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聖人不對勁兒了
作者:極擅翻舊賬      更新:2020-05-22 14:55      字數:2279
  不過聖人心裏是高興的很,更是絲毫不在意自己消瘦下去,精神也是極好的,如此便已滿足了,又怎會在意這個呢。

  陸鈺雖是秉筆太監,可時常侍奉著聖人左右,那職責倒不是個秉筆太監了,有時都快趕上掌事太監差不離了。

  陸鈺如此得用,自是有人眼紅。

  可陸鈺如若是忠心侍奉於聖人左右,那倒也沒什麽,可他卻是時時的想要為百姓們尋個英明君主。

  這自然是讓人想不明白了。

  可聖人許是被蒙在了鼓裏,當局者迷,可這外頭的人可都是看得清楚呢,是而朝廷裏對陸鈺的彈劾,一時之間變多了起來。

  外頭前朝的官員們對這後宮裏的事情可是關心得很,那口誅筆伐也未停歇。

  那張掌事太監並著一並的大太監們,竟也在聖人麵前數落著陸鈺的壞處。

  可卻是未想到聖人,好似鐵了心一般的認準了陸鈺。許是因著引薦金丹術士的緣故,對陸鈺格外青睞有加,更是聽不進去任何諫言。

  一時之間,諸人對著陸鈺是恨得牙癢癢,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不讓陸鈺在聖人身邊侍候著,便有些內侍不服,竟還敢在外聯絡朝臣,以求能把陸鈺拉下馬。

  可既得了聖寵,那也不全是好處,聖人用了丹藥,便是會有神誌不清的時候。

  許是因著身體每況愈下,便愈發要用多些的丹藥來才起作用,神誌不清時,聖人的脾氣也壞得很。

  到了神誌不清的時候,對著陸鈺也沒了平日裏的那份和顏悅色,有時竟也會破口大罵,還非得將一屋子的瓷器書卷都給砸爛扔亂不可。

  陸鈺是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可麵上仍是一副惶恐的模樣,與眾人跪在一處。

  可陸鈺卻是絲毫不慌,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老實地侯在一旁沒有任何不悅或恐懼的神色。

  到了這個時候,聖人總是一副癲狂的神情,看見了什麽瓷器碗盞,隻要是能拿得起來的東西都要往地上砸去,這一砸的力道兒總能使它碎了個稀爛。

  也不知是為何,便有忍不住的暴戾脾氣迫切地要發泄出去,即便是旁邊侍候著的下人,也未能逃脫的,皆是要受一番驚嚇。

  可是發過病之後清醒過來,卻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可見著一地的碎瓷片,也知道方才應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尋了人來問才知這一切皆是自己所為

  而方才是對著侍候的下人們大發脾氣,心裏更是愧疚,可下次仍是如此。

  因著丹藥的緣故,一時之間陸鈺在宮裏的風頭無量。

  可終究是百密一疏,叫人發現了端倪。

  聖人身邊的掌事太監,那可是在宮裏伺候多年的老人兒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掌事太監雖是受聖人榮寵多年,也仍是謹小慎微著,卻也逃脫不了文人們的口誅筆伐。

  是了,於他們而言,後宮裏伺候人的內侍,便是最低等的人,怎得還能得到主子的寬厚相待呢?

  掌事太監感懷聖人的厚待,發現端倪卻是不敢直接回稟,無他,隻不過是因著與陸鈺的幹爹——王公公有舊,即便是他人已經去了,卻也不願違背自己的諾言。

  掌事太監尋了個機會找了陸鈺來問話,也不客氣兩句,見了人便問道:“小順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陸鈺是麵不改色,佯作不知,淡聲道:“奴才不知道公公說的是什麽?”

  掌事太監是知道幾分情況的,卻是不好捅破。

  此事事關重大,陸鈺又是王公公幹兒子,他生前是囑咐過自己要好好照顧的,且聖人信任宦官,如若是讓他知道了,官宦怕是再難獲此殊榮,招來災禍也未可知。

  可瞧見陸鈺就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自己已然將話說得這般清楚,他仍是裝作懵懵懂懂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思慮再三,也隻得是尋了個法子,約陸鈺吃酒去。

  陸鈺雖是知道掌事太監請他吃酒,必定是有事要問,雖是擔心事情暴露引來殺身之禍,可如今這個時候卻是不好鬆懈。

  如若是就此回絕,那可是傷了他的顏麵。

  在如今這個緊要關頭,多個朋友自然是比多個敵人來的要好些,如此,陸鈺便隻得是壯著膽子去赴宴。

  掌事太監是已然安排其他下人去侍候聖人的,如此,自己與陸羽這才同時有了空閑,得以一道兒去吃酒去。

  因這是太監有請,陸鈺是特意還沐浴了一番才去的。

  不想,陸鈺進了門,卻見他的臉色不對勁兒,可飯菜依然擺上了桌,卻未見旁邊坐著的掌事太監,臉上顯出一絲笑意來。

  陸羽這才心覺有異,哪有請客人來吃飯的,卻是擺著一張臉,不禁有些後悔來赴宴了。

  可事到臨頭確實沒有辦法逃避了,隻得是硬著頭皮與掌事太監打招呼。

  他未想到陸鈺竟主動與他說話,掌事太監的神色柔上了一柔,也未有再板著一張臉,卻是極其的不自然,好似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陸鈺似的。

  陸續見了,心道:莫不是他已然發現了自己在背後做的手腳嗎?

  如是想來,心裏更是慌張不已,忙道:“公公您破費了,這要說是吃酒,也當是我請您才是,這如今到要是您先開口了。”

  掌事太監擺了擺手,笑道:“你我之間哪需如此,我是將你當做自家孩子,一般又怎會和你計較這個呢?”

  掌事太監如此客氣,陸鈺又豈能再較真兒呢?

  自然是斟了杯酒兀自一口悶了下去,旋即溫聲道:“公公這些年的照顧,奴才莫齒難忘。”

  陸鈺心知他今日請自己來,許是要興師問罪了吧。

  否則這好些年了也未有什麽牽絆的,這好端端的請自己吃飯,說了幾句話後,陸鈺便愈發覺得蹊蹺,心裏更是慌張卻是故作鎮定。

  掌事太監是神色淡淡的,一派從容模樣。

  見陸鈺有些拘謹,還給他夾了菜,嘴上仍催促道:“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我差廚房裏人給咱做的,快些嚐嚐。”

  既是掌事太監已然發話,陸鈺哪有不從的道理,是趕忙嚐了一口,忙讚了一句:“味道確實是不錯。”

  畢竟是宮裏的禦廚親手炒製的,那味道自然是與外頭的沒法比,陸鈺見掌事太監未有反應,便又道:“嗯,這著實是好滋味,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