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如何看待紀蜜，季暮都不管，但也容不得他們這個時候說紀蜜半分，他警告的眼神從來不給除紀蜜外的人有另外的偏待。

  他摟住紀蜜，要帶她離開。

  簡笙心隻覺心中妒意翻湧，她不甘心，紀蜜又憑什麽。

  “’紀蜜，你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你這麽對嚴茹雪，你會後悔的。”一通話，她又是盯著季暮，仿佛又像是在對他說。

  走出去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回頭。

  “你傷害嚴茹雪，他不會原諒你的！你不知道吧，言緒！他是嚴茹雪的兒子！”簡笙心忽然在他們身後喊道。

  隨著話落，紀蜜抬頭，看向前方，看著那個站立在感應燈下麵的挺拔身影。

  感應燈遲遲不滅，那被燈光照得無比明亮的容貌，當燈光暗下來那一刻，紀蜜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原來……”她長久不說話，嗓子幹澀聲音沙啞。

  “原來你是她的兒子。”說完，默然的語氣，聽不出音調起伏，連同她的麵色也不見其他色彩。

  言緒緊抿的嘴角，有如被冰封凍住，腳下也如同注了鉛。

  ——

  回程，季惟坐在了駕駛位，當了司機。

  後排，他弟正在小心嗬護躺在他腿上好不容易安睡卻會不安驚跳的紀蜜。

  “過幾天……”

  “我會帶她去，讓她見見她的兒媳婦。”季暮放柔動作，可又不敢把手拿開，每當他撫摸紀蜜的動作停下，她就會顫抖。

  “好。”季惟在後視鏡看著他弟溫柔垂眸的神情，覺得眼睛閃得痛，這是他弟高光時刻了吧，發光發亮的到礙眼，但他這不是也不能多說什麽，隻能被迫接受看著。

  紀蜜迷迷糊糊地睡著，耳旁好像有聽到季家兩兄弟的聊天聲，可當她腦袋沾上柔軟的枕頭後，身體陷在柔弱地床裏。

  一身疲憊，骨骼像散架了一樣，蜷縮起來才不至於體會自己被分解得錯感。

  突然有一隻手撐起她的腦袋，將她扶了起來。

  睜眼朦朧中，看到眼前遞過來一杯水。

  “先吃藥，吃了再睡。”是季暮放柔了帶著一絲絲哄孩子的聲音。

  藥？紀蜜一時糊塗，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吃藥。

  沒等她想明白，季暮已經把她攬在胸前環抱著，讓她虛弱的身體能靠著他。

  季暮將溫水放在床頭櫃上，打開紀蜜包包裏隨身攜帶已經被他拿出來的藥盒。

  看著藥盒裏沒見過的一種藥片，眼中疑惑，他不常見紀蜜吃藥，因為她基本都是把藥帶去局裏吃，並不在他麵前吃藥。

  雖然隻是過去見她吃了幾次，但已經了解她過去用的那些藥的用法用量，不想紀蜜換了新藥，他還未曾見她服用過。

  “看這裏，這個，要幾顆？”季暮輕輕拍了拍紀蜜因為昏睡紅紅的臉頰，讓她別再睡過去，提起點精神。

  “……一顆，一顆就好。”紀蜜看清楚藥盒，看著那她在試藥的藥。

  她意識糊裏糊塗，倒是看到這個藥本能地帶著謹慎，動作那個小心翼翼，生怕沒接住掉了，掉地上找不回來。

  看著紀蜜拿起了藥後還鬆了一口氣，舉動有些滑稽，季暮不禁笑她。

  “藥很貴？”

  “嗯，一顆藥上千，我都買不起。”紀蜜喝了水，腦子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