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會不會,是他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7-04 05:01      字數:2213
  那晚發生太多事,跟陸銘遠的交鋒,她成功的捉了他的把柄,將太國舅氣的險些要將她挫骨揚灰。後來進宮麵見二皇叔,雖然不用虛與委蛇,她也做不出來,但還是要仔細應對的。又陪朝歌安慰許久,隔日陸太後的召見,讓她將這段事遺忘了,是不是有細節被她忽視。

  他為何看清她後,眸光一霎斂去殺氣,變得深沉難懂。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認識她

  昔日三家男子加上旁係幾百人,撇去年紀不符,剩下的難說沒有幸存的。

  不敢肯定一定是他,可是,若是呢

  “殿下,您怎麽了”海棠看到樺緔嗖的坐起身,一臉慘白,神情緊張好像看到了什麽一樣的盯著前方,小心的出聲詢問,擔憂不已。

  “海棠,會不會,是他”水眸中翻滾的淚珠,大顆大顆湧出眼眶。

  他受了傷,傷口在流血不止,腰側有,手臂也有。因為他一手捂著腰側,一手握著劍,劍尖支地,有鮮血蜿蜒流下劍身。

  後來呢後來誰為他清理傷口,誰照顧重傷的他樺緔心中揪痛,咬著唇瓣凝眉細絲,焦慮不安。

  她不應該就那樣離開,她應該叫小乙照顧他的。她怎麽能這樣沒有腦子

  “小乙,叫小乙過來,叫他過來。”樺緔焦急更衣,儼然有親自去找小乙的架勢。海棠跟連翹使了眼色,連翹從窗飛身而出。

  “殿下,出什麽事了連翹去找他了,你等一等,馬上他就來了。”海棠攔著,細聲勸道。小乙與連翹沒一會兒便來了,海棠與小乙對望了一眼,領著蘭薌快步出去並掩上木門。

  樺緔急切上前一步握著小乙得手,握的手勁十分用力,指尖都泛了白色,冰涼出著虛汗。樺緔緊張不安的情緒令小乙吃了一驚,另一隻手扶著樺緔搖搖欲墜的身軀輕聲問道:“怎麽了,殿下”

  “小乙,那日,就是遇見陸銘遠那日,你看見他怎麽了,後來他怎麽了”樺緔緊張,緊張到語無倫次,緊張到頭腦空白。她好怕,好怕。她怎麽能這麽大意,忽視了這些。

  “誰,陸大人”小乙以為公主問他之後陸大人去了哪裏

  “不是,不是。。。”樺緔說道這裏,才煞白了臉,對啊小乙並不知曉的,他不知曉那裏有人。樺緔失望又頹然的後退半步,望著小乙,望了望小乙身後的連翹,痛苦的捂著胸口,默默落淚。她,什麽都不能說的。

  “殿下,您怎麽了”小乙與連翹就這麽站在那裏,目露擔憂的望著她。

  樺緔搖頭,緩緩蹲下身,緩緩坐倒在地,捂著臉痛哭。哭泣是最沒用的,可是除了哭泣她不知曉還能做什麽

  小乙擰眉想起那夜之事,他記得小店中遇到的那三個戴鬥笠的男子,以及木芙蓉花叢後麵的氣息,隻是被他探到兩次,極細。後來被嘈雜的腳步聲、公主與陸大人的言語聲蓋過,那是個習武的人,不過好像受了傷,隻是從氣息猜測。

  “殿下想問戴鬥笠的男子,還是木芙蓉後麵的人”小乙亦單膝跪地在樺緔身側問道。戴鬥笠的男子氣勢不像尋常公子,很難忽視,且探不到底的武功,儼然是高手。木芙蓉後麵的殿下的角度儼然能看到什麽,現在聯係之後陸大人與仆從來後的種種交鋒,以及今日不明緣由的追問。印證猜測,不過殿下看到什麽才回有意遮掩。那日與陸大人的一番對峙,現在看來倒像是要保護什麽可是他們這些人,從來不會逼問殿下,主子想說聽著,不想說,亦不能揣測追問的。

  樺緔顫抖的肩膀一頓,豁然放下雙手,一副錯愕的模樣,唸唸問道:“你說什麽”

  小乙將他知曉得事說了,也告訴樺緔在他們走後還有三個戴鬥笠的男子,形跡十分可疑,不是陸銘遠那邊的,或許是黑衣人的同伴,亦說不準的。況且第二日他去追查當晚之事,還路過甜點鋪子麵前的大道,也沒瞧見異樣。

  雖說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可還是給樺緔一絲希望。

  忽而想起月宴遇到的男子,他應該是受傷了,在腰側。尉遲公子,這姓氏並不多見。他救了她,免遭落水的危險,雖說小乙與連翹已經飛身趕來,可是尉遲公子這善意舉動還是幫了她避免狼狽。也就是說他習武的,會不會是黑衣人

  會不會是顧琰羲姓氏、身份是可以更改的,尉遲公子,尉遲珩。

  若真是,他雖然受傷,可是無礙,一顆懸著的心放回原處。她邀尉遲公子前來袁州,他答應了,顧琰羲答應過她的事從不失約。除了回來找她,除了來年盛夏到月宴,見識湖邊長安的夜文化,領略湖中菡萏婷婷的宜人景色。

  可是如今他守了約定,雖然時隔多年才兌現。

  樺緔一時覺得心中激動又雀躍,想起尉遲公子的麵容,眉眼精致,五官俊美,打眼一看有些相像。可是又不十分像,記憶中顧琰羲眉眼要更深邃些,眸光更銳利,五官多了份菱角與英氣。以前雲青倒是與他極像,除了眉眼,稍顯不同。可是九年過去了,少年早已長大,容貌變成什麽樣子誰能知曉雲青如今總是千方百計與顧琰羲不同,她再難回憶細辨。不過一樣的肩寬腿長,身姿挺拔,年齡也相仿。。。

  去行臻哥哥的婚宴,見到昔日楓林書院的公子,以前時常見麵,很眼熟的。如今有的變化大的都認不出,說了名諱也不敢相信。不說旁人,行臻哥哥不就是個例子,還是結合衣飾,以及羅廷旭將他尋來在旁邊一副擠眉弄眼的提醒,她才猜到的。

  樺緔的心情就像飄搖的風箏,起起伏伏。

  “海棠,你說男子的容貌與兒時可有變化,你看,行臻哥哥我都認不出來了,不過張卓一好認。”樺緔穩定了情緒,坐在桌前用早膳,狀似隨意說道。

  今早公主的情緒失控險些將他們幾人嚇死,還以為又要折磨自己一番才甘心,沒想到倒是情緒穩定下來,安靜的用早膳。心中拜著神仙,被公主的話問的一時反應不過來,一旁的蘭薌布著菜拾起話頭說道:“可不是嘛,世子殿下奴也沒認出來,有的人變化就是大,如同換臉一般,還以為易容了呢不是有武林高手會易容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