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順應民意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10-06 04:08      字數:2148
  對於她,已沒了年少時的那份心動與愛慕,他離開太久,經曆太多,已經做不回矜貴的世家公子。隻是,每每看到她便讓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誰,這一點令他尤為挫敗。畢竟屬於顧琰羲的一切都太沉重血腥,如今他還無法背起這份重量。

  這孩子也如她堂姐一般,一次次衝到他麵前提醒他,莫要忘記自己是誰!他頗為無奈。

  可愛的小包子艱難仰著頭喚他:“齊域。”實在是仰頭的時候太久,有些累。

  “你不是心心念念顧公子嗎?”齊域居高臨下的與小世子對視,語調涼涼提醒道。

  “你生氣了嗎?”小世子眨了眨眼睛,腆著肚子遲疑一瞬後噠噠走上前,小手拉拉齊域的腰間玉佩穗頭,小心翼翼又帶著和好的意思:“你莫要生氣,若是你,我更歡喜些的。”

  要是齊域做姐夫,他雙手讚同,誰叫他先認識的齊域呢!即使顧琰羲的事跡喜好他耳熟能詳,倒背如流,可是齊域長得比父王還英俊呢!還有七叔,他也喜歡。

  小包子李葳璟此時才驚覺,原來父王已經排在他心中的第三位了。這事可不能被父王曉得,他會傷心的,就讓此事成為他心中的一個秘密吧!

  小林子說:人長大了就會有秘密。所以他長大了嘛,是不是就可以娶婦了?

  瞧著小臉蛋上的糾結小心,終於俊顏冷漠的神情有了鬆動,忍不住彎了下嘴角:“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臣並沒有這份心思。”

  世子表情豐富,皺了皺眉,失望的一歎氣,明明天真稚嫩的臉蛋卻滿是凝重的神色,說不出的喜感。小世子出言問道:“為什麽呀?”

  稚童最願意說的大約就是——為什麽呀!

  眼瞼低垂遮了長眸中的情緒,一彎身將世子抱起:“等到世子長大成人就會知曉,人世間最難揣測的便是人心,最難控製的是感情。”

  小世子似懂非懂的歪著小腦袋看著齊域,大人可真複雜。

  “齊域我們回府吧!堂姐說今日做魚宴呢!”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開心的邀請,剛剛的事瞬間忘卻。‘民以食為天’,小世子理解得十分透徹。

  “你堂姐恐怕並不想見到我。”齊域唇邊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漫不經心的說。

  “為何?”小臉滿是詫異,眨了眨眼好奇問道。

  想起剛剛那賣布的大姐所言:公主都承認了。承認什麽?他們有情,相互愛慕?這不太可能像她會做出來的事。畢竟她對他的不喜不是裝出來的。

  長眸一閃而過的興味,低聲說道:“大約,理虧。”可不管怎麽說,百姓說了,公主承認他是她的心上人,這一點就夠了,足夠他前去質問一番。

  “是做了什麽錯事嗎?”小世子很了解的問道,他此時就不想見到父王,害怕父王惱怒嗬斥他偷偷跑出來。

  齊域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小世子的發到:“不過去也無妨,順應民意。”

  叢申手中的雞被綁了翅膀也不忘撲通兩下,仿佛附和他說的話一般。瞥看一眼叢申、小乙他們二人手中沉甸甸的花兒與食材,今日他不去一趟公主府,都對不起百姓的這番心意。

  世子一聽拍著小手揚著燦爛笑意,他可聽不懂齊域的別有深意,總之一起就是開心的事兒。齊域抱著獨自樂嗬的世子往公主府方向走去,忽而長眸微眯想起一事,或許可以見到笙歌。蔣三幫他去查‘龍葵商行’的一些事,以及廖家二公子的案子可疑之處,近日不再府中,也不知曉笙歌過得怎樣。

  公主府

  “齊大人?世子?”王池詫異,這倆人怎麽湊在一塊去了?小世子還攬著齊大人的脖頸,親昵相熟的模樣。

  “我邀請齊域來府中做客的。”小世子腆著小臉,很有家主的氣勢說道。

  那您跟公主商量了沒?王池腹中低語,不過守著齊大人自然不能這樣問道。總之來者皆是客,忙側身請進府中。

  小世子掙紮了下要求下地,然後前行給他們引路,人不大倒是極有主人架勢。奶聲奶氣的仰頭問:“王管家,李小餘呢!”

  王池汗顏,袁州敢這樣喚她家殿下的人,就麵前這小祖宗了。但還是端著老媽子的嘴臉回:“公主在書房,世子可口渴?腹饑?”

  殿下囑咐過莫讓小世子渴著,易生病,碰到問句。小世子背著手,頭也不回的搖了搖小腦袋,留給王池一個瀟灑的背影。

  “。。。”王池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得體的微笑,身後小乙叢申幾個人抿嘴偷笑。

  到了交叉口,小乙將花遞給王池,帶著叢申去了膳房,將手中的雞鴨魚送去它們該呆的地方。齊大人來了公主府,即便是世子的客人也理應去書房拜見公主殿下的。

  書房院落

  背後一片茂盛的竹林,空中彌漫竹子的清香氣,沁人心脾。入了秋,天瓦藍,飄著朵朵白雲。臨近正午陽光大盛,可不比夏日日頭溫柔含蓄多少,大地依然灼燙。

  樺緔躺在貴妃榻上,連布襪都退了去,腳趾纖細白嫩,指甲透粉,正舒適的在陽光下搖晃著,如同出來看光景一般。即使宏國民風再開放,女子露腳這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兒,若被外男見到可是要入祠堂懲戒。此時院中除了蘭薌就兩個貼身宮女,再無旁人,所以得以如此放肆。

  欒興業走後,樺緔便將發髻解開,一頭黑亮如緞的秀發在身後鋪陳開來,與猩紅的薄毯映襯著肌膚白瓷般白皙。塗了磚紅色的口脂略施薄妝,人顯得婉柔嫵媚。

  淺灰藍長裙下擺垂在榻沿,風吹著輕輕搖蕩。樺緔手執一本書籍半臥,一旁兩個丫鬟與蘭薌正擠眉弄眼嘀咕不停。

  其中一個丫鬟‘剪刀包袱錘’玩輸了,猶豫的小步上前,一步三回頭的看蘭薌她們,被她二人使著眼色催促。

  丫鬟如蚊子哼哼般的喚道:“公主。”

  樺緔耳朵不太好,要不是四周太過寂靜,她恐怕很難聽到這輕微響聲,頭未抬應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