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買房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7-10 01:10      字數:2305
  第二天上午,他們去辦了結婚證,孩子留在家裏。

  他們回來時,孩子還睡得香。他們的兜裏,各多了個小紅本。

  他想什麽時候它會失去呢?希望那一天越遲越好!

  她想,現在自己有個完整的家了,這種感覺真好。

  他想如果她趕自己走,自己便走吧,繼續回租來的小屋,繼續賣水果。

  “你出去”她說。

  “該來的終於來了!”他雖是意料之中,卻難免有些傷感。

  “你出去買些菜回來”她笑說。

  “!”他笑了,有種遇赦的感覺。

  她轉身到包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給他。

  “這麽多?”他想一張兩張夠了。

  “剩下的你留著零用”她笑著,領證時的錢是他搶著付的,但他口袋裏的錢真的很少,沒有一張百元的,隻有二三百元零錢。

  “不要”他笑說,真的感動。

  “拿著吧”她將錢塞進他口袋。

  他出門了,當她笑著與他告別後,當他下樓聽到關門時,他想他會不會回不去了?口袋裏的錢隻是她給的補償?他又笑了,想不是還沒有離婚嗎?

  倪誌潔買菜回來,她幫開的門。他進了,見茶幾上有把鎖匙,她在廚房煎蛋呢,她說房門的幾把鎖匙她給找到了,以後他進出方便。

  他到廚房,從後麵摟住了穿著圍裙炒菜的她,她說:“我正忙呢”。

  “我也忙”他笑說,忍不住親了口她的雪白又滑嫩的脖子。

  她笑了。這種溫馨浪漫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過完年了,開春了。

  這天吃飯時,他說今天上街見有人賣桔子苗,便想在房子周圍種點桔子苗,將來樹大了可供孩子們采摘。她說好。飯後,她帶兒子睡午覺了,他便上街了

  他叫賣桔子苗的拖了一板車苗到家門口。

  他開始挖坑了,鋤頭也是臨時街上買的。

  他選挖了五個坑,挖到第六個時,一鋤下去,很鬆軟,他就有些納悶,於是繼續挖,挖到半米深時,見到塑料袋,他想會是垃圾嗎?挖破袋子,傻眼了,是錢!裏邊全是錢!全是百元大鈔!別人挖到寶,他挖到錢!

  他忙將它移出,藏到家裏的雜物間去。

  老婆還在睡,他想這事還是先不對她說。

  他又扛了鋤頭在別墅四周轉悠,又找到五大袋鈔票!全部運到家裏。他將包裝袋換了,用上幹淨的袋子包裝一萬一疊的,一袋依舊是20疊。他將清理下來的髒兮兮的舊袋子及時扔給清理垃圾的人了。

  他先還有將坑都填平了的,現在找了個大編織袋,將8包錢都裝了進去,徑直包車去20多公裏遠的售樓部,到稍偏的但一定會增值的地方買了套140平米的商品房。他還剩10萬左右,存卡上了。

  他想這錢也許與她有關,自己還是不告訴她為好,怕她擔憂什麽,反正她是自己的女人,這樣做也是為她好,為這個家好。

  在外忙買房時,他收到她的電話,他說外麵有點事,會遲些回。

  天快黑時,他很激動地回家了。購房合同他是寫自己名字的,合同他藏起來了,藏在他的一包衣服內。

  五六天後,家裏來了一幫警察,四處翻找,還用上各種儀器。他們還到房子周圍查看,最後對他們說房子要充公,有證據證明是她“男人”徐守金用涉黑的贓款買的,限他們三天之內搬出。

  徐承歡哭了。

  倪誌潔將物品一件件地搬回到原來租住的矮小的出租屋,他一直沒有退房呢。

  三天後,法院將房子封了。

  倪誌潔對在哭泣的徐承歡說:“有我呢,你別怕,別哭了。”

  “能不哭嗎?家沒了。”她對摟著她的他說。

  “說什麽呢?人在,家就在!”他堅定地說。

  她漸漸止住了淚水,是的,人在,家就在!房子畢竟是身外物,人在哪裏,哪怕是租來的房子,家就在哪裏!

  他慶幸自己將那些錢及時發現及時轉移及時購房了,否則,他還會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嗎?

  在出租房內,孩子不大適應吧,感冒發燒了,去打針,燒卻是反反複複不見好。她也跟著哭,比她自己生病還難受,做父母的都這樣。

  “是受驚了?”他想。

  他去四處打聽,去四處逛,終於在一戶人家附近找到了好幾株矮灌木一樣的俗稱“魚泡子”藥,用它的葉片搗爛,扔到小溪,可以毒暈小魚小蝦。

  他采了一小袋葉片,又挖了一株回來種進大花盆。

  葉片搗爛,綁在孩子的手腕上,夜裏孩子的燒真的退了,第二天看綁藥處,烏青了。中醫藥真的神奇!

  孩子又活潑了,兩個大人壓在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

  他去裝修房子,去買材料來叫工人裝修什麽,對她說是去找工作。

  一晃二個多月過去了,房子的瓷磚鋪好了,四麵牆也刮上石灰,又噴上膩子粉,完工了!

  他的存款隻剩幾千元了,他的是簡單裝修,但覺得比原先住的富麗堂皇的“皇宮”還要好。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他想古人言,有理呀。

  他將房子的衛生也搞清楚了,想再過幾個月,房子的異味什麽消除了,就可以入住了。

  這一天,忙完房子的他早上沒有出門的跡象。

  她笑問:“今天呢?現在都九點多了,為什麽沒有出門?往常七八點都出門了。”

  “唉,前段時間找點鍾點工幹,現在不是又失業了嘛”他笑了一下說。

  “哦”她想他陪自己也挺好。出租房附近人員混雜,她宅在家裏都能感覺到“屋外狼猖狂”呢。總有些高矮胖瘦老少不一的男人在屋外晃悠,甚至朝屋內探頭探腦的。

  “你拿鋤頭跟我出去一下”她說。

  到了他種的桔子樹附近,她叫他挖了十幾個坑,哪裏還有錢找?

  她一臉失望。

  他想錢是她埋的?不錯,一定是她埋的!好在自己挖出了,不然也會被警察沒收走了——就當是自己賺的吧,或者說自己的功勞很大,與她就是緣分很深!

  她陷入憂慮,這沒錢,他還能陪自己嗎?他不能陪自己,租住在這種地方,哪有安全感?

  回到家,她便給那些寄存錢的同學打電話,他在邊上呢。

  那些同學幾乎都似是說好的一般,“異口同聲”地講“不方便”什麽,說家裏如何如何困難,於是便挪用了,手頭寬鬆了,會還的……