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流言,不可信的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9-12 06:30      字數:2156
  說完也不看樺緔,皺眉瞥向一邊,這姑娘是誰?看他的眼神頗為怪異。他雲青容貌出眾,愛慕他的姑娘能從這排到城門口,什麽樣的激動表情沒見過?可就還沒瞧見有人看他能如同見到鬼一般的驚愕,瞧著不像歡喜呀!

  雲青擰眉不悅,一抬眼又望見這姑娘身後的——丫鬟?雲青本就眼神不善變得越加厭煩冷清,歪著頭眯眼探究。

  “這是我府中的客人,雲青雲公子。”樺緔給他二人相互介紹:“雲青,這是牧姑娘,暫住府中。”

  雲青收回目光對笙歌作揖施禮,禮畢:“殿下既然有客人,雲青便先回了,今日疲乏,還要整理衣衫,明日雲青再來拜見。”說完作揖離開,正耍小性子呢!與那丫鬟錯身而過的時候腳步一頓才繼續前行離去。

  “別見怪,與雲青見麵十有**他是不開心的。”樺緔解釋雲青的我行我素。

  “嗯,讓公主見笑了,剛剛竟”竟從雲公子身上見到了三哥的影子,她聽說公主廣招與三哥想象的少年入府,也是多年前的事,早就遣散了。連翹跟她說還有一位雲公子,原來就是這位,是像,不過是大輪廓來說,細看可就不一樣了。且風格喜好,三哥從來沒這樣招搖過,衣衫色彩豔麗比女子都過,可是他穿著倒是極好看的,笙歌心中給了中肯的評價。

  笙歌落淚激動,樺緔佯裝不知,她們都不想碰觸那片傷疤,每每都會心痛難過久久不能平複。笙歌試了眼角,與樺緔繼續前行,漫無目的走。

  為了轉移話題,活絡氣氛,笙歌想起一事說:“我聽說這裏有位新上任的刺史,容貌頗為出眾且年輕有為,不知又是什麽樣的美男子?殿下也覺得他英俊嗎?”府中別說丫鬟,連婆子都覺得這位大人比畫上的公子都霞姿月韻!笙歌起了好奇之心。

  當年她從西京離開便一路去了安泰大長公主府,這麽多年真是養在深閨人未識,可這句話到了她這裏就不是褒義句了。許久不曾看看高牆府外的春色了,就更不必說人與事。

  對笙歌笑意盈盈的樺緔麵上起了一絲裂痕,揚起的唇角一點點垂下。水眸裏的柔光霎時冷卻下來,聲音帶著一絲僵硬,緩緩說道:“流言嘛!不可信的。”語氣淡的有些冷漠。

  身形高大的丫鬟聽到樺緔說這句,微微驚疑卻也很快掩蓋恢複如初,他若是沒覺察錯,怎麽試著公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呢!

  “是嘛?齊大人不俊美嗎?”笙歌倒是沒多想,隨口問了句,其實她也並無多大的好奇心,不過是找話聊,緩和剛剛的氣氛。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脾氣暴戾,喜怒無常!

  枉讀聖賢書,毫無禮數!。。。樺緔心中默默梳理齊大人的罪狀。

  樺緔忍了忍將梗在喉間的‘千言萬語’咽回腹中,斂了笑,垂下羽睫,咬著後牙槽譏諷的回了一句:“。。。不敢恭維。”

  讓在場眾人一怔,麵露小心紛紛垂了頭。笙歌也瞧出她的情緒,一瞥樺緔後方的蘭薌,正咬著嘴唇拚命搖頭,雖不明所以,可是也知曉不能再問下去。

  走出去很遠一段距離的雲青停步轉身,沒想到那高大丫鬟恰巧也回首,不知是不是因他探究的目光過於明顯,二人對視了眼,那丫鬟一低首遠遠施禮而後回身繼續跟著主子離去。

  雲青皺了眉頭,他見過男唱花旦,女演武生,可是倒是頭一遭瞧見男扮女裝做丫鬟的!他唱戲便學得青衣角色,扮女子,可是行家。

  又越過這丫鬟背影看向前麵的樺緔,纖瘦高挑的身姿,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總覺得如今的公主有了鮮活的表情,有了生氣。即使並不是開心愉悅的,但總歸有了不一樣的情緒,不再死氣沉沉,一副萬念俱灰。想起多年前的那個雨天。。。

  “若有一日,你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當然。”他驕傲的揚起頭,笑著喊道:“隻是公主,莫要愛上我。”

  “不會!”少女目光平和,肯定的回道。

  她真的不會,這麽多年,她的目光始終是透過他去思念別人,那個早殤的少年。從何時起,他開始在意她的目光,氣惱她的行為,原來是喜歡上了,也喜歡上了她的愛情。沒想到真的有人如此長情,隻愛一人。令他羨慕又嫉妒,他羨慕那個與他相像的顧公子。可若是沒有他,他又怎麽會被公子送到這裏,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公子來信說,他不必呆在這裏了。

  可是,環視熟悉的四周,環視遠方的佳人,為何有些舍不得了。即使離開他也想親自道別,若是她開口留他呢?他或許是可以留下的,為了她,隻要她開口。

  ——

  醉酒這件事本身並不可怕,除了身上臭些,妝容亂寫,可是有婢女會為你打理好。主要是天亮人醒之後,是否能坦然麵對醉後的瘋狂。

  “啊——!”承滎杏眸呆滯,一聲尖叫後,驚得小綰她們急忙進來瞧看,看無不妥之處,便知曉郡主是酒醒了。

  儼然承滎是不能坦然接受的,此後的兩個時辰中就如同營養不良的豆芽菜,懨了吧唧的,萎靡不振。

  “郡主安心用膳,老奴才去打聽了,聽說老夫人免了少婦人們與小姐的請安,說昨夜飲酒了,都休息幾日。”鄧媽媽豈會看不出承滎為何事煩憂,出言寬慰道。

  “那她們沒去?”承滎有封號傍身,自然不需要她去晨昏定省的,按禮數還得夫人們跟她請安呢!可是她已經說過了,不需要。一家人不必那麽些禮數,怪見外的。本想著一起坐坐的,雖然她們對她客氣又疏離,對,是有些疏離的。不過不熟悉,可以理解的。

  老夫人太太們還好,與那幾位妯娌和筠寧小姑在江家長輩離席後尷尬的坐著,氣氛說不上來的僵硬。後來她拿起酒壺給她們斟酒,都說拉近關係得從醉酒開始,此言不假。可是她回江府第一日便帶著一杆少婦人小姐失態醉酒,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