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淮王府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5-18 04:13      字數:2185
  “雖總有人說願以後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可真的走到相敬如賓這程度,就沒什麽感情可言了。”就像父王與母妃,一直都是相敬如賓,這個詞之與母妃來說恐怕如同諷刺一般吧!

  也不知母妃和楨兒現在過得好不好,最初離西京那年她命人送去各種珍貴藥材,不想捎回母妃給她的一封信,短短幾個字,‘斷,就斷的幹淨吧。’

  這些年再未聽到其他有關母妃和楨兒的消息,她也不便去打探,畢竟楨兒王府外有二叔的眼線,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被人知曉。有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儀賓是武將出身,江家世代為將,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你逼他每日見了你三跪九叩,他能對你扯出什麽感情來?不拔刀就不錯了。”征戰沙場的英武男子,怎麽可能整日哄著你玩樂。

  “話說你那舊情郎——顏公子,我可是見過的,也不是個唯唯諾諾的人。你呀!這是故意找茬。”顏晟廷是長安謙謙貴公子,世家子弟沒點兒矜傲都對不起他的出身,就算在一起了也不見得能圍著承滎轉,再說又不是過家家。

  承滎想的出神,或許吧!她故意挑他的毛病,即使對他並不熟悉。與他見的次數統共就幾次,偏趕巧了,每一次都不太愉快。都是她出糗,從兒時第一次禦花園相見她尿褲子起,就開始了二人的孽緣!

  ——

  羅廷旭勒令馬匹本打算下馬休息,隻聞身後有駕馬之聲傳來,一輛馬車追趕駛來,無意的回了下頭瞧看一眼,有人掀簾露出臉來,眼熟得很,再仔細一瞅:“雲公子?”

  她們行了十日的時候,遇到追來的雲青,眾人皆詫異,樺緔也不例外。

  雲青下了馬車,理了理繁花似錦的外衫,依然是招搖講究的行頭,眾人裏獨數他最紮眼。腳步輕快的走向愣在那裏的樺緔。

  “殿下出來遊玩也不喊著在下。”似有埋怨之意。

  “。。。你這又是”抽了哪門子風?終究忍了下去解釋道:“吾這不是遊玩,是淮王世子大婚,前去見喜。”

  “雲公子怎麽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一般,整日跟著樺緔身後轉。”承滎一手撐著頭,望著窗外總是一副萬人之中他最美的雲公子說道。

  這比喻,把雲青氣了個半死,郡主果真很不會聊天!可是以雲青的性子不懟回去哪能過意:“雲青不像郡主,整日如同貓見了老鼠一般躲著賓儀。”

  “你!”承滎被踩了痛處,如同炸了毛的貓,圓潤的小臉滿是羞惱,他哪隻眼睛看到她躲著江佑勍了!貓?老鼠!幾個意思,是說她怕他,她會怕他?笑話!

  “雲青,你來是特意跟承滎打嘴仗的?”樺緔不想聽他二人相互爭吵,出言製止。雲青說有事要離開公主府一陣,正巧順路,一起同行。樺緔思量了下,覺得也沒什麽,便同意了。

  雲青的身份樺緔曾未過問,以前她在明月山的時候,除了一兩個月他會到山中小住幾日,平日也不見得全是窩在公主府偏院的。他去哪裏她不過問,隻要沒有恩怨情仇的牽扯,也不是細作,那便當一個常來府中的友客,這種相處模式他二人也是默認的。就像最初時她說的,若有一日他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

  有雲青這麽個脾氣傲嬌、喜形於色的人陪行,自然多了很多樂趣,一路上與承滎吵得不可開交。

  韶州城比袁州大不少,南地風光,青山綠水,景色秀美。雲青別過,竟然往來的方向走,若不是馬車中有篋笥包袱等行囊,還真懷疑是專門來送她的。

  淮王府門前分外熱鬧,車水馬龍,人頭攢動。馬車多的將偌大的府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客似雲來,不少來赴宴的賓客,瞧著像管家模樣的兩個中年男子忙的跑前跑後。還有淮王府的主子親戚幫著一旁張羅,倒是一副祥樂的畫麵。似是眾人臉上的喜慶之色感染,淮王府門口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都像是在咧著嘴笑。

  樺緔挑了簾子,從縫中左右瞅著,想著如何進去。說實話她不太想下馬車,許久不大與人交流,這樣鬧哄哄的場麵有些打怵。還都是些陌生人,她人年輕輩分小,就是有知曉的也是對不上號,知名不知麵。

  樺緔與承滎二人在馬車裏相望,久久不曾有下一步的動作。早知道將王池帶來了,他最在行這些事,果真術業有專攻,這府丞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這事隻得羅廷旭去辦了,本來打算找管家,可是管家比主子都忙,身邊圍了十幾個人,忙得焦頭爛額。於是他體諒的沒再前去添亂,搓了搓手,算了,還是進府找吧。

  “樺緔!”一青年男子出現在馬車外,身後跟著滿臉成就感的羅侍衛。

  樺緔一怔,仔細盯著這青年,圓臉粗眉,眼睛不大卻有神,身量中等偏高。欣喜展顏,甜甜的喊了聲:“行臻哥哥。”

  下了馬車上前握著行臻的手有些動容,眼圈泛了紅。行臻也不例外,抬手拍了拍樺緔的肩膀:“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你怎這般瘦弱,平日多進膳,可不能學有的姑娘為了苗條減的都脫了像。”滿是心疼的看著樺緔。

  “難得,行臻哥哥會疼人了,未來小嫂嫂有福了。”樺緔抿嘴輕笑。

  “我這擔心你,你倒好來揶揄我。對了,這位是”瞧這眼熟,被蘭薌扶下馬車,可他真沒見過,也不知熟悉感從何而來。

  “端王家的小姑姑。”樺緔給他二人相互介紹。

  “哎——叫姑姑老了,叫名字就行,承滎是我的封號,樺妤是我的名。”承滎忙打斷,不以為然的說道。輩分她不在意,都是同齡,平白喊老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眼熟,你與嶸啟長得太像了。”不過臉更精致,白皙,個頭也再矮些。

  “現在不像了,你沒看他二人小時候,那才叫一個模子刻出來。”以前來長安,承滎住在東宮和她一起,嶸啟住在李乾成的殿裏。承滎尤喜好窄袖胡服男裝,有次還被誤會了,嬤嬤看著她倆同塌而眠午休,直嚷著:‘男女七歲不同席。’惹了個烏龍,她倆蒙被笑得歡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