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
作者:去人間      更新:2020-07-02 03:31      字數:3417
  我們明明知道各種死亡後的模樣,可他們依舊將其統一成一種詞匯。

  去世

  你們敲響鳴鍾了嗎

  還是說你們喊起生命了。

  這裏是死屍了,這裏是重傷之地了。

  塵爺沒有告訴人們什麽,塵爺也沒有在意自己身上浸染繃帶的傷口。

  我們想要拋棄的情感不止一種。

  我們想要找到的觸感不止全部。

  這裏的雨確實大,這裏的人確實少。

  很多機械暫停運轉,太多物品停止運行。

  塵爺推開被叫做醫院的門,這裏的患者隻有一位

  塵爺離開被叫做護士的話語,在這狂風與大雨交雜的大路上感受可以觸碰的冷意。

  雖說寒冷,可我們的身軀,並不哆嗦。

  他們明明就行走在這裏。

  他們明明就在這裏。

  撐著自己身軀來到的不速之客,他們的戰士再一次舉起不知意義的武器。

  髒人們熟悉這位存在,阻礙這座城駐紮的軍人打開這緊閉的城門。

  死神的鬥篷早就破了,覆蓋在自己潰爛的身軀裏緩慢前行,這裏不認識的人太多了,這裏不認識的景色太多了

  未曾見過死神的人們隨著自己的本意後退,那是真正的無光神明。

  無人敢靠近,那會帶來死去的氣息。

  離開躲避之地的影行靠近他的引路人,我們都看得到,他們的思維都在最底層回蕩。

  世界的死神潰爛身軀,隨說不會死去,但**神經帶來的痛苦是持續的。

  我們的死神透支了精神力,站在自己引路人的麵前不抬起自己的軀幹。

  我們的罪孽和無法支撐的天。

  我們從未在名義上成為真正的師徒關係

  我們無視這層地位,我們的身軀同樣有著差距。

  拉起的衣領對立的瞳孔,無光的眼睛裏烙印光耀的神明。

  “為什麽讓我成神”

  我們無視任何傷口,我們無視早就嘶啞的聲帶,現在,被病痛包裹又如何

  現在,被病痛侵害又如何

  我們的成果早就沒辦法妥協了

  “對不起”

  我們的階級逃走了希望。

  泄憤又如何,搶奪領地釋放壓力又如何,我們是神,死者的神

  死神的病態,現在也沒有再釋放過,從開始有了協助的理由那一刻,就已經沒辦法挽回了

  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現在的目標拚搏的

  塵爺拉開了影行的軀體,推給那些孩子們的所在地也沒有表達什麽情緒。

  我們的人民無法歡喜。

  這裏的人們並不知道所以緣由的存在

  我們所愛戴的,留下了最大的住所之地。

  我們從一開始就以為成了假象。

  遙遠的人兒啊,您可知曉,您所愛的人兒悄無聲息的死去

  “塵爺,神女大人也不行嗎”

  我們還是發問了,穩定自己的哭腔,穩定自己的情緒。

  死神拖著自己的殘區,看著這裏僅存的世界緩慢呼吸。

  看了眼塵爺,看了眼人群裏少數見過的戰士。

  無法笑出聲,無法繼續以前的肆意。

  “阿維亞都城,淪陷了神女已經我也不知道”

  我們反駁的東西,丟了。

  我們所開始的希望沒了。

  陸陸續續的神明來到此地,他們不帶著棺材他們不帶著武器。

  來到這城鎮裏的大地上,來到這被人注視的光耀裏。

  他們的目的明確,他們的羽翼帶動身軀。

  僅存的神明來到孩子的軀體,緩慢的緊挨並不熟悉的大地。

  神軍的騎士長沒有自己的威嚴,這一點僅存無法支撐人兒的回歸。

  我們帶來的,隻有阿維亞都城裏被敲碎的岩壁

  那些還有微光的石塊,那些來自孩子家鄉的存在。

  阿維亞都城的神明低聲祈禱,祈禱我們的寵兒能夠回歸大地。

  生命追隨本能延續,生命追隨本能重啟。

  我們無法庇護,我們無法哀求。

  我們的騎士沒有武器

  我們的世界裏,沒有任何尖銳的武器

  “已經聽不到了。”

  塵爺還在堅持站起,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回蕩了

  必須被剝奪了,才肯滿意嗎

  孩子她沒有爭吵的機會啊

  我們剩下的神明緊閉口語,我們擁有的能力全不在庇護之地。

  我們國都的孩子,已經死去

  需要厚葬嗎

  不

  死神不進入神的領域,靠在建築外的牆壁坐在地上呼吸。

  身上點裂口依舊在潰爛,好久了,太久了,太久沒有經曆這身軀變成枯骨的感受了

  我們知道那不是惡意,我們帶來的溫暖遞給本不想打擾的身軀。

  “您也是神明嗎”

  阿爾帶來熱水,睜大眼睛看麵前的死神。

  不是貓舌頭,不是懼怕熱度。

  一個死神在企圖溫暖自己的身軀。

  “嗯”

