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愛慕齊大人好了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9-13 04:09      字數:2125
  月下,姑娘墊腳趴在男子懷中,笑的沒心沒肺,忘卻煩惱的模樣。

  “你以後莫要再穿白袍。”你穿白袍的樣子像極了他。

  剛剛河邊放天燈的時候,她雙手合十虔誠的心中祈禱:“顧琰羲,唯願你平安。”

  紅燈徐徐飛升而起,她正眼直視前方,透過人群,與一道視線不期而遇,與她幾米之隔,這邊旁人或垂首或背對著身,隻有他直直望來。那目光深沉難測,長眸漆黑如夜。她始終看不懂他,看不懂他的眼神。

  雖然他們見麵次數不多,可第一次瞧他這樣著裝,月白色的勁裝武服長袍,矜貴不凡。發束玉冠,足蹬官靴,長身而立,黑夜中猶如一道白光,瀟灑俊逸。

  可不得不說,那一刻令她心顫,令她心口不明的悸動。眼前浮現一個畫麵:

  “殿下,這——是**吧!”清冽的嗓音鼓動耳膜,飽含戲謔。

  “殿下,看這書不可太張揚。”仿佛看不見她的窘迫害羞,少年壞心的揶揄。

  那時她太驚慌,沒有看見少年染了笑意的眉梢。

  她吃力地解釋,邊墊腳搶奪少年手中的書籍,可哪能搶得到,隻得拉他下水:“你——我,我沒有要看的意思,再說我都不知顧公子怎麽曉得它是**,莫非。。。”

  記得那日午後陽光正好,少年也是一身白衣,俊逸翩翩,所以為之傾心。

  。。。

  樺緔迷離又深情的望著齊大人,唇瓣翕動著:“齊域,以後莫要再穿白袍,好不好?”聲音軟綿帶著討好祈求。

  “為何?”為何不讓他穿,執著的有些令他不明所以,雖然酒鬼的話聽不聽意義不大,可還是問了。

  “太過耀眼了。”還不忘抬手撫摸他的臉頰,樺緔不知,她專注的眼神頗為取悅人心的。

  幾年不見,那麽單純簡單的姑娘竟然也會輕薄郎君的手段,齊域一想到世間傳言:長樂公主廣召與顧三郎相像的少年入府,就覺得堵得慌。寒聲寒氣的回了句:“你以後莫要再看**。”

  又是**,顧琰羲也不讓她看,樺緔憂鬱的低頭,很悲傷地想若那日是齊域與她在閣樓是不是一切便不一樣了?想到這仰頭輕言:“若是早知這般傷情的結果。”

  “如何?”齊域拉下她造次的小手,隨意問道。

  “本公主就不會愛慕他,”說出這句話,心痛的很,就像撕裂一般。喉間哽咽堵得慌,緩了口氣繼續說:“齊大人不知,當年英俊風流的公子長安多了去了,就說江玦哥哥,閨中女兒誰不想一睹紅郎的風采。”因他總著暗紅衣袍,還曾掀起男兒著紅袍、帶抹額的風潮。

  她的眼淚出賣了她的心,他輕聲說:“。。。那殿下還念念不忘。”

  “年少不經事!”喊得大聲,仿佛為了堅定意誌,又言:“雲青招搖了些,可是長得合眼,眉清目秀的,還會唱戲,就是喜歡耍性子了些。”

  齊域冷著眼,聽她絮叨。抱著他誇旁人,他有些懶得繼續聽下去。

  “還是齊大人好,若是重來我便愛慕齊大人好了。”她指尖拂過他的唇,比想象的柔軟許多,隻是好看的眉鎖了起來。少年的他也定這般耀眼,睿智鑒悟,五官比顧琰羲英朗些,一時難分伯仲,或許他們還會成為知己,至交。

  齊域心中巨震,黑瞳一顫,身軀霎時僵硬,好一會兒,才啞聲回道:“殿下醉了。”右手撒開不安分的柔荑,無力垂下。

  “沒醉。”沒有酒鬼會說自己醉了,樺緔也不例外,撇著唇眨動著蓄淚的眼眸。

  “那時,為何你不來長安?”樺緔倒在他的肩頭,抱著他的脖頸,眼淚流的止不住,悲傷極了。隻是混沌的腦中一團漿糊,理不清為何而殤。因為不能再愛慕她的少年麽?

  不遠處,有高挑勻稱的女子倩影向這邊緩緩走來,可是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不再前行。注視他們月下相擁的畫麵,頹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域眯了下黑眸,瞧那模糊的背影像常府小姐常薈瑩。月光晦暗,自然不曾看到常小姐滿麵淚痕,手中絹花無力的掉在路旁。即使四下漆黑,可是一身白衣的男子還是顯眼,男子懷中背身的姑娘,長衫曳地,那繡工,那剪裁是出自宮廷,尋常人家姑娘穿不得的。

  “我是顧琰羲的煞星,隻會給他帶來災難,若當年我心儀齊大人。”一切是不是就變得不一樣了,顧家是朝堂中流砥柱,言語決斷舉足輕重。而齊家雖是皇商大戶,可遠離權利中心,不會令那群宵小之徒顧忌,不會卷入權利紛爭,亦不會令天家忌憚。

  她是顧琰羲的劫數,難受的皺著眉,好一會兒嘟嚷了一句:“都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齊大人定能長命百歲。”

  本就不見喜色笑意的臉上浮現扭曲的表情,許是樺緔眼花,竟瞧見那雙冷寂的黑眸翻了個白眼,她還沒瞧明白,就聽直視前方不再看她一眼的齊大人咬著牙譏諷一笑:“殿下是誇臣,還是在罵臣?”

  “我是在夢中嗎?”大約隻有在夢中,齊大人才會這樣安靜和善,還難得體貼不反抗,令她‘上下其手’占足便宜。

  他未出言,隻是目露嘲諷。樺緔拉起齊大人垂在一側的手,用力一咬,然後希冀的望著他,沒心沒肺的問了句:“疼嗎?”

  一雙眼眸射寒星,齊大人眉毛都要擰麻花了,月光下邊曲張手背瞧看,邊狀似無意的問道:“殿下屬什麽的?”

  “狗啊!”她是戌狗年出生的,天真爛漫的大著舌頭回道。

  “哦——那臣不怨了。”大度的回答。

  “。。。”你大爺的,別以為她沒看到他唇角隱忍的笑意,雖然淺淡。樺緔覺得多年的禮數修養險些崩塌,差麽點兒跟他撕咬起來。忍下去,用了全部的意誌力。即使腦中一片暈眩困頓,她也聽得出這是罵她。正此時,腹中一頓翻湧,令她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