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撞見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7-10 01:10      字數:2586
  主播姚春華的粉絲野石就是倪誌潔的兒子倪步凡。

  倪步凡的父母曾都是老師,也許正如許多人說的,他的長相吸收了父母的優點,於是很帥氣。他的智力也如長相,比父母都高。

  他五虛歲便入一年級,比當地的同齡人早兩年的。而且一路是班上的“學霸”,隻是由於高中時,受父母婚姻關係的“衝擊”,才隻考上武漢大學,雖是“985”,但也很有些遺憾,因為很多人認為他是考清華北大的苗子。

  倪步凡上初中時,父母離婚了,父親欠一屁股賭債,不離婚,怕他學費都沒地方找。

  倪誌潔後來外出打工了,私下問兒子,兒子都是很肯定地說媽沒有別的男人的。

  2020年3月7日,閑在家裏沒有外出打工的倪誌潔回家看兒子了。

  兒子大課的。

  倪誌潔離婚後還在家裏呆兩年的,由於有債主上門討債,他見“老婆”伊美梅受些驚嚇,臉色都變了,兒子在念高中,家裏學習也不安心,便聽“老婆”的,搬到外麵租房子了。

  在外麵租了一年多房子,卻是越賭越凶,抱“贏不了就輸死在外頭”的念頭,凡是能借的錢都去借的。他又想到“賴”在家裏時“老婆”在他麵前說過幾次要“過戶”,她擔心房產證上有他名字,“房子不保”的。

  終於,他同意了,自己去找“老婆”,講他名下的房產轉讓給兒子的。她說如果現在房產證上寫兒子名字,那麽將來兒子在工作城市買房,便是“二套房”,可能就無法享受政府的優惠政策。不如轉到她名下,反正她的所有財產都是要給兒子的。他同意了。轉讓時,他開口向她要了三千元的,她給了。

  他的幾個裝書的木箱是放在“家”裏的,她答應讓他放的。

  他辦離婚證時,她對他說若想複婚,得“還”她十幾萬元才行。所以,他特別想贏錢,結果越陷越深。

  2018年3月,他發生了一次車禍,半夜騎摩托車回家,結果迎麵車燈刺眼,他避讓時,車子卻是騎到路下邊的兩米左右深的坑裏,挨著門牙的左側一顆牙齒磕到車把上,當即飛了的。

  路下邊原是種桔子樹的,後來荒了。車子掉下去時,剛好落在一個坑裏,兩個車輪剛好架在坑沿邊的。他人也隻是被撞顆牙後便沒被車子壓著的。

  他費力地拖車子,但無法將車子弄到公路上。

  他報警了,沒有多久,鎮裏派出所的民警來了三位,他們覺得三個人也沒法將車子搬上公路的,他們送他去醫院看牙齒了。

  這以後他又賭了一個月左右,又是輸,他終於悟到再賭必死的,這是第三次車禍了,“老天爺給我發出警告了,事不過三,不能再賭了!”

  第一次車禍是二十年前,他騎輛自行車從山村小路要拐到大公路上時,後麵一輛載客的較大的三輪車超前頭去了,他也就看不到前麵了。

  三輪車剛過,他忽然見到迎麵衝來一輛小汽車!

  躲閃,來不及!

  “死就死!”他穩穩地撞上去了!

  他身子飛了起來,落在轎車頂上,然後滾落了下來,他的腳碰到車子,那裏後來烏青了,再無別的傷。

  自行車的前輪被撞成麻花狀了,小汽車的車頭凹陷進去一大塊,車燈也破了一個。

  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偏瘦的中等個的男子,他下車來時,臉色都變蒼白了,步子也蹣跚了。

  他運了下氣,除了腳那點小傷,無礙,便問司機能否私了,司機不同意。

  前麵那輛三輪車停下來了,車上有他舅舅和表弟。表弟下車來,將司機臉上揍了一拳。他忙叫“不要打!”的。

  後來交警來了,他到醫院“觀察”一天,沒事走了。

  司機將他自行車修好,還給他三百元紅包“壓驚”的。

  第二次車禍是十年前,他夜裏騎摩托車進城賭錢,也是迎麵的車燈很刺眼,他往旁邊避讓時,忽然撞上了擺放在酒店路邊的一個很大的長方體的水泥墩。他人也飛起了,身子翻了180度,背部重重地落在水泥墩上。

  他下來,發現車把竟然朝前彎了,似一對前彎的黃牛角的。車子的保險杠也嚴重變型了。後來,修車師傅聽講騎車的是毫發無損的他,都有些不敢置信的。

  發生了三次“大難不死”,他覺得自己要“惜命”了,繼續賭,必死的。

  2020年3月7日,他去看兒子了。

  透過貓眼,外廳燈亮著,他敲門,等了兩三分鍾,門開了,兒子開的。

  兒子頭發長,胡須也長,臉色蒼白的。

  主臥門是關著的。

  “兒子,你媽嘞?”

  “裏麵。”兒子示意廚房的。

  “兒子,你有沒有鍛煉哦?沒有鍛煉打不過人哦。”

  兒子沒有看他,說:“有鍛煉,打不過就打不過。”

  此時,主臥門開了,一個男子似聞言而笑了,要出來的。

  他站在房門內,臉上帶笑,看去比自己高大。

  他將房門輕輕關上了。

  “梅,他是誰哦?他長得比我帥。”他呼得親熱,一如離婚前。幾個小時後,他認真回憶,覺得“比我帥”這三個字不對。他想到彼此對望時,那男子不笑了,皺著眉眼看他,那臉“收縮”了,似他見過的變窄了的狗臉。

  “朋友!朋友!”她從廚房到外廳了講了,對他講的“比我帥”三個字,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似乎是“本就如此”。

  “朋友?什麽朋友?”他疑問。

  “普通朋友。”她說。

  “普通朋友?不可能的。普通朋友怎麽會到房間去?有沒有上過床?”

  “沒有!沒有!”她說了,很大聲,也似乎是欲蓋彌彰。

  “媽的!王八蛋,你給我出來!”他回頭了,踹了一腳房門。

  她用身子去擋門了,注意到她塗了口紅的。

  “老爸,不要……”兒子在身後抱著他,兒子20虛歲,身高快有一米八,要高他一個頭的。

  他在門外罵了一陣,門內靜悄悄的。

  他見她笑著,還塗了口紅,氣了,給了她一巴掌的。力道不大,但一會,她用手捂著左臉了。

  他罵著罵著,頭腦有些冷靜了,想自己與她畢竟是離了婚的,她讓男人來,也是“正常”的。

  “好,我們離婚是有條件的,講好她等我的,你先不知道可以,現在我回去拿刀,限你十分鍾內離開——你沒有離開,我不殺掉你,誓不為人!”他講了。

  他打那人,是有把握贏的,但他怕將那人打傷了,她會去陪他,若是打殘了,她更會非他不嫁!

  他開門外出,兒子問:“老爸,你去幹什麽?”

  “我去拿刀殺人!”他講。

  他回到家裏,十一點左右,早飯都沒吃的,便熱了下昨天的剩飯。

  “吃飽了有力氣決鬥!”他想。

  時間超過十分鍾了,他將網購的一把刀刃很鋒利的三十多厘米長的“軍用匕首”放囗袋裏,還帶上一塊比飯碗大的石頭準備砸門去了。

  “他若還在,非得一刀捅死他不可!”他心很平靜,下定了“赴死”決心,卻是“心無雜念”,真正體會到了什麽是“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