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哪來的？”自然接口的疑問，季暮低頭看著她。

  “嗯……是……是我在試藥。”一看他的神情，紀蜜意識到說漏嘴了，試藥的事情她都還沒跟季暮說過。

  立刻感受到季暮的身體略顯僵硬，摟著她的手也收緊了。

  “為什麽要去試藥？”

  紀蜜還以為會聽到‘我給你買’這種類似霸總的話，不想季暮尊重她的做法，他不幹涉，但會尋問原因。

  “太貴，我沒錢。”紀蜜沒出息地說道。

  “你不用擔心，我跟我的主治醫生關係很好，他思量了後幫我爭取到的，他說了不會有大的副作用，對我的病又有好處，既然有利又有這種試藥的便宜占，也是為了我好。”她努力解釋著。

  季暮再次把水杯端過來給她。

  紀蜜吞著藥，捧著水杯，看著水在蕩漾，季暮沒有再多問試藥的事情。

  “再躺躺，可以先睡一覺。”把紀蜜重新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季暮觸摸著她的臉戀戀不舍卻也不再打攪。

  門關上了，關了燈的臥室就紀蜜一個人躺在床上，安靜的環境讓疲憊感又湧上來。

  她閉上眼睛，很快又陷入昏沉睡眠。

  她再次睡過去，夢魘很快上來，她在夢裏又將自己置身在了那個牢籠鐵欄門前。

  她又親眼看了一遍嚴茹雪如何在牢籠裏奔潰，當她喊叫後突然那個在驚恐大叫地人虛化成了另一個人。

  他冰冷不言地站在鐵欄門前，是言緒。

  紀蜜看過去，他的臉又忽然慢慢變成了嚴茹雪的容貌。

  再一眨眼，又變回言緒的，兩張臉反複來回地變化，變著變著，他們越來越像。

  她凝望著言緒的視線忽然下降，她隻能仰視著他，紀蜜低頭看著自己變小了的手，夢境裏的場景回到了她幼年還沒長大的時候。

  而眼前的言緒高高大大，是成年男子的身量。

  夢裏原本言緒站在一片白色背景下，當她說了什麽後，他背後的場景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白色背景被黑暗籠罩，一道鐵欄門從上轟隆巨響地落下，攔在言緒身前，將他囚禁在牢籠裏。

  被關住的言緒仿佛看不到她，下一刻空洞的眼神有了焦慮，驚駭地雙手握在鐵欄門上，不停晃動，去踢去撞，嘶喊著誰來放他出去。

  但他喊了很久，最後隻有絕望，沒人來，直到精力脫節，他也沒有辦法打開鐵欄門鎖上的鎖鏈。

  時間流逝著，不知道他被關了多久，久到他終於撐不住，沒有力氣沒有進食喝水，整個人虛脫暈倒了過去。

  在他倒下後又過了很久，才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很多人趕來，有很多腳步聲，這些人都從她身上穿越過去，誰也沒有發現她也在。

  “快救人！”

  紀蜜看到年輕了十幾歲的簡當家抱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言緒。

  “讓人去查，到底是誰幹的！”簡當家很憤怒。

  小紀蜜隱身在眾人眼前，誰也看不打她，誰也沒有查到是她做得。

  除了簡塵洛。

  小紀蜜被縮小號的簡塵洛拉到了角落，小少年年紀不大，態度卻老成嚴肅，他說:“你幹的。”

  不是問，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