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進一集 可卿蒙塵歸九原
作者:山岩盡美色      更新:2020-05-17 17:48      字數:3900
  詞曰:

  一見伊人終身誤,情海浪湧昏昏。紅塵夢中覓良人。

  情波映雙影,彼岸成精神。一朝夢醒十七年,輕放前塵己身。

  便是前世債森森。人兒刻入骨,妄念了無痕。(忘東南)

  黛玉擦幹妙玉的淚花說道:“可是有給你做主的來了。既然是骨肉天倫之情,那就試試天家的氣度。”

  妙玉急忙說道:“萬萬不可,若是惹惱了,豈不連累了他。”

  黛玉柔聲說道:“我最見不得別人的眼淚了。也是奇怪,以前我愛哭的緊,現在卻沒了眼淚。雪雁,他到哪裏了?”

  雪雁說道:“是焦爺爺在院子外報的信,他先回來的。”

  黛玉連忙起身下樓,寫了幾筆,隔著院門給了焦大:“可能攔住我師哥?讓他慢點進宮。有話說。”

  焦大一撥馬頭說道:“必能攔住他。”呼啦啦跑了回去。

  李想終於又踏進了京師,汪文言等熱淚盈眶,王安、周全恨不得馬上進宮。隻有李想打著鬼主意,是穿破點進宮好啊,還是穿著威風些才好。

  焦大終於擠了過來,把紙方往他手裏一塞說道:“林姑娘的,看樣子是有急事。”

  李想急忙打開來看:妙玉思家,兕觥重現,我安好。

  周全擠過來斜眼瞧著,不明所以,汪文言等都以為是鴻雁呢,咋咋呼呼的要看。李想揣進懷裏問道:“這兕觥是個什麽物事?要緊嗎?”

  其餘人等皆不知,隻有王安變了臉色,推開眾人和李想小聲說道:“這東西我經過手,是忠義王他們家的。沾惹不得啊。”

  李想了然,笑笑說道:“謝了啊。咱們去麵聖吧。”

  金鑾殿上,李想一條條一件件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群臣這才知道九原之富。都喜形於色,跟著他又能發家了。

  天子垂詢道:“這油可采可用,該如何處置。”

  李想毫不避諱:“工部開采出售,戶部掌管全局。”

  兩位尚書急忙說道:“臣附議!”

  兵部尚書也說道:“既是能用在戰陣,我兵部當管轄。”

  李想給他鞠上一躬說道:“尚書大人切莫爭這個了。此次若是沒有這油,慢說九原河套,就是我等將士,也就死在那裏了。兵部何時賣給了韃子火槍?我可不敢讓韃子有這些東西。”

  “胡說!我兵部怎能做出這等事來?你這是攀誣重臣,當治罪!”

  一群人出來喊複議。

  李想衝周全眨眨眼,周全跪在地上說道:“奴才是個見證。工部每把火槍都有暗記。尤其是給兵部供的更是如此,不成想,在韃子手裏拿了回來。”

  兵部尚書一愣,恍然看看自己的同僚,一時說不出話來。

  天子歎口氣,揮揮手讓他們下去。接著問李想:“據你所說的,河套可移民百萬。朕一時還沒有決斷,容後再說。可還有要事?若是沒有了,朕可就賞賜你了。”

  聽這話心情還算不錯,就不知道再過一會怎麽樣了。

  李想看看北靜王恬淡的麵容,忽然說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北靜王爺。”

  林如海大吃一驚,這混小子想幹什麽?京城的衛所剛從王子騰手裏奪了來,現在開戰可沒有勝算啊。

  “四維,這是朝堂。不相幹的就不要說了。”趕緊的勸他一句。

  李想看看老師,又看看北靜王,忽然大禮參拜天子:“臣有件私事,確實不好在朝堂上說話。不知能否單獨麵君,賞賜什麽的等臣奏對完了再說。”

  群臣嘩然,這是什麽事?

