,心裏也明白自己兒子的一些習性,聽了頓時有些猶豫不定。

  “但請阿翁應允,孩兒久聞晉陽乃是客商匯集之地,孩兒此去並非貪戀晉陽繁華,而是想看看謝飛是如此治理晉陽的,日後也好助阿翁治理鄴城。”

  袁紹聽了心花怒放,舔犢之情溢於言表:“顯甫有如此孝心,我心甚慰!並非我不願讓你前去,實則是有些疑慮,還是不要前去為好。”

  許攸見是袁紹家事,便閉口不言,劉氏一聽大為不滿:“夫君每日間領著袁譚到處征戰,建功立業,緣何不讓尚兒前去建功?夫君緣何偏愛至此乎?”

  “夫人勿惱,尚兒曾被甄氏所拒,我擔心尚兒去了晉陽,一個不好惹怒了謝飛被他羞辱,到那時豈非是令人難堪?”袁紹頗有些懼內,見劉氏發怒趕緊忙不迭地解釋。

  “難不成謝飛還敢羞辱我兒?”劉氏的聲音中滿含著不屑,嘴角微微一撇,“袁家四世三公,天下皆袁氏故吏,小兒輩安敢如此無禮?夫君多慮了。”

  “夫人有所不知,謝飛行事頗為怪異,所部皆理發易服,禮儀也多有不同,那曹仁去了晉陽也不知怎麽就惹怒了謝飛,一顆頭顱被剃得猶如葫蘆一般光滑,更還被罰勞役五日,天下士人皆側目不已。”袁紹說著關切地看著袁尚,眼神中充滿了慈愛之情,“我兒對謝飛搶奪甄氏之事一直有些不忿,我恐他到了晉陽與那謝飛有些衝撞,豈不是不妙?”

  劉氏一聽也有些疑慮,她看了看袁尚頗有俊美的臉龐,一想起若是這臉龐上麵頂著一顆光頭,頓時也擔心起來:

  “既然如此,尚兒還是不去了吧?”

  袁尚卻是絲毫不以為然,聞言對著袁紹和劉氏躬身一禮:

  “請大人放心,到了晉陽孩兒自有分寸,再者說孩兒與那甄氏並不曾謀麵,失之不過失一妾耳,猶如棄一敝衣一般,怎能因此而誤了阿翁大事?懇請阿翁允我前去晉陽。”

  劉氏見袁尚堅持,又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便也不在反對,同時示意了一下許攸。

  與劉氏關係非同尋常的許攸頓解其意,見狀對著沉思不語的袁紹施了一禮:

  “車騎,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袁紹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見許攸如此一說,便點了點頭:“我與子遠自厚,子遠有話盡管直說。”

  “車騎素愛顯甫,所以便將顯甫一直留在了身邊,然而車騎可知否?”許攸故意說著停了下來,賣了一個關子,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看向了袁紹。

  袁紹心有些著急,見荀攸停了下來連忙示意許攸接著說下去。

  “車騎這些年,每次征戰必帶袁譚、袁熙,兩人皆有些軍功,車騎既然喜愛顯甫,緣何讓顯甫屈人之下乎?”

  袁紹聽了臉色頓時變了,向來口無遮攔的許攸卻自恃與袁紹交厚,依然在那喋喋不休:

  “我知本初向來有意於顯甫,若是顯甫寸功不立,日後如何能讓眾人心服?年初時本初又表了袁譚領青州牧,如今眾人盡皆以為本初已中意於顯思,若是本初還似從前那般將顯甫留在身旁,怕是日後就是本初不願,恐也難阻顯思之勢了。”

  袁紹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陰沉,心中暗恨許攸多事,雖然袁紹的確極為喜愛袁尚討厭袁譚,但畢竟還沒有到挑開此事的時候。

  劉氏卻是被許攸的話深深地刺痛了,當下便逼迫袁紹同意袁尚前去,袁尚更是一陣對天起誓,此去不會給老爹丟臉,隻是為袁家爭光。

  “既然如此,你便隨子遠前去晉陽,”袁紹雖然有些疑慮,唯恐自己這個最喜愛的兒子有什麽閃失,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此去晉陽,你務要盡心留意謝飛所為,日後也能助我治理冀州!”

  袁尚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