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司馬遷
作者:就是摸摸醬      更新:2020-06-25 05:06      字數:2285
  司馬遷起身整理衣衫,對林心拱手回答:“我希望可以看到我大漢的大好山河。”

  林心十分開心,司馬遷那麽能寫,說不定能當第一代徐霞客。

  司馬談卻悻悻然道:“可惜我俸祿低微,沒有能力讓他周遊我漢,我也一直希望可以遊曆山川,搜集遺聞古事,網羅放失舊聞,可惜財力不足,現今更是老矣。”

  林心見司馬談失落地搖頭,她對司馬遷說:“我可以資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司馬談立刻離席跪在地上,表明自己隻是一時抱怨。

  林心讓人扶起他,道:“我一路走來,現今更想要穩定的生活給自己充能,但是先生與令子之情讓人欽佩,我雖不能至,卻心向往之,若令子能放開眼界,也算是我的一份貢獻。”

  林心告訴司馬遷,等他做好準備,新橋閭裏的酒壚每年的收入都用於他遊曆學習,直到他回長安任職。

  林心拉了昭辰齊的手,對司馬遷道:“希望你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多思考,不要為了迎合世俗而失去自我,實事求是地做人做事,像你的父親一樣,用批判的眼光看待問題和世界,不能人雲亦雲。這是我夫婦二人對你的期望。”

  司馬遷對林心和昭辰齊行了大禮,久久不肯起身,他緩過情緒,對林心道:“隻怕無法超越前人,讓夫人失望。”

  林心道:“浴不必江海,要之去垢,馬不必騏驥,要之善走,隻要你肯去觀察,去思考,就夠了。”

  梁舒聞在一旁一直不說話,這右中郎將夫人熟悉得仿佛是她在旁喋喋不休。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與司馬談這樣年近不惑的男子也能說出如此多話,他心中疑問更重些了。

  晚上林心與昭辰齊兩人收拾妥當,在房間聊天,林心見他還一直戴著自己以前做的香囊,說:“我前段時間學著繡了一隻容臭,要不要把舊的換了”

  昭辰齊握了一下林心的手,對她道:“不必了,這隻我習慣了。”

  他見林心沒說話,又想了想,問:“不然兩隻都戴著”

  林心說:“那隻舊的也不好看,要不就掛在床上吧,別帶出門了。”

  她說著就拿去掛在床頭上,昭辰齊匆忙去床頭取下來,欲言又止地看了林心兩眼,最後說:“改日吧,我先兩隻都戴著。”

  新的這隻是林心繡了好幾次終於有樣子的葫蘆,裏麵她裝滿了花椒,葫蘆和花椒都象征多子。

  昭辰齊從此將新的這隻香囊掛在腰帶上,有人問起他便得意地說:“夫人親自繡的。”

  雖然林心繡了新的容臭,可那隻舊的畢竟陪伴他多年,以往夜裏失眠,他便將容臭拿在手中,特別是頭疾犯了時,他將容臭緊緊攥在手心。

  這上麵的一針一線都是林心縫製,哪怕已經破損泛白他也還是覺得如此珍貴。

  越是想起這一路走來,他越珍惜現在,雖然林心不肯提起在外這兩年的事,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因為太過坎坷不易她才害怕說出來讓自己難過自責。

  林心睡覺時總要牽著昭辰齊的手,他默不作聲當做是應允了,其實他心中不知多開心。

  他想要二人如此牽著手入睡,第二日她又總是在自己懷裏醒來,便是做神仙他也是不去的。

  這晚二人又牽著手準備入睡了,林心將頭湊過去,下巴放在他頸窩裏,恨不得全身每一處肌膚都要在一起。

  “我好像得了重度肌膚饑渴症。”林心一本正經地說:“就是覺得很需要你的擁抱”

  昭辰齊將她手拉過來些,輕撫她的肩膀,問:“這又是什麽稀奇的症狀”

  林心緊緊貼著他說:“不是什麽稀奇的病,就是你抱著我就能好了。”

  昭辰齊沒有立刻伸手抱她,而是說:“那改日去狩獵,我一直抱著你,寸步不離。”

  林心這會兒瞌睡來了,迷迷糊糊也沒聽清,她問:“我們什麽時候去狩獵了”

  昭辰齊這才伸手摟住林心說:“等休沐時便去,秋時山中景色更是宜人,金風颯颯,你一定會喜歡的。”

  兩人一隻左手一隻右手十指緊扣,剛好合成了一雙手,林心已經靠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他這才抱緊了她一同休息。

  九月初時皇上在上林苑舉辦了角抵戲比賽,比賽前幾天還邀請君侯百官帶著家人到上林苑狩獵。

  現在天氣轉涼,四周呈現一片肅殺之氣。

  林心與莊抒語站得遠遠地看,有些膽子大的姑娘跟著逐禽左的車去狩獵,林心一時間竟然也有些躍躍欲試。

  莊抒語打趣她,道:“夫人怎的頭探如此高,不如叫右郎將也帶你逐禽左。”

  林心搖搖頭,雖然她很感興趣,但她對這車的安全係數還是有些擔心的,更何況他們要在車上放箭狩獵。

  遠處還有一些百姓,為了看皇上帶著那麽多官員及家眷狩獵,從上林苑的另一頭走很久進來,躲在遠處看著。

  林心擔心野獸傷了百姓,便著人去尋昭辰齊,昭辰齊親自騎馬前來,林心看著他帶著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馳騁。

  馬頭上的當盧和節約在陽光下閃爍,昭辰齊身姿矯健,與林心四目相望,林心竟然有些羞澀起來。

  昭辰齊來到她身邊,告訴她:“不必擔心,百姓不敢靠近,林中百獸被圈養久了也已失去野性,不會隨意攻擊人。”

  林心開心地看著他,他問林心可想去逐禽左,林心搖搖頭,說:“今日人多,怕驚了猛獸,你還是做好本職工作,以皇上安全為第一。”

  昭辰齊牽著她來到簾幕下坐下,道:“皇上已經騎馬去了很遠,自然有人跟著他。”

  林心有些好奇,問:“你們不用都跟著皇上我以為皇上是要所有人跟著他,彰顯他氣派呢。”

  昭辰齊悄悄對她說:“皇上才不想所有人都跟著他,否則丈人又該責怪皇上了。”

  “父親”

  林心是汲黯的義女,但是平日裏兩人接觸不多,因為汲黯很忙。

  昭辰齊告訴林心,汲黯時常給皇上臉色,他要求皇上隨時要正襟危坐,可是皇上平日與臣下都很隨意,有時不戴冠帽便出來與身邊人閑談,一日汲黯突然謁見,皇上趕緊躲進帳中佩戴冠帽,否則迎來的定然又是汲黯的長篇大論。

  林心聽過汲黯的長篇大論,自然知道他的可怕,因為他說的都很有道理,讓你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