  禦史台不得不出來問道:“這可不是玩笑,欺君的罪名可是不輕。”

  王安緊著拽他衣襟,又衝皇上使勁的笑道:“李大人一路勞累也是有的。不如先讓他回去歇著,緩過來再見聖君吧。”

  李想心一橫,不如此也達不到目標:“臣請皇上做個媒,我要娶林侯爺家的千金。不知是否算是欺君?”

  滿堂文武鬆口氣,林如海又氣又笑的說道:“真真是胡鬧,這裏是商議國家大事的所在。豈能為你這些小兒女的事情耽擱。有事回去再說。”

  馮尚書卻言道:“好事一件啊。臣也覺得這私事能說。天子愛惜臣下,賜個婚給個名頭也是好的。”

  朝中立即亂了起來,有的說不合禮儀,禮部回道這是古禮,周天子還賜過百人婚禮呢,不懂你們就閉嘴。

  那個說他這是邀功請賞,該杖出去。戶部回道你們的火耗銀可是超標了,先算清了再說話。

  天子看著王安偷偷比劃的手勢,心裏惱怒起來。沉聲說道:“你既想著多事,朕便依你。殿外候著,等著朕的召見。去吧!”

  李想舒口氣,隻要朝堂上不翻臉,這事兒還有的說。

  出了大殿的門,尋個柱子一靠,開始想著對策。那可是謀逆的一家人,不全殺了已經是開恩了,如何能說服天子讓他們見上一麵呢?至於賜婚的事,能爭取就爭取,要個名頭還是好的,最起碼聽起來高大上。想想後果,既然林妹妹答應了妙玉,肯定也知道罪不至死。申飭一頓估計躲不掉,賞賜什麽的,也全沒了。還好林妹妹也不看重這些個,我就等著吧。

  裘世安邁著四方步尋到了他:“李大人,可是被趕了出來?”

  李想嘿嘿一樂:“惹惱了聖駕,一會兒還等著挨訓呢。”

  裘世安點點頭:“咱家都聽說了。要不要給你指條明路?”

  李想瞅瞅四下的武士,把他拉到柱子後麵說:“可千萬別牽扯上老聖人,否則更亂。老裘,你給我個實話,能見一麵嗎?”

  裘世安嘿嘿一樂:“這東西就是老聖人給出去的,就等著釣個傻子上來呢。”

  李想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些人的心可真髒,原來想見的根本不是妙玉,而是秦可卿!畢竟是太上的女兒,估計就沒怎麽見過麵。又不可能明著帶進宮,隻能暗著來了。

  “老裘,這事兒,你們可不地道了。怎麽就擺明了坑我一個人?”

  裘世安搖搖頭:“怎麽是坑你呢,你算哪顆蔥。是對他。”攤開手心裏麵寫著一個北字,又握住了背在身後。

  李想眼睛一亮:“這裏麵還有故事?坑他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還能給你們出謀劃策。”

  裘世安嘿嘿直樂:“李大人啊,謀國致富你是好樣的。這些個事,你就是個棒槌。當初她給你說的江寧,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不就是王家嗎。”

  “屁!你在品品。”

  “江寧江寧我靠!這是個靜”

  裘世安一把捂住他的嘴:“知道了別喊呀!就在殿裏麵站著呐。”

  李想激動的渾身直顫,這可是一大迷案,難不成今天要知道答案?

  裘世安挨著他耳朵,就在這太和殿外麵說出了一段密辛。然後說道:“等會知道該怎麽說了吧?”

  李想趴在欄杆上直喘氣,秦可卿啊秦可卿,原來你還真是死的不冤。情天情海幻情身,這是偷偷換了字;情既相逢必主淫,你們倆還敢藕斷絲連?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這她娘的就是接鍋俠,替他養在寧府。

  元春就是看明白了這事,才告訴的天子。這擱誰家都不幹啊!