  “神明也會死去嗎”

  “嗯”

  “那,您是死神嗎”

  死神抬起了頭,看了眼自己麵前這似乎不知道恐懼的孩子。

  睜大著他的眼睛,看著無光的黑暗。

  “嗯”

  阿爾知道世界的禮儀,在自己的生存裏如何去祈求自己的目的。

  阿爾緊挨大地,本就未發育好的身軀低垂著頭顱。

  “可以求您不要帶走神明嗎”

  這裏的人兒,誤以為他是來帶走靈魂的了

  死神看著麵前為神明下跪的孩子,張開了唇語打破他的世界。

  “帶走古依亞的不是我”

  “那我可以請求他不要帶走神明嗎”

  我們的悲傷為什麽說不出口。

  “你根本見不到的”

  阿爾站起了身軀,看著他那鬥篷外潰爛的手臂。

  “神不是就該聽人們的苛求嗎”

  死神看著麵前這不知道被什麽籠罩的孩子,輕聲一笑卑微了語氣。

  “如果是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死神撐起自己潰爛一半的身軀,死神撐起自己快沒有肌肉的**。

  站在他的麵前,低俯眼睛看這還未打破童話世界的生命。

  拉上自己的帽沿,不再回應任何問題

  阿爾看著真正的神在逃離視線,阿爾窺探這裏的雲層輕聲的自言自語。

  “神啊,您為何存在啊”

  我們的神依舊無聲無息

  停止祈禱的神明沉默了世界,他們的騎士取下自己羽翼上的絨毛,那還散發著微光,真正來自於神的軀體。

  輕放在孩子的耳邊,離開周圍的大地。

  阿維亞都城的神明不熟悉大地,他們展開自己的羽翼為這孩子庇護的世界施加祝福。

  騎士長站在塵爺的身邊,看著這裏的居民輕聲開口詢問。

  “可否給予我們一席之地”

  活下來的神明沒有了住所

  展開翅膀的神在祝福這裏的生命,植物開始生長,大地醒了意識。

  生長起來的植物帶來世界的恩賜,這裏有了真正的神明,那些救贖大地的神明

  我們尋找了一圈,黑色的神明啊,您去往何處了

  強勢歸來的生命籠罩天空。

  盛世已經成為他們的過往,遺失的生命徘徊在神的籠罩下。

  預兆著世界崩潰,預兆著世界沒有了安逸。

  這裏的城鎮,這裏的世界。

  那些被無視的城鎮,那些被拋棄的居所,逃竄的生命啊,快找到這個世界被遺留的認可之地吧

  我們的機械心理,意境鏽跡斑斑了。

  昔日的勇士早就無法動彈了

  這裏有神,這裏有被安慰的靈魂。

  為了自己的成長索求拚命的擠壓自己

  神父啊,那些被您教導的神徒是否被神肯定了啊

  “我們真的玩完了嗎”

  這座城裏擴大居民了啊,這個世界的大地上,丟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了

  那些被神所遺棄的,那些被神認為不真誠的

  為什麽不愛展現起來啊,我們未曾虧待您啊

  影行企圖窺探孩子的領地,嚐試多次終於進入

  荒涼無比就如同荒漠裏的黑地

  那條河依舊存在,漆黑粘稠的窺探不了大地。

  自己能進來就證明孩子還能呼吸。

  我們尋求,我們尋找,甚至挖開土地試探尋找。

  我們呼喊我們一直呼喊,呼喊所在意之人的名字,呼喊那被自己視為生命之地的神明。

  你去哪裏了

  影行站在河流邊,伸出了手深入液體。

  全身的痛苦刺激我們的神經,極其紊亂的大腦甚至不再接受命令。

  一身冷汗爬起來的影行看著這屬於現實的地板,身體之上痛的過分的觸感甚至讓他失去了肌肉的管理。

  現在,如同廢人

  死神打開房門,看地麵上想要掙紮爬起的影行。

  觸碰肌膚,啃食厄運,接受他的痛苦降臨在自己身軀裏。

  “這是什麽”

  簡短恢複的影行看著那皺著眉頭忍耐的死神,呼吸著貪婪著詢問著手什麽意思。

  “她的悲哀啊”

  從出生到現在,被那些極其信仰神的人們所留下的痕跡。

  這裏的可悲能夠讓你丟失對肌肉的理解

  他隻是觸碰了一點而已

  那條河,黑暗滾動

  那條河,沒有安逸。

  今天的城市又接納了那可悲的世界。

  卜爾生與安塔利亞帶著記憶裏的道路尋找房屋。

  那樹屋裏的黑暗,聽到聲響舉起的槍支。

  看清了來人,看到了身影。

  帶著自己的孫子來到這已經晝夜無法分辨的世界裏。

  “跟我們來吧”

  我們盡可能的挽留世界

  我們盡可能的還活在這個世界裏

  這本是夏季,這本是漫長的燥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