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所謂的曖昧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9-12 06:30      字數:2140
  樺緔有多久沒經曆過這般窘迫的時刻,許久了呢!她不自覺間加快腳步,也沒覺察自個往大壩方向前行,隻有她自己清楚地明了心中有一丟丟的慌亂。

  吹皺一池春水的齊大人一副閑適自得又愜意的跟隨樺緔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玩味的盯著纖細背影,發髻高綰,別了一隻做工精致又大氣的金鳳流蘇步搖,隨著走動步搖晃動清顫,一步一搖間盡顯靈動嫵媚。

  淺豆綠的曳地長衫,底部繡白色芍藥,淡黃的花蕊,成團簇擁。淺黃絹絲長披隨著走動飄蕩飛揚,遠遠瞧看真如九天仙娥一般。

  田間小道上走了會兒,這處沒有旁人,樺緔也停了腳步,那吸引齊大人眸光的步搖跟著停了搖晃,乖順的垂著。

  “殿下怎麽不走了?”齊域握著馬鞭背於身後,十分有耐心的上前詢問。

  “齊大人覺得,我會與你一同去大壩?”她與他在一起極不自在,說不上來的,又不想落了下風,丟了氣勢,故輕抬下巴,瞟看著他,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為什麽不呢?”齊域上前一步,回視佳人,嗓音透著磁性,震動骨膜。

  “嗬——齊大人是不是有喜怒無常的毛病,控製不了情緒,再不就是不記事兒,自己做過什麽,轉頭就會忘卻。”他那日的無理,樺緔並不能釋懷。

  “吾是公主,為君,你為臣,還請齊大人明白。本宮沒那麽好的肚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的無理與脾氣。”瞧著頂聰明的人,難道不知為臣之道?像她這麽好脾氣的主子哪裏找,可是能將她惹惱了,你說這人有多‘惡劣’。

  “臣,召殿下厭惡了嗎?”齊域低頭淡淡地說了這句,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拂過手背上的結痂。泛著黑紅色澤的齒痕,顏色實在太深了,在手背上尤為清晰。

  那意有所指卻偏偏不說出來樣子,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

  樺緔抿嘴良久不言,翦翦雙瞳幽幽的望向他,冷聲說了句:“齊大人你若是不開口,會討喜許多。”

  齊域挑眉忽而揚唇,長眸望來,深邃迷人。

  “。。。”樺緔轉身腳步飛快的向大壩走去,在羅侍衛他們的眼中,殿下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都不是黃口小兒,殿下與齊大人之間的對話,怎麽聽都有些說不上來——曖昧?齊大人段數甚是了得,他家殿下不占上風。一群侍衛小心在後麵跟著,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風吹草動。

  遠處晚霞瑰麗,濃麗的色彩映照在遠處波光淋漓的河麵,兩邊茂盛的樹木,一片湖光山色的旖旎美景,倒是比齊大人討喜的多。

  怎麽來到這裏,明明不想來的,算了吹吹夜風,透口氣,好幾日沒出房門她也悶得慌。近處河上飄著幾艘船,能容二十幾人的樣子,可能為了方便運輸。有一劃船小廝抬頭問她身旁這位難對付的主,可是要坐船,齊域點頭應了聲。估計他坐過這人的船,那小廝輕門熟路的跟旁邊人說道,幾人準備木板,等待他們上船。

  下坡這處是要理台階的,可是還沒來得及,所以坡上是土有些滑,得很小心才行。

  齊域先行在前,轉身朝樺緔伸出手,盯著她足下說了句:“當心。”

  “吾會小心的。”樺緔不用他扶,又不是小孩子,沒那麽嬌弱。可是她忘卻了,今日穿的有些累贅。

  往往事與願違,說著小心,偏偏腳下踩了滑落手間的裙擺,瞬間前傾,這一刻心提到嗓子眼,手在空中努力試圖抓住什麽以此來穩住搖晃不穩的嬌軀。總算站穩,齊域握住她的手肘。

  可是令樺緔崩潰的畫麵,又當如何解釋?

  她的手正好巧不巧的抓在齊大人的胸前,十分不可言說的地方,十分的——精準。難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齊大人也麵露絲驚詫,幽沉沉的長眸一霎劇顫,身軀猛然僵硬起來。

  畫麵靜止,晚風頑皮的撲麵而來,吹動豆綠色的廣袖飛揚。四周起了陣陣抽氣聲,樺緔窘迫的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躲一躲。

  手打著顫放開,可是那上麵還留有罪惡的痕跡,衣衫褶皺,正記著她的罪行,她這登徒子行徑實在是掩都掩不了。

  身後的侍衛丫鬟瞧見了,都瞧見了!

  樺緔臉上火燒火燎,耳跡嗡嗡的。眨動著眼眸,欲哭無淚,緩緩回身又慢慢抬眼向上望,無神的看天際,一臉天崩地裂的頹然模樣。

  齊大人什麽都沒說,隻是深深的睨了眼故意不看他的人兒,也不惱,神色淡然,就那麽隨手撫平胸前衣襟的褶皺,轉身先下去了,沒人注意他的耳廓有些泛紅。

  身後幾個大老爺們連著倆丫環忙慌亂躲閃視線,默念沒看著沒看著,絕對沒看著殿下調戲齊大人,總之她家殿下沒吃著虧就成了。那點揩油的行徑,權當風花雪月的小把戲,揩了齊大人這樣的絕色背個‘摧花辣手’的名聲也值得了。

  不知為何,殿下與齊大人並肩而行的時候,畫麵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般配。殿下的絹絲曳地長披風中迎舞,不時纏繞撩撥齊大人的袍角,他們二人迎風而立,如畫上的璧人,好像本該一對。

  樺緔手掌還餘留著剛剛的觸覺,有些硬還帶彈性。李樺緔,你瘋了,回想個什麽勁兒!

  樺緔提著礙事的曳地羅裙,步下滑坡,努力忘卻剛剛發生的那段插曲,鼓足勇氣向船那邊走,卻怎麽也不敢直視那雙漆黑長眸。

  船甲板有一灘水,小廝忘了擦了,都是幹活的人也不講究,夏日赤著腳丫誰在意。可是今日有嬌客,一時沒想周全,不好落腳的。

  本來上船踩著木板就不大穩當,吱吱呀呀的就怕斷裂掉下去,這一次齊大人沒跟她伸手,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莫不是怕她。

  躊躇間,那人本背手立於船中央看著她,卻抬步上前來,伸手攬過樺緔,握著她另一邊胳膊騰空提起她放在沒有水澤的甲板上,動作一氣嗬成,快的如眨眼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