  “老裘,這不對啊。我帶她回來後,一直老老實實跟著過日子呢。怎麽又瓜葛上了?”

  裘世安歎口氣:“這也不怨她啊,那位總找著纏著,得虧還沒得手。要不然就得死一個了。”

  “那太上的意思是?”

  “誰願意女兒被這麽欺負著?你把她帶走,放到九原去。他再敢去,估計你小子就敢宰了他。”

  “哦~~~”李想看看寬闊的宮殿,不禁暗暗欣喜,原來自己還是改了她的命數。否則真的就吊死自己了。

  裘世安穩穩當當的走了,裏麵散了朝,林如海第一個出來找他,拿著笏板打他手心:“一會好好答對,敢渾說,你就等著我死後再提親吧。”

  “呸呸呸,這哪有亂說的。您回去給師妹傳個話,這事兒我有把握了。”

  林如海狠狠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周全哭喪著臉出來叫他:“我的小爺誒,一場功績全沒了。何苦來哉呢。進去吧,叫著你呢。”

  李想二次進殿,老老實實行了君臣大禮,跪在那裏挨罵。一個多時辰後,抱著聖旨出來了,邊走邊揉著膝蓋。王安跟在後邊說道:“也就是你了。換個人你試試。”

  李想一拐一拐的走著,和他說道:“辦完了這些事,我立馬回九原,再也不來了。一家子破事”

  “慎言慎言,何時見那人啊。”

  “我這就去見她!”

  不多時,李想坐車來到了熱鬧的寧國府,堵著大門直運氣。寧府一看又是他,心裏直嘀咕,上一次也是這樣臉色難堪的堵門,結果,家沒了。這次不定又要怎麽著呢?

  秦可卿聽聞李想又堵著門,歎口氣,讓寶珠去請賈蓉。

  賈蓉哭喪著臉進來說道:“我的姑奶奶喲,這又是怎麽了?”

  秦可卿讓他坐下,盈盈一拜說道:“夫君啊,請聽我一言。自從入得你的門來,我謹言慎行遵守婦道,從未有過辱門風之事。但有一事,今日我要交代清。你可知我是誰?”

  賈蓉點點頭:“我知你是甄家的兼美,化名進了我家。這裏麵有什麽說道嗎?”

  秦可卿把頭放在他的腿上,緩緩說起一段往事。

  那時她還在甄府無憂無慮的當著七小姐,春秋冬來的過了幾年,突然變故鬥生,京中為爭皇位亂了起來。廢了一位太子不說,新的太子不知怎地竟成了她的生父。

  家中卻還是那麽嗬護與她,尤其是甄家三哥。總是安慰著她,陪伴著她。漸漸地二人有了情愫,家中人似乎也默認了這段婚事。

  忽然有一日,家裏來了個男子,說是要提親。老太太也扛不住那人的權勢,就應了下來。三哥自此放浪形骸,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柔。

  直到那一天莫愁湖上的一把火,滅掉了二人最後的灰燼。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必要帶給他人災禍。告訴了李想答案後,原本以為就此香消玉殞。沒想到柳暗花明的來到賈家。

  李想那驚天的一炸,讓她有了新的衝動。要活著,要好好的活著。

  可是,那人幾次三番地用婚約來糾纏,幸虧李想幾次三番的打亂他的計劃,這才保住了清白。

  今天看來,自己又要飄零江湖去了。天下之大,竟無可卿安身立命之所嗎?

  賈蓉目瞪口呆的聽完這事,實在不敢相信。

  李想等的不耐煩了,進來說道:“先跟我去見見你的父皇,然後收拾收拾去九原。”

  賈蓉嚎啕大哭,緊緊抱著可卿不肯撒手。

  秦可卿擦掉賈蓉的淚水,說道:“夫君不可如此。可卿不過是你命中的孽緣,緣盡矣兩相忘。從此天涯各半,願君安康!”

  若知後事如何,咱們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