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
作者:去人間      更新:2020-05-18 08:26      字數:3329
  我們的善良已經在塵埃中生起鏽跡。

  他舉起自己的刀尖對著欄杆外不知名的戰士,撐起自己的身軀走出牢籠。

  威脅著注視到光明的人散發出的怨念。

  靠著虛化的視覺摸索著站在牢籠之外,她的黑發緊貼身軀。

  在這沒有外人的地方看著透過小窗往外看的孩子。

  她帶著自己的枷鎖扶著牆壁,詢問著“你比我小吧。”

  聽到他一樣的年紀略微一笑。

  “神明會祝福你的”

  祝福是否同等於庇護,我們不知道。我們隻是在現在的環境中護著熄滅的蠟燭尋找火柴而已。

  她拿著生鏽的匕首被推向舞台之上,聽著周圍發出的辱罵,聽著自己的利益是販賣何物。

  不畏懼麵前的刀刃,不畏懼人們的撕扯。她知道自己需要何物,看著刀刃離開自己的左臂,帶著疼痛感刺激大腦的運轉。

  我們的本性,不都是從野獸的野性消化而來的嗎?

  人們認為你失去利用之後,你就徹底可以離開此處了。

  一直到晚上也沒有發現受傷的軀體,詢問著別人得不到信息。

  “被拉走了吧。”練習體術的老戰士說著“現在估計已經死了吧。”

  沒有價值就會成為飼料,因為你本就是奴隸。

  站在人流之間聽牆壁外的呼喊,意識到這裏並不是什麽販賣利益之處,隻是單純的販賣暴力之地。

  呼吸的幹裂帶來內部的疼痛,耳鳴代替人的話語,拉著鐵柵欄凝視牆壁外的世界,我們都是會死的。

  砍殺管理人踹動的鐵門,發出的聲響引來更大的騷動。

  我們都是活著的人,卻行走在黑暗之上,我們為何要穿戴鞋具,我們為何不可踩踏荊棘。

  按壓中詢問孩子的去處。

  “喂狗了。”回答中為他帶去疼痛,沒有價值的東西是可以被回收的。

  “治她的錢比她的賺頭都多。”帶著各自的嘴臉嘲諷被壓榨的靈魂。

  “你想死可是不可能的,能打的可比光挨打的有賺頭多了。”

  這是娛樂的規則,為了討好世界有錢的人們定下沒有價值的靈魂。

  我們可悲自己的世界,但我們抵擋不過多人的踩踏。

  你還活著嗎?是的,我還活著。

  隻是為了賺錢而呆在這的戰士看著關在牢籠裏的軀體,放下自己的武器詢問著,“她對你很重要嗎?”

  呆在沒有光源的地方搖搖頭,低沉著自己的思緒說著“但是我害她成這樣的”

  沒有救活母親,沒有一次道謝,用著她是甘願的理由給自己尋找臉麵。

  “人都死了,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離開幽怨的地帶趕赴舞台,我們隻是為了錢,某種意義上安全感的極大安慰。

  聽著自己戰敗人們發出的唏噓,辱罵自己因為失敗導致自身賠錢。

  捂著自己出血的身體倚靠在牆上,不知道該怎麽存在,不知道該怎麽結束自己。

  喘息中看見凝聚在他麵前的聖靈,飄在他的眼前,安靜的看著他。

  晃蕩在他周圍打量他的軀體。

  他們信仰聖靈,他們認為那是希望。

  伸出的手看那隻發著光的聖靈停留在他的手上,用著自己微小的話語帶來的話。

  “神明會祝福你的”

  親吻他的指尖消失在黑暗處。

  我們為何畏懼死亡,因為未知,因為還想留有一點希望。

  消失的痛楚帶回來的冷靜,看著一如既往肮髒的地帶,站起自己的身軀。

  下意識的喊著她的名字,帶著疑問覺得自己可悲。

  沒有任何的回應,留下清冷的大氣。

  我們都是有自己怨恨的人,什麽才是完美演繹正常人格,鬼才知道。

  我們無法預測別人會幹的事情,我們沒有他們的行為數據,我們隻能靠著心理學說判斷這個世界。

  不知道哪裏來的決定,百戰成神,慣用刺殺戰術奪取他人姓名。

  依靠著自己的戰績賄賂管理人的口袋,帶著嬉皮笑臉的麵容尋找目標。

  奪走他的呼吸撿起大門的鑰匙。

  那年的國度,多了一個懸賞令。專門刺殺貴族與奴隸主的瘋子。

  不過並不稀奇就是了,被上麵的人逼瘋的並不少。

  再一次奪走別人生命,站在黑暗裏看著自己的雙手,頹廢,暴政,盜賊幫的拉攏。

  厭煩這個世界,對準自己的刀尖。

  猶豫中思考自己要不要活著,聽著士兵走動的聲音下意識躲藏。

  本以為是自己的行蹤暴露引來的警戒,聽著他們說著的話發現並不是自己。

  黑頭發的女孩?

  躲藏在屋頂之上看街道上的武裝人們。

  驚到心髒的變動僵硬身軀。

  黑暗裏爬出來的生物張著獠牙,高於人的軀體廝殺著戰士。

  血液夾雜尖叫模糊了一個街道,聽著窸窸窣窣的嬉笑聲挪動不來自己的身體。

  “呦,人類種。”冰冷的器具抵擋在自己的脖子上,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看著影子裏反射的另一個人。

  踩著血液走在屍體裏的孩子抬起了頭,歪著自己的頭凝視房頂。

  “古依亞~這個人看見咱們的事了,要不要”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我們都是病態的人,帶著對世界的暴躁裂開笑臉。

  “宰了他?”

  收起鐮刀用自己已經是白骨的手拉著他的衣領,扔在血液之中。

  撐著自己的身體看麵前的人,帶著自己狂跳的心髒詢問著。

  “十一?”

  沒有枷鎖,沒有傷口,雙足之上卻還留著沒有沒有消下去的淤青。

  察覺到了情況的死神站在一邊,看著她散光的眼睛笑著說“人類種,古依亞眼睛是看不清的,你最好說你是誰她才記得起來。”

  站起自己粘著血液的身體,注視已經被宣告死亡的人。“你沒有死?”

  那也隻是精神上的震驚,看著好好的人呆在他的麵前,不可思議著。

  歪著頭想了想,轉回視線詢問,“影行?”

  那是她這幾年唯一的對話人物,得到了肯定後眨著眼睛。

  不清楚情況的他看著這裏的現象,還沒有發出疑問聽見的話。

  “我要走了,我不會殺了你的。”

  挪動自己的腳步踩著街道的血跡,輕笑一聲跟在她身後的死神,倒著自己的步伐看著站在那的影行嬉笑的說著。

  “請不要隨意宣告我們的存在呦~”

  那是他在世界裏烙印下的畫麵,他記得那裏的聖靈,有為何被詛咒為黑色。

  他遊蕩在國度裏的角落,聽著雇傭會裏的各種雜談。

  最終的結論隻是一個,被抓到的妖女會在中央聚集處,執行火刑

  混入人群看澆著火油的幹柴,鐵索困著孩子的身體,肮髒的黑暗。

  大火被給予信仰,吞噬卑微的身軀,沒有尖叫沒有反抗,踩著火焰呆在鋼鐵之上。

  死神看見了人群中的影行,悄然出現在身邊輕聲的問著“你,怎麽又來了?”

  他的視野裏看著帽沿下死黑的眼睛,驚恐的詢問為什麽不救她?

  看著他怪異的笑容猛跳的心髒。

  “我是死神,隻負責收割~”

  伸出鬥篷的雙手出現在他視野裏,一隻擁有血肉,一隻擁有白骨。

  收回自己的身體看著鋼鐵上燃燒的火焰,“我救不了,你想救?”

  他不知道,救人是什麽意思,可憐一個生命的存在嗎?

  再一次聽見鬥篷下傳出的嬉鬧的笑聲。注視著眼睛裏折射火光的影行“靠你的力量,怕是救不了呦。”

  行刑完畢後的天空下著雨滴,離開的人們帶著欣慰的祝福,認為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離開影行身邊,渡步走在屍體身邊,看著地下的身體詢問著。

  “醒了吧。”

  帶著光芒的聖靈捧著黑色的花兒從他的身軀裏冒出。

  “燒的有點過啊這次。”蹲下身軀伸出自己的白骨召喚黑暗。

  爬起來的孩子沒有衣物的遮掩,淋著冰冷的雨滴看著站在那的影行。

  扔出來的黑布蓋在她的身上,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著,“走吧,該去下一個城市了。”

  伸出的白骨拉著她的身軀,帶著踩著水跡的孩子無視影行。

  停在雨滴之中鬆開死神的手,注視站在那的孩子看著他的身軀。

  略微一笑輕聲問著,“要跟我來嗎?”

  率先反應的死神皺著眉頭,拉拽她的身體跌倒在水地之上。

  看著地上爬起來的孩子說著,“你瘋了?!你讓一個人跟著你?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什麽東西?!”煩躁爬著他的麵容,死黑的眼瞳凝視站在那的影行。

  看了眼站起來的孩子召喚鐮刀。

  那是死亡第一次逼近他的咽喉,已經開始流淌的血跡染紅他的衣領,準備第二次砍動的手停止在了大氣中。

  看著聖靈親吻他的傷口,恢複的呼吸坐在地上摸索自己脖頸的影行。

  氣憤帶著他的惱怒喊著她的名字。

  “古依亞羅兒!你敢命令我!”暴怒中拉扯不動自己的身體,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孩子努力奪回自己的主導權。

  看著她輕微的笑容跪在地上的身體。

  “對不起拖累你了”那算個什麽語氣呢,顫抖中帶著恐懼般的味道,得到了一絲輕鬆又笑著的臉

  神啊,光明為何可以被雲